第219章 不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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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稚笑着應了是。

許是看到她臉上的疲憊之色,老夫人倒也沒有一直拉着她說話。

定了過兩日一道去餘家的事後,便叫沈稚回去歇着了。

小清怕沈稚一路上抱着棣哥兒腰痠,想替她分擔一些。

可沈稚卻是笑着搖搖頭。

棣哥兒在她懷中玩的開心,正咧着小嘴笑呢。

她可捨不得就這麼將兒子撒手丟開。

好不容易回到永寧居,樊於氏過來將棣哥兒抱去餵奶,沈稚這才得以休息片刻。

杜媽媽叫了冬青打了盆水進來,伺候着沈稚洗臉淨手,然後又去內室換了身舒服的常服。

至於送給各院的點心,小清已經安排人去送了。

沈稚靠坐在軟榻上,正輕輕揉着自己的腰。

“夫人可是累的厲害?”杜媽媽關切地問道,“要不叫大夫來替您檢查一下?”

“也不用,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。”沈稚笑着道,“今日坐的時辰有些久了。”

在徐家時她畢竟是客,徐若虞同她說着話,她總不好站起身四處去走。

後來去買點心又乘了那麼久的馬車,她腰疼是正常的。

“我看您總是說腰疼,還是叫大夫來替您好好診治一番,實在不行,給您鍼灸扎針,總這樣疼着也不是法子。”杜媽媽溫聲勸道。

沈稚畢竟還年輕,總不能讓這腰疼的毛病就此落了根。

“等過些日子再說吧。”沈稚只能道,“過兩日還要同母親一道去餘家赴宴呢。”

提起餘家,她便問杜媽媽:“媽媽對餘家的情況瞭解多少?”

餘老太太雖然總在侯府出入,可沈稚對餘家是什麼情況卻並不瞭解。

“餘家嘛……”杜媽媽仔細思索了片刻後,說道,“從前倒是聽老夫人說過,餘老太太一共教養三個子女,三個孩子都已成了家,最大的兩個兒子娶妻多年,膝下子孫環繞,嫁出去的女兒也婚姻美滿。”

總的來說,這餘老太太是個家庭和睦的老太太。

也難怪每次見到她,她都是笑眯眯的模樣,好似從來沒有什麼煩惱。

“那她的兩個兒媳呢?可是好相處的?”沈稚又問。

“聽說兩個兒媳都出身書香世家,自小受的是四書五經的薰陶。”杜媽媽道。

尋常女兒家即便是要念書寫字,學的也幾乎都是什麼《女誡》《女訓》。

就像是沈稚這樣的,沈老夫人教導她最多的,也都是在家從父,出嫁從夫之類的話。

“如此說來,那麼去一趟餘家倒也沒什麼。”沈稚輕聲說道。

似乎是看出來沈稚有結交之意,杜媽媽便笑着說:“您從前不愛走家串戶,怎麼如今倒是喜歡了?”

“也不是喜歡。”沈稚想到今日的徐若虞,微微一笑,“只是突然明白,有個閨中密友,是很不錯的事。”

她與徐若虞投緣,所以今日才會一見如故,甚至覺得相識甚晚。

“看來您與徐家姑娘聊的還不錯。”杜媽媽笑道。

沈稚也沒隱瞞,只是輕輕笑着。

她叫冬青去將帶回來的蓮蓬剝出蓮子來,晚上熬一鍋蓮子薏仁紅棗粥。

吩咐完這些,她才問起江羨。

“侯爺一整日都沒回來呢。”杜媽媽說道,“前院也沒動靜,想必是還在忙呢。”

沈稚聽着,便微微皺了皺眉。

自從江羨回了詔獄後,就一直忙得不知白天黑夜。

有時沈稚想跟他說說話,見他累的都提不起精力,也只能將話都嚥了回去。

晚膳時候,江羨還沒回來。

沈稚一個人用膳吃的比平時都少。

連她特意交代廚房熬得蓮子粥也只喝了小半碗。

“夫人,是不是今夜做的菜不合您口味?”小清見她面前的菜都沒怎麼動,便問道。

這些菜都是常嬤嬤準備的,往常常嬤嬤做的菜沈稚都會吃個七八分。

“不是不合我口味,是我沒什麼胃口吃。”沈稚輕聲說道,“將這些都撤了吧。”

她用清水漱了漱口,就去暖閣逗棣哥兒玩了。

“夫人近來的食欲有些下降啊。”小清同杜媽媽輕聲道,“好不容易養回來的一點肉,別又掉回去了。”

別說是小清了,就連杜媽媽也有這個顧慮。

沈稚不喜歡一個人吃飯,從前在將軍府時,都有沈老夫人陪着。

可來了侯府,江羨卻時常都不着家,沈稚一個人用膳的時間居然是佔大多數的。

“去叫廚房蒸點下午夫人帶回來的桂花栗子粉糕。”杜媽媽對小清說道。

“好。”小清點點頭。

暖閣裏,棣哥兒也剛喝完奶,正有些犯困。

樊於氏給他拍過奶嗝後,就將他放在牀上,輕輕拍着他哄他入睡了。

沈稚也在一旁陪着,沒一會兒,棣哥兒就睡了過去。

但樊於氏還是持續拍了一刻鐘左右,等他徹底睡熟後才停下來。

沈稚看着她偷偷捏手臂的動作,便道:“你瞧着最近格外的累啊。”

樊於氏神情微頓,寫滿老實的臉上微微浮起一抹窘迫的笑:“夫人……我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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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。

像是想跟沈稚說些什麼,但又有所顧慮。

沈稚也不不急,只淡淡地問:“有什麼話,你儘管說。”

樊於氏跟陳劉氏之間的那些事,沈稚都聽說了。

可她選擇了冷眼旁觀。

樊於氏照顧棣哥兒最盡心盡力,但她的性子又頗爲軟弱。

若一直都是這性子,她也不適合留在棣哥兒身邊照顧。

至於陳劉氏。

是個會使表面功夫的,喜歡偷間耍滑,沈稚並不打算將她留在府裏。

樊於氏並不知道沈稚此時心中在想什麼。

她滿心的糾結,想到過去這些天陳劉氏欺負自己的事,她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。

可她是頭一次在東家做乳孃,並不知道自己私下告狀,是不是會引起東家的不滿。

不過,糾結了一會兒後,樊於氏就想起沈稚對自己的幫助以及寬宏大度。

她覺得沈稚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,所以,她最終狠狠一咬牙,握緊了手,‘噗通’一聲在沈稚面前跪下來。

定聲說道:“夫人,我跟劉乳孃之間合不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