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初生這孩子的時候,徐氏的心裏有諸多疑慮。
可那些情緒,伴隨着顧文煜的出生,全都消散的一乾二淨。
人總是要往前看的,不能總守着過去。
若說徐氏當初嫁給顧昶安的時候,還有一點不甘心,那麼此時就完完全全將心思都撲在這個家了。
謝苒每每想起來時,第474章
當初生這孩子的時候,徐氏的心裏有諸多疑慮。
可那些情緒,伴隨着顧文煜的出生,全都消散的一乾二淨。
人總是要往前看的,不能總守着過去。
若說徐氏當初嫁給顧昶安的時候,還有一點不甘心,那麼此時就完完全全將心思都撲在這個家了。
徐氏每每想起這些時,總不可避免的想到謝謹之。
“你爹他……應該不會怪我吧。”
徐氏微微垂下眸,輕輕地問道。
一旁的謝禹行也扭頭看過來。
“當然不會。”
謝苒輕笑着,柔聲勸道:“爹爹是什麼性子的人,娘難道還不清楚?他從來就不是個小氣的。”
當初謝謹之爲正統而犧牲時,他心中裝的是家國天下。
他是個有抱負的人,可對於家人來說,又是個自私的。
因爲他選擇了國,而不是家。
但謝苒從未因此而怪過他。
“說起來……我已經好久沒有夢見過他了。”
徐氏的眼眶悄悄紅了:“從前沒嫁過來時,他還時常來我夢裏呢,如今不來了,他肯定是怪我了。”
“娘瞎說什麼呢。”謝苒道,“從前爹爹入夢,是心疼娘您的日子難過。如今不來,是知道您過的好,沒必要再來打擾你了。”
“真的?”徐氏不確定的問。
“當然是真的。”
這次開口的,是謝禹行。
謝苒與徐氏扭頭望去,便見少年墨眸裏,狹着異樣的堅定與成熟。
徐氏微微驚訝。
她似乎也沒料到,這個時刻長在自己跟前的兒子,不知何時已悄悄長大了。
謝苒則是欣慰一笑。
可同時又更加心疼他。
猶記得前世這時的謝禹行,是死在了戰場上的。
屍骨無存。
重活一世,他雖受了謝苒庇護,可心性卻也在一天天的成長。
不過是幾月未見,他的變化讓謝苒都覺得訝然。
“看吧,連禹行都這麼說,娘還瞎想什麼?”謝苒回過神來,微微笑道。
徐氏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長到這個年紀,都做了三個孩子的娘,到頭來卻還沒有孩子活的灑脫。
“既如此,那往後我便不想了。”徐氏終於下定了決心,“你們爹若是敢怪我,待我百年之後,再下去親自與他掰扯。”
到時候見了謝謹之,她倒是要問問,當初他可有想過他們這一大家子。
謝苒抿着脣笑。
中秋晚膳顧家準備的格外豐盛。
謝苒甚至覺得這比過年的菜還要多。
桌上一半都是她愛吃的,另一半是他們自以爲顧昭愛吃的。
謝苒看着徐氏給顧昭夾了幾筷子他並不怎麼愛吃的菜,最後卻還是微笑着將菜全部都吃掉。
這頓飯謝苒吃的格外開心,甚至最後還吃了一小塊月餅。
然後她就撐得再吃不下任何東西了,甚至連口水都不想喝。
此時天色還早,她也沒想那麼快就回去。
偏偏這時有事傳來。
是謝家那邊出了事。
來報信的人是二房的丫頭,說是黃氏發動要生產了。
徐氏一聽這話,立刻便皺起了眉頭:“怎麼今日就發動了?她不是下月才生?”
那前來報信的丫頭不敢隱瞞,更何況當着顧昭跟謝苒的面,她也不敢不說。
“是大房出了醜聞,鬧到老夫人跟前,那時大少奶奶正在老夫人跟前伺候,混亂張不小心被推了一把,撞到了腰,這才見血早產的。”
謝苒一聽這話,眉心微攢:“真是沒點分寸!”
眼見着黃氏沒多久就要臨盆了,竟還敢在鬧的時候碰到她。
若是黃氏母子有個好歹,恐怕就朱氏那性子,非得好好薅掉大房的頭髮。
“咱們得去看看啊。”徐氏握着謝苒的手說道。
若是不知道,不去還行。
可偏偏謝苒今日在這裏,聽到了這消息,她若不去只怕日後謝家還不知怎麼說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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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苒想了想,對顧昭道:“要不你先回王府吧?”
顧昭並非閒散之人,手頭的事一堆,今日也是爲了滿足謝苒的願望,才特意抽空陪她回來的。
顧昭沉眸想了片刻,然後道:“我將姚戈留給你。”
謝家人對謝苒是有些成見的。
他怕謝家趁此機會對謝苒做什麼。
有姚戈在身邊護着,他才能放心。
“好。”謝苒點點頭。
事不宜遲,謝苒與徐氏便乘馬車去了謝家,顧昭則是回王府。
顧昶安留在家裏,畢竟還有兩個孩子呢。
去謝家的路上,徐氏嘴裏唸唸有詞的祈禱着,希望黃氏跟孩子都別出事。
謝苒雖沒說話,卻也一直皺着眉。
謝殊然從小待她就不錯,黃氏雖說當初親近她是別有用心,但至少也沒害過她。
她自然是希望黃氏不要有事。
在一片擔憂中,馬車停到了謝家門口。
不用門房的人去通報,報信的丫頭便領着她們進去了。
再回謝家,謝苒的心境已經完全不同了。
她跟徐氏一道去了黃氏的院子,才踏進遠門,就聽見裏面傳來朱氏跟陳氏的吵架聲:
“我告訴你,雨舒跟她肚子裏的孩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,我要你償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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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舒,是黃氏的閨名。
陳氏也不逞相讓:“她自己沒站穩,關我什麼事?你少往我頭上潑髒水!”
可仔細聽聽,她這語氣裏還是帶着幾分心虛的。
朱氏聽了這話哪裏還忍得住,氣得就要上去同她打架。
謝克之連忙將她攔住。
謝芊則是護在自己母親身前:“二伯母,事情還沒有你說的那麼糟,嫂嫂不是也沒出事嘛。”
聽了這話,謝苒的心頭便是火冒三丈。
意思是人沒出事,她們的所作所爲便是沒關係了?
她冷着臉,和徐氏一道走進院裏。
有丫鬟看見她們倆來,連忙下跪行禮。
謝苒的身份不同了,行的禮自然也不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