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苒她們沒在謝家多待。
是怕見了謝老夫人，到時候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矛盾。
謝苒跟徐氏坐馬車先回顧家。
路上，徐氏說起方才的事：“我怎麼覺得這事就這麼過去了？”
方才朱氏那模樣，明顯是不準備再追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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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苒只是笑了笑，說道：“只要孩子沒事就好，他們橫豎是一家人，往後都要在一個屋檐下過日子的。若是鬧得太僵，對誰都不好。”
徐氏倒也知道是這個理，可想起來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：“那你嫂嫂這次是吃了個悶虧啊。”
早產加上撞了肚子，黃氏以後的身子只怕會更弱。
原以爲大房跟二房要因爲此時大鬧一場呢，但如今來看，是打算輕輕放下了。
儘管自己已經離開謝家了，可徐氏這心裏還是覺得膈應。
謝苒看着她臉上那表情，淡淡笑了笑，卻沒說什麼。
饒是謝苒，一開始在回去謝家的時候，看到朱氏跟陳氏爭執的那麼厲害，都以爲是朱氏在擔心自己的兒媳婦呢。
可沒想到孩子一生下來，朱氏立馬就變了個臉。
說來說去，她最擔心的，不過是那個孩子而已。
過了好久，馬車停到了顧家門口，先下了馬車，然後又將徐氏扶着下來。
但是她沒打算進去，而是對徐氏道：“時辰不早了，我得回去了。”
“好。”徐氏點點頭，她也知道今日耽誤了謝苒不少時辰，“等下次有空時，再回來。”
謝苒笑着點頭，臨走時，她又叮囑了徐氏：“往後謝家那邊，能不來往，就不來往了吧。”
今日的事情也讓她看清了許多。
徐氏即便再單純，恐怕這件事也能讓她長個教訓。
如果是以前，徐氏恐怕還要跟謝苒爭辯一番，但此時，她卻難得乖乖點了頭：“知道了。”
目送着徐氏進門以後，謝苒才跟夢竹一道回王府。
到王府時，天已經暗下來了。
謝苒在外奔波了這一日，只覺渾身都軟的沒力。
回了後院屋裏，沒見顧昭的身影。
問了素香才知道，顧昭回來後就一直在前院。
知曉他是忙，謝苒便沒打擾他。
夢竹跟素香叫人擡了熱水進來，然後伺候着謝苒沐浴。
晨間起得早，今日又沒有午睡，謝苒靠在浴桶邊緣時便差點睡過去。
最後是感覺水有些涼了，她才從裏面起來。
當她換好寢衣從淨室出去時，便看見顧昭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。
他靠坐在軟榻上，身上已換了常服，是月白色的直裰。
屋裏掌了燈，燭光呈橘色，靜靜映照在他身上。
謝苒還是頭一次這麼打量他。
他的五官輪廓生的極好，像是拿刻刀雕出來的一般，劍眉星目，也不過如此了。
許是察覺到了謝苒的目光，顧昭微微擡起頭。
“過來。”
他脣角微彎，笑了一下。
謝苒慢慢走過去。
夢竹跟素香早就識趣的退了出去。
謝苒直接往他懷裏坐。
反正屋裏沒外人了。
顧昭單手攬着她的腰，輕笑道：“這會兒不知道羞了？”
“又沒人看見。”謝苒將腦袋靠在他肩上。
“怎麼了？”
顧昭感覺到她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勁。
照理說，回了一趟顧家，她應該是高興的才對。
怎麼此時瞧着反而有些惆悵？
謝苒輕嘆了口氣，將今日在謝家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。
“我只是不太明白……難道孩子，比什麼都重要嗎？”
謝苒其實知道的，很多人家都這樣。
將傳宗接代看的比什麼都重要。
否則女子的地位也不可能這麼低。
但那是謝家二房啊。
在她小時候的記憶中，二伯跟二伯母待她還算是好的。
儘管這其中也有些算計的成分在，但好歹沒有給她使絆子。
可今日她卻突然發現，原來他們也跟其餘人都是一樣的。
謝苒的話，讓顧昭稍稍沉默了一下。
他曾是太子，生在皇宮。
他所見識過的鬥爭，是這世上最陰狠的。
後宮之中，爲了上位不擇手段，甚至連孩子都能犧牲。
可有些時候，有些后妃也的確是母憑子貴。
這是千百年傳承下來的思想。
“別人我們管不了。”顧昭輕輕握着謝苒的手，柔聲說。
每個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。
即便謝苒覺得那些事讓她覺得噁心膈應，可她也沒辦法讓所有人都跟她一樣。
謝苒自然也明白這個理。
若是換成任何一家，她都能夠理解。
她只是沒法接受自己身邊人也這樣罷了。
不過，既然三觀不同，那往後也沒必要再多來往就是了。
謝苒從來不是個會自己爲難自己的人。
所以，想通以後，她便不去想這件事了。
她抱着顧昭的脖子，慢慢說道：“要是將來我生不了孩子怎麼辦？”
“爲何會生不了？”顧昭問。
他純粹只是好奇這麼問一句。
“嗯……”謝苒想了想，“是我不想生呢？”
顧昭輕輕一笑：“若是不想生，那便不生。”
他說的隨意，幾乎沒有思考。
可語氣卻又異常的堅定。
謝苒都有些詫異。
她擡起頭來，認認真真的盯着他：“如果我是當真這麼說呢？”
顧昭也認真的回：“我也是當真這麼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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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苒眼睫陡然一溼。
她抱住顧昭，動情的吻了上去。
不論顧昭是在哄她，還是說真的，此時她都感動了。
顧昭從來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事。
哪怕是在生孩子這件事上。
身爲女子，謝苒怎麼能不敢動呢。
兩人忘情的吻了片刻，顧昭鬆開她，眼神已變得幽深，眸底燃着一抹闇火。
“不累了？”
他嗓音嘶啞低沉，帶着令人着迷的佑惑。
“不累了。”
謝苒動起手來。
她難得這麼主動，解開了顧昭的腰帶。
她只穿着寢衣，動作間，腰間鬆了些，領口泄開來，露出裏面春光。
顧昭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，看到這一幕哪裏還忍得住。
他一把將謝苒抱起來，朝內室走去。
謝苒是真的有些累了，但又纏着顧昭。
到最後，她累的睡着過去，顧昭抱着她去清洗身上。
次日，顧昭去上朝以後，夢竹端着一碗湯藥進屋裏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