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5章 魄力

發佈時間: 2025-01-11 18:33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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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,你就說。”江羨道。

“我請了柳院判,若是連他都沒辦法,就是找你也沒用。”沈稚笑了笑。

這到底是將軍府的家事。

江羨也不好插手。

他如今雖住在將軍府,可對沈家的人來,他始終算是個外人。

所以沈稚也沒有對他說太多。

她不願意說,江羨自然沒有多問。

半個時辰後,他才重新換了身衣裳,隨着沈稚一道去給沈老夫人請安。

一見着他,沈老夫人便是笑盈盈:“今日宮中可熱鬧?”

“熱鬧着呢,文武百官都在場。”江羨笑道。

“也算是了了皇后娘娘一件心事。”沈老夫人笑着,說出來的話卻像是意有所指。

“今日你們都累了一天,早些回去歇着吧。”沈老夫人道,“有什麼事,等明日再說。”

兩人應了是。

沈稚要上前去服侍着沈老夫人入內室,卻被阻止。

沈老夫人壓低了嗓音對她道:“不管你跟你婆母鬧得如何,侯爺你總是要哄好的,多去陪陪他吧。”

沈稚的臉‘噌’一下就紅了:“祖母,您說什麼呢!”

沈老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:“去吧。”

這才由婆子扶着往內室去。

那廂,江羨站在不遠處等他。

屋內掌了燈,沈老夫人入了夜眼神就不好了,所以她屋內的燈格外亮。

此時立地六角琉璃宮燈的光芒落在他臉上,照的他眸子似有萬千星河,周圍一切彷彿都瞬間失了色。

沒來由的,沈稚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
都成親這麼久了,她還總是因爲江羨失神。

“走吧,咱們去看看孩子。”她輕咳了一聲,說道。

江羨揚脣笑:“不是不准我去看孩子?”

沈稚就瞪了他一眼,頗有些惱羞成怒:“那你去不去?不去就算了。”

她說着擡腳就走。

江羨笑着追上她的步伐。

棣哥兒原本是歇在沈老夫人的碧紗櫥裏的,可今日出了那事,就將沈雲沁安置在那了。

沈稚讓樊於氏帶着棣哥兒去自己屋裏歇着。

她那個房間也是從前時常住的,沈老夫人給她佈置的很好,不單單有牀,還有一張軟榻。

夜裏棣哥兒跟着沈稚睡,樊於氏就歇在外間軟榻上,若是棣哥兒要喝奶,也可直接叫樊於氏。

這樣一來沈稚夜裏也能睡的安穩些,畢竟孩子在身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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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妻倆去時,樊於氏正陪着棣哥兒玩耍呢。

棣哥兒一看見他們倆來,便張着手要他們抱。

不過他只在江羨懷裏待了片刻,就要沈稚抱抱。

看來即便是洗了澡重新換過衣裳,也蓋不住江羨身上的酒氣。

江羨忍不住擡手捏了捏棣哥兒的臉蛋:“精成這樣。”

“精點好。”沈稚笑着親了親他的額頭。

他們夫妻說話,樊於氏也沒有在一旁煞風景,悄悄退了下去。

沈稚逗着棣哥兒玩了一會兒,還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侯府的事。

“侯府怎麼樣了?”她低着頭逗棣哥兒,漫不經心的隨意一問。

“三哥決定休妻了。”江羨答,“他請了宗族裏的老太爺來見證。”

沈稚微微愣住:“當真決定要休了?”

三夫人只怕也是沒想到自己這一次作死,直接把自己作沒了。

“那柏哥兒怎麼辦?”

柏哥兒還那麼小,總還是需要母親的。

“柏哥兒始終是江家的孩子。”江羨沉默片刻後,道,“將來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江家。”

他雖沒明說,但沈稚知道,他是支持江紹休妻的。

有這樣一個母親,柏哥兒將來難道不會走歪路。

可沒了這樣的母親,也難保他不會走歪路。

孩子還小,需要母親。

沈稚從小就沒娘,所以不管沈老夫人對她如何好,她的心中始終有一塊地方是空缺的,這一輩子都彌補不了。

“事情沒有轉圜之地了嗎?”沈稚問。

江羨看了她一眼,似乎詫異她會這麼說。

“這些年來三嫂做過的錯事一只手都數不完,三房的銀子也幾乎都敗在她手上了。”他沉聲道,“我也考慮好了,等明日便回去提分家之事。”

“分家?”沈稚這下有些驚訝了。

“父親去世時便已將家都分好了,只是念在母親的份上,才遲遲沒有行動。”江羨眸色微沉,“如今瞧着,還是早分早好。日後母親想跟誰過,都由她。”

分了家,那麼每房的人都只需顧着自己的小日子了。

江羨是侯爺,顯然是要分家也是其他兩房分出去。

說到底,事情鬧成如今這樣,也不過是因爲老夫人的一言堂。

江羨並不準備與沈稚和離,要想徹底解決侯府的問題,就只有這個法子了。

沈稚抿了抿脣,想要說什麼,可猶豫片刻,還是將話嚥了回去。

“你要分家,母親只怕也不會同意。”她甚至可以想象的到,江羨去提分家的事,老夫人會說什麼了。

“如今由不得她不同意。”江羨說這話時,眼神厲了幾分,“侯府變成這樣,她脫不了干係。”

沈稚也沒想到自己這麼一鬧,竟然直接鬧得侯府要分家。

她不由得想到二夫人。

若是真的分了家,依着二夫人那脾氣,她只怕是又要過從前那種日子了。

“還是再想想吧。”沈稚勸他。

“我不願意和離,母親不願意讓步,就只有這個辦法。”江羨的語氣格外冷硬,也很堅定。

沈稚第一次見識到了他的犟。

“即便是分了家,日後我跟母親還是要在同一個屋檐下相處的。”她只能道,“治標不治本。”

江羨看了她一眼,那眼神裏帶了些無奈,甚至還有些氣極反笑的意味。

“我原以爲你是個聰明人,怎麼關鍵時候卻犯起糊塗來了?”

“我哪裏糊塗了?”沈稚辯駁着。

“那是我母親,我比你更瞭解。”江羨只能向她解釋着,“她如今在家裏橫,不過是因爲後宅權利都被她握在手裏而已。”

他說完,又瞪了沈稚一眼:“你難不成想一輩子都不管後宅之事?好歹是祖母那麼聰明的人教出來的,怎麼這點魄力都沒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