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4章 法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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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羨脫了外衣後便躺上牀,將她攬入懷中。

男人的身體彷彿天生就比女子熱,他的懷裏比火盆還要溫暖炙熱。

沈稚靠着他,很快便熟睡過去。

但江羨可睡不着。

他目光溫和繾綣地望着沈稚憨厚可愛的睡顏,腦中卻在想着今日之事。

敢對沈稚下手,那麼不管他是天皇老子還是誰,他都不會放過!

想到這兒,江羨的目光就變得幽深冰冷。

*

沈稚這一覺睡到傍晚,要不是江羨將她叫醒,她只怕是要錯過吃晚飯的時辰了。

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,人還沒清醒,就感覺自己的臉蛋被輕輕捏了一下。

扭頭一看,就見江羨正躺在自己身側,眼眸含笑望着她。

外頭天色早已落幕,只有微弱天光。

屋裏沒掌燈,卻給人一種靜謐平和的感覺。

沈稚忍不住往他懷中滾了滾,抱着他的腰軟軟糯糯道:“怎麼不早點叫醒我。”

“見你睡的這麼沉,哪裏忍心。”江羨笑着親了親她的額頭。

今日受了些驚嚇,又舟車勞頓有些累,沈稚這一覺睡的渾身都有些痠痛。

江羨叫了丫鬟進來服侍着她起身。

晚膳沈稚沒吃多少,只吃了小半碗飯,又喝了半碗湯便放了筷子。

恰好樊於氏抱着棣哥兒過來,沈稚便抱過孩子逗了一會兒。

又詢問了棣哥兒今日的情況,知道他乖乖的喝了奶睡了午覺,這才笑着摸了摸孩子的腦袋。

晚膳後,江羨便領着他們母子去了老夫人那裏。

恰好江紹一家子也在。

老夫人一看見棣哥兒便眯着眼笑起來:“來,快讓我抱抱。”

沈稚便抱着孩子走上前,將他遞到老夫人的懷中。

棣哥兒生的粉雕玉琢,一雙眼睛更是如黑葡萄一般明亮有神,雙頰的嬰兒肥粉嘟嘟的,瞧的老夫人心中一陣憐愛。

“這小子好像又結實了不少。”老夫人捏着他的小胳膊小腿笑着說道。

“也快四個月了,是長大了些。”沈稚笑道。

“聽說四弟妹跟母親今日回來時,路上遇到了意外,你沒什麼事吧?”江紹溫聲問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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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謝三哥關心,我沒事。”沈稚語氣溫和道。

柏哥兒又給江羨跟沈稚都行了禮,這才坐回到椅子上。

他小小的背影坐在那比他還龐大的椅子上時,顯得有些孤寂。

從前每次來給老夫人請安時,他都恨不得鑽進老夫人的懷裏。

如今卻已經會規規矩矩的坐在一側聽着長輩們說話了。

他那張緊繃着的小臉上更是不見從前的活潑好動,如今有的只是一抹不符合這個年紀的沉穩。

沈稚當然知道他是因爲什麼才變成這樣的,可也無可奈何了。

“宅子置辦的如何了?”江羨忽然開口問道。

“已瞧好了一處。”江紹道,“是座兩進的院子,雖離侯府有些遠,可環境倒是不錯。”

兩進的院子,以江紹手中的銀子也並不是買不起。

所以江羨便沒有再說,只是問起柏哥兒的學業:“搬出去後,柏哥兒上學安排的如何?”

侯府裏就有私塾,原是江家歷代便有的,爲了子孫後代着想。

只是沒想到這一代人丁單薄,這麼多年也只有柏哥兒在私塾唸書。

等到棣哥兒長大,那也還要好幾年呢。

“準備送他去書院。”江紹道,“京城裏的書院倒是不少,尋個離家近點的。”

柏哥兒本就不是塊讀書的料子,江紹也明白,所以沒指望着他將來能考取功名,只要他能識字斷文便好。

三夫人抿着脣沒說話,她是個藏不住事的人,此時也能看出來有幾分不滿,卻不敢出聲。

自從經歷過這件事後,她對江紹的決定就不敢置喙了。

她怕自己真的將江紹惹急了,說不定又要扯到休妻的事情。

“京城中的好書院也不少,讓柏哥兒去書院多結交些朋友也不錯。”沈稚微微笑道。

一直低頭玩腰間懸掛着的玉佩的柏哥兒擡起了頭來,朝沈稚看了一眼。

沈稚就抿脣朝他笑了笑。

“聽說你們看的那宅子也有些日子沒人住過了,還得派人去灑掃。”老夫人懷抱着棣哥兒,說道,“不如在侯府過了年再搬出去吧。”

江紹反而猶豫了一下:“離過年還有很久呢……”

“左不過兩個多月的日子,不還是眨眼就過。”老夫人道,“這件事就聽我的,年後再搬。況且,馬上也要到你們父親的忌日了,今年他忌日時,我想請玉清觀的師傅們來家裏做場法事。”

她都這麼說了,江紹便沒再拒絕,應了下來。

至於做法事的事,江羨倒是沒有異議。

橫豎都是爲了老侯爺。

這件事情商議畢後,天色也不早了,衆人起身離開。

回去路上,棣哥兒乖乖趴在江羨肩頭,小手時不時的從衣袖裏伸出來去抓江羨的頭髮,然後又被他強行摁回去。

他微微泛涼的小手在江羨脖子上亂摸,好似也不知道冷一樣。

等回了永寧居,沈稚便將他捉去洗澡了。

暖閣裏熱烘烘的,早就用火盆事先升溫,滿滿一桶熱水,都無需沈稚哄着他,他自己便要往浴桶裏鑽。

也不知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喜歡玩水。

沈稚跟樊於氏兩人,一個抱着他,一個拿着帕子輕輕給他擦拭着渾身上下。

連他的小腦袋也沒放過。

他一頭毛茸茸的短髮被熱水打溼,貼在臉上,他還擡手去抓,不小心把自己抓疼了,又癟着嘴找沈稚求安慰。

“還知道疼呢。”沈稚笑着揉揉他的腦袋。

小清拿來乾淨的帕子,替棣哥兒將臉上跟身上的水都擦乾,才將他塞進暖和的被窩裏。

裏面早已放了湯婆子先暖了牀。

給他穿衣裳又是一個難題了。

洗過澡後的他格外興奮,小手小腳胡亂揮舞着,就是不肯好好穿,幸得他還不會爬,否則滿牀到處亂爬,更是愁人。

沈稚愣是忙出了一身汗,這才好不容易給他穿好衣服。

又叮囑了樊於氏幾句後,沈稚這才離開暖閣。

方才在屋裏出了一身汗,這會兒出來叫寒風一吹,竟還冷得渾身直打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