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眼便是元宵。
沈稚跟二夫人前一日便已吩咐人包好了元宵,等到次日一大早就讓廚房下了鍋,沒人都吃了一碗。
沈稚不太喜歡這種太甜膩的東西,所以只吃了兩三個便放了碗。
江紹跟三夫人這兩日已陸陸續續的將東西都搬去了新居。
連柏哥兒的東西也搬的差不多了。
喬遷宴那日估摸着要擺幾桌的樣子,請的都是親朋好友,這其中也有江紹的上峯跟下級。
所以三夫人明兒一早就要過去準備宴席的東西。
沈稚跟二夫人自然不能看着她一個人忙,也都前前後後派了人過去幫。
如此下來,倒顯得元宵夜冷清了不少。
大家用完晚膳說了一會兒話就各自回去了。
沈稚這兩日累的厲害,又要忙家裏的事,又要忙三夫人那邊,連覺也沒睡好。
等回了永寧居,陪棣哥兒在暖閣玩了一會兒,她就靠在炕上睡了過去。
樊於氏出去給沈稚提了壺熱茶進來,就看見棣哥兒趴在沈稚臉邊,正用溫暖的小手去摸她的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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棣哥兒小不懂事,不知道爲何突然陪着自己玩的沈稚就沒了聲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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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樊於氏走近一看才發現沈稚是累的睡着了。
她又不敢叫醒,只能拿了棣哥兒平時蓋的小毯子,先搭在了沈稚身上。
幸好這暖閣不冷,沈稚許是累的厲害,這一覺睡的很沉。
直到江羨從前院回來,在上房沒找見她,才知道她在暖閣睡着了。
他走進暖閣裏來時,樊於氏正抱着棣哥兒在逗着玩。
猛一下看見他來,樊於氏趕緊起身要行禮,卻被江羨擡手阻止。
“夫人睡了多久?”他壓低了嗓音問。
“半個多時辰了。”樊於氏老老實實答。
江羨‘嗯’了一聲,就走上前,輕而易舉的一把將沈稚抱了起來。
她雖穿着繁冗厚重的冬衣,可抱在懷裏,卻仍像是一把骨頭一般,輕巧的很。
“好好照看着世子。”江羨低聲囑咐了一句。
“是。”樊於氏連忙應着。
江羨抱着沈稚朝外走去。
幸好暖閣離得不遠,不過幾步路。
出來後被寒風一吹,沈稚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,往江羨懷裏鑽了兩下。
她這會兒還沒醒呢。
等回到內室,將她放到牀上時,那冰冷的觸感才叫她清醒了幾分。
她迷迷糊糊睜開眼,映入眼簾的就是江羨放大的臉。
劍眉入鬢,墨眸如星,他微垂着腦袋,屋內燭火的光落了一半在他臉上,更襯得他鼻樑高挺,優雅俊美。
似乎是察覺出她醒了,他微微擡了眸,朝她看來。
眼底是如星辰一般璀璨的顏色,噙着溫柔的笑。
“醒了?”他沉音入耳,卻帶着莫名的悅耳。
沈稚的臉就紅了紅:“你何時回來的?”
“剛回來。”他笑着道,“怎麼困得在棣哥兒那裏睡着了?”
“那裏暖和。”沈稚軟聲說道,縮了縮腳,口中嬌嗔着,“冷。”
知道她是個怕冷的,江羨索性坐在牀邊,溫暖的雙手輕輕握住她的腳。
她是個身姿嬌小的,連腳也比尋常女子小許多。
“後日你可抽的出空來?”沈稚也沒抗拒,只是往他身側靠了些。
許是還沒睡醒,她說話語氣都是軟軟糯糯的。
“那天是三哥的喬遷宴,聽說他的上峯也要來,你若是不去,只怕人家又要說三哥的閒話。”
大多數人都是衝着江羨才給這分面子的。
若是自己哥哥的喬遷宴,江羨都不出現,只怕江紹日後在衙門也不好混了。
“放心,就算是沒空也要抽出空來。”江羨笑道。
“那就好。”沈稚不由道,“等三哥的事忙完,我就可以好好休息幾日了。”
從過年到現在,她就幾乎沒歇過。
“時辰也不早了,你先去沐浴更衣吧。”沈稚道。
江羨這些日子也不清閒。
他睡的比沈稚還少,偏偏精神還比沈稚好。
等到他沐浴完,沈稚也去簡單的沖洗了一下身上。
換了寢衣後,她才重新躺上牀。
此時牀鋪已經溫暖,連湯婆子都用不着。
她滾進江羨的懷裏,先前還困得睜不開眼,此時倒是又精神了,還有興趣去翻牀頭的書看。
她看書時,就跟江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。
約莫一刻鐘後,江羨就沒聲了。
沈稚扭頭去看時,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睡着了。
俊朗的面容比醒着時更柔和幾分,卻又不失硬朗,五官輪廓更是沈稚見過的人里長的最好的。
沈稚一時沒忍得住,放了書,輕輕靠過去。
他的眉眼是沈稚見過的最好看的,好看到像是拿筆描繪勾勒出來的一般。
沈稚忍不住擡手,用指尖輕輕描着他的臉。
到最後指尖劃過他的喉結時,他驀地睜開了眼,擡手一把握住她的手指。
沈稚微微錯愕,還沒說話呢,就被他一把抓了過去,壓在身下。
“睡不着?”他眼神變得幽深火熱,連嗓音也有幾分沙啞。
沈稚臉上一熱:“睡得着睡得着……”
但爲時已晚。
江羨本沒想對她做什麼。
他本來已經睡着了,無奈沈稚不安分。
漫漫長夜,沈稚開始後悔自己爲何要招惹他。
等到次日,沈稚腰痠背痛的起了身。
杜媽媽已經見怪不怪了,無需她吩咐,就已經差人去準備湯藥。
小清卻是看的臉發燙。
沈稚本就肌膚雪白,稍微用一點力就能留下印記。
她圓潤的香肩與胸前留下不少紅梅印。
沈稚只感覺自己骨頭都要散架了,站在那裏張着雙臂穿衣時,她打着哈欠,問小清:“等後日叫你兩個兄長進府一趟吧。”
先前答應了小清,要給他們兩兄弟說親的,沈稚這些日子忙,過年時他們進府來拜年,也忘了說。
“好!”小清笑着點點頭。
等用了早膳,還沒來得及去給老夫人請安呢。
杜媽媽便來問之前三房院裏伺候的那些丫鬟的歸屬。
除了貼身的幾個,三夫人其餘丫鬟一概沒帶,都留在了侯府。
如今這些丫鬟婆子的去留,到成了個問題。
府裏用不着那麼多人伺候,養着不做事似乎也不像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