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6章 懷疑

發佈時間: 2025-01-11 18:45: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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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稚接了信後的第二日便進宮了。

只是沒想到見到徐若虞時,她卻與上一次全然不同了。

她整個人憔悴的厲害,臉色更是難看的緊,即便是脂粉都遮蓋不住。

這讓沈稚不禁想到了自己前些日子的狀態。

難怪那時人人看到她,都勸她好好休息。

徐若虞似乎瘦了很多,原本合身的衣衫此時穿在身上,卻顯得空蕩蕩的。

沈稚給她行禮時,她也只是擡了擡嘴角。

“侯爺的情況怎麼樣?”徐若虞沙啞着嗓音問道,“我昨日去見太子時,他千叮嚀萬囑咐,一定要問候鎮北侯。”

顯然太子已經知道那天晚上江羨捱了五十仗的事。

算他還有些良心,知道關心江羨。

“您別擔心,侯爺的傷勢已經漸漸好了,只要好好養着就行。”沈稚輕聲道。

“那就好。”徐若虞好似這才放下心來。

沈稚看着她,見她蒼白的臉上硬扯出一抹笑,眼眶裏還藏着淚。

“您也別太擔心了,太子的事還沒定下來呢,您也不能把自己的身子拖垮了啊。”沈稚只能勸道。

她不安慰還好,她一安慰,徐若虞就有些忍不住淚。

“太子剛清醒那日,就被父皇打了二十仗。”徐若虞一邊說一邊哭,手中緊緊抓着手帕,“父皇還不準太醫去醫治,讓他一個人關在東宮偏殿裏,關了兩日才讓太醫去,我昨日見到他時,他……”

徐若虞再說不下去了。

她從沒見過太子那樣,養尊處優的天之驕子,如今卻連宮中的一個太監都不如。

她都不知道父皇怎麼會狠得下心。

沈稚聽到這兒,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。

難怪徐若虞會擔心成這樣,若是換作她,也會擔心的吃不下睡不着吧。

“那太子如今怎麼樣了?”沈稚問道。

“太醫每日都給他換藥,倒是在一日日好起來。”徐若虞拿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淚,才道,“可是我聽說,父皇有意要廢了太子。”

徐若虞就在東宮,有什麼謠言,她也知道的一清二楚。

這種謠言肯定不是憑空來穴。

沈稚輕輕嘆了一口氣,說道:“侯爺也日日在擔心這件事呢。”

“我叫你來,也只是想跟你說說心裏話。”徐若虞的情緒漸漸冷靜下來,她紅着眼眶道,“其實太子廢不廢,我並不在意,我只擔心他熬不住。”

“他畢竟做了這麼多年的太子,學識遠見都不是常人所能及的。”沈稚輕聲道,“咱們現在要做的,就是等。”

“等?”徐若虞微微怔了一下,“等什麼?”

“等一個公道。”沈稚道。

徐若虞自然不蠢,聽到這句話便明白是什麼意思了。

太子是被冤枉的,是心知肚明的事。

可要找到證據,又比登天都難。

徐若虞一介女流做不了什麼,她能做的,就是等。

“你說……會不會跟三皇子有關?”徐若虞大膽猜測,“如今朝中局勢兩分,太子出了事,受益者就是三皇子。”

沈稚也不是沒有這個猜測,但還是那句話,什麼事都需要證據。

儘管三皇子是如今嫌疑最大的。

“沒有證據,一切都只是空談。”沈稚只能道,“這種話,太子妃也不可隨意跟人說,免得給自己惹來禍端。”

後宮中仍是高貴妃最得寵,皇后娘娘都及不上她。

如今太子出事,三皇子一派的羽翼更加豐滿。

後宮之中只怕處處都是三皇子的眼線。

“我知道,我也只是跟你說說。”徐若虞此時情緒也逐漸穩定了下來,“那日你也嚇壞了吧?”

她在宮中聽說江羨被打了五十大板,都嚇了一跳。

生怕江羨堅持不住,一命嗚呼。

那她這輩子只怕都擡不起頭見沈稚了。

“是有些被嚇到。”沈稚輕輕笑笑,說道。

“父皇也真下得去手。”徐若虞輕嘆了一口氣,說道,“我總聽太子說,父皇如何倚重鎮北侯,沒想到……”

沒想到這次,是一點情面都不留。

可沈稚卻只覺得正常。

陛下再怎麼倚重江羨,他也只是臣。

臣子做錯了事,當罰就罰。

沈稚只是笑笑。

她沒在宮裏待多久,陪徐若虞說完了話,原是想去皇后娘娘那裏看看的。

但宮裏的嬤嬤說,皇后娘娘這些日子病了不見客。

沈稚只能請嬤嬤帶去了自己的問候,然後出了宮。

她回到侯府,已經是晌午以後了。

杜媽媽趕緊吩咐小廚房的人給她準備了午膳,伺候着用了後,沈稚又去了前院。

她將在宮裏聽到的都告訴了江羨。

江羨聽後也只是苦笑了一聲:“看來陛下這次,是真的打算廢太子了。”

他連太子都狠下心打了,可見是對太子失望至極。

或許在陛下心裏,他真正失望的,不是太子做出這種事。

而是他自小生在皇宮,又被皇后教養着長大,稍大些時是皇上親自教導的。

皇上對他給予厚望,卻沒想到他會折在這種低劣的手段上。

“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?”沈稚問道,“難道真的要讓太子就這麼被費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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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除了將那個人揪出來,沒別的辦法了。”江羨說道。

沈稚就想起徐若虞說的話,她道:“你說,這件事會不會跟三皇子有關啊?”

“就算與他關係不大,他也定在其中起了作用。”江羨沉聲說道。

太子的行程一向都是保密的。

除了貼身的那幾個,根本無人知道。

尋常人想要知道太子行蹤,並且這麼處心積慮的算計是不可能的。

“這三皇子,真是心思狠毒!”沈稚咬牙道,“就算讓他坐上了皇位,只怕整個朝堂也要烏煙瘴氣。”

江羨原是靠坐在軟榻上的,或許是靠的時間長了,壓得傷口有些疼。

他微微坐直了身子。

沈稚忙伸手扶了他一把。

“我叫魏榮收拾好東西,一會兒搬回後院住了。”江羨換了個話題,笑着說道,“陛下還未召見我,在此之前,我倒成了閒人一個。”

“先好好養傷吧。”沈稚目露心疼。

她原是想說,讓江羨暫時不要去管這些事了。

可想了想,說了也沒用。

他該管還是要管的。

誰都勸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