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7章 關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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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羨傷重的這些日子都沒讓棣哥兒來見他,怕嚇到孩子。

如今江羨回到後院,就第一時間讓樊於氏將孩子抱來了。

沈稚原是想讓江羨將孩子放在牀上逗着玩的。

免得扯到他身上的傷口。

可江羨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,抱着棣哥兒又親又捏。

棣哥兒這幾日沒見到他,也沒生出生分,反而很是黏江羨。

他抱着江羨的脖子,就鉚足了勁要往他脖子上爬。

沈稚見狀,連忙走上前將棣哥兒抱下來。

江羨的傷可還沒好完全呢,要是讓棣哥兒不知輕重的一扒拉,指不定又要流血。

“沒事。”江羨自己反而不在意,笑着說道。

沈稚瞪了他一眼。

江羨這才作罷。

也是這時,小清從外面走進來,輕聲稟道:“夫人,陸家太太過來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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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茵來了?

沈稚微微有些詫異。

秦茵這肚子也大了,怎麼在這時來了?

難道是聽說了太子的事?

她讓小清將秦茵帶去宴息室,而後這才將棣哥兒遞給了江羨,並叮囑道:“小心些,這孩子不知輕重,你別讓他碰到你的傷口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江羨笑着點點頭。

沈稚這才起身去見秦茵。

秦茵肚子裏的孩子月份大了,肚子也肉眼可見的隆了起來。

她穿着身丁香色十樣錦妝花褙子,原本苗條的身材此刻瞧着微微有些豐腴,臉蛋也變得圓潤透紅。

“表姐。”沈稚笑着走進去,“你怎麼突然過來了?”

秦茵原是眉頭緊鎖,瞧見沈稚一副笑顏如花的模樣,她反倒有些詫異了。

“我聽說太子出事了,可是真的?”秦茵輕聲問道。

“既然都聽說了,那還能有假?”沈稚說着,攙扶着秦茵先坐下。

屋裏擺了盆炭火,倒是不怕冷,丫鬟們奉了熱茶瓜果點心後便退下了。

“我還聽說侯爺他……受了傷?”秦茵有些擔憂地說道。

“是受了傷,不過如今也養的快好了。”沈稚說道。

秦茵見她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,知道她沒說話,這才稍稍放下了心來。

“我聽說這件事時,就擔心你會嚇到,原來是我多想了。”秦茵面上這才浮起笑。

她是專程趕過來看望沈稚的,如今見她一切都好,也能放下心了。

“剛出事那日我的確是嚇得不輕。”沈稚柔聲說道,“不過也幸好侯爺挺過來了。”

聽她這麼說,秦茵便知道江羨傷重的厲害。

沈稚倒是沒有一直說這件事,轉而問起了秦茵的情況。

她這肚子,再過幾個月便要生了。

提起孩子,秦茵面上的笑就變得溫柔了許多,說道:“現在知道踢人了,有時夜裏都踢得我睡不着覺。”

“當初我懷棣哥兒也是這麼過來的。”沈稚笑道。

她跟秦茵說了些需要注意的事,免得到時發動了措手不及。

原是想留秦茵在府裏用晚膳的,但秦茵婉拒了。

無奈,沈稚只能送她上了馬車,直到看不見影子後,這才轉身回了永寧居。

江羨的傷口漸漸好了,膳食方面也可以適當不用那麼清淡。

沈稚陪着他吃了那麼久的素,如今再吃這些大魚大肉的,反而有些吃不習慣。

用完晚膳,夫妻倆才去老夫人那裏請安。

江羨在前院的這些日子,老夫人去看過一次,但去時江羨在昏睡,也沒說上句話。

如今身子好轉,自然是得去給老夫人請安問好。

不過等兩人到那裏時,才發現碧玉也在。

她正陪老夫人說着話,瞧見沈稚跟江羨進來,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從椅子上站起來,然後盈盈行禮:“侯爺,夫人。”

江羨看都沒看她一眼,徑直往老夫人那邊走去。

碧玉的臉上頓時劃過一抹尷尬神情。

沈稚看在眼裏,心中冷笑了一聲。

“母親安好。”江羨走到老夫人跟前,鄭重其事地下跪磕了個頭。

老夫人見狀,連忙伸手去拉他:“你這孩子,快起來,地上涼,你身子還沒好的利索呢,可別又病了。”

江羨依言站了起來。

老夫人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,才笑道:“看來這傷是好的差不多了。”

“讓母親擔心了。”江羨溫聲道。

“坐下說話。”老夫人叫着沈稚他們一道坐下。

碧玉這次坐的離他們稍遠一些,默默聽着。

“那接下來,你打算如何做?”老夫人問道,“聽說太子……”她話沒說的明白,但也都知道是什麼意思。

江羨沉默片刻後,說道:“什麼也做不了。”

他只是個臣子,還輪不到他來左右陛下的決定。

“那難道……就眼睜睜看着太子落馬?”老夫人比江羨看上去還要着急,“要真這樣,往後咱們鎮北侯府要怎麼辦?”

“該怎麼辦就怎麼辦。”江羨說道,“母親,這些事您就別管了。”

“我怎麼能不管呢?這可是關係到咱們侯府的事啊。”老夫人急的皺眉,“你何時能進宮去見陛下?看能不能求求他。”

聽到這話的時候,別說江羨了,就連沈稚都覺得天真。

陛下連皇后娘娘的求情都當做視而不見,又怎麼會在意江羨呢。

況且,陛下將江羨打成那樣,說不定就是不想讓他再管這件事呢。

“我今日剛從宮裏回來,陛下如今還在氣頭上,若侯爺貿然去求情,只怕這沒好的傷又要加重了。”沈稚說道。

老夫人的眉頭皺的就更緊了。

她畢竟是後宅婦人,哪裏能想得到朝堂那些事呢。

她只是擔心,擔心太子倒臺,連累到侯府了怎麼辦。

“我雖與太子交好,可也不至於他被廢我便要被拖下水。”江羨只能安慰她,“況且,沒了官職,還有鎮北侯的封號在,您怕什麼。”

“你懂什麼,若沒有實權,往後出去了,誰會把我們侯府放在眼裏?”老夫人不滿道。

她是受過別人白眼的,知道那種滋味。

如今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再走回頭路了。

但沈稚聽着,卻在心裏大罵老夫人糊塗。

爲了她自己一時的榮耀,連江羨的安危都不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