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舅舅跟舅母他們還沒到呢?”沈稚走過去,坐到了丫鬟搬來的繡墩上,“你怎麼樣,還好嗎?”
秦茵就溫柔地笑了笑:“除了生產那日有些費力外,這兩日已經好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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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甚至能打扮整齊等着他們來呢。
沈稚那會兒一直到洗三禮都還躺在牀上下不來。
“孩子呢?”沈稚輕聲問,“聽說是個女兒,一定長的跟你很像。”
“被孩子他爹抱去前院了。”秦茵提起這個,就無奈地笑,“說是要讓他的同窗都看看。”
這是陸懷瑾的第一個孩子,他自然是興奮。
“我方才來時,在外面碰到你婆母了。”沈稚柔聲道。
“婆母倒是經常與我提起你。”秦茵朝她眨眨眼,笑着說道。
沈稚忍不住笑。
她們婆媳倆,說的話倒是都一模一樣。
可同時沈稚的心裏又有些羨慕她們的婆媳關係。
秦茵似乎一直都有這個的能力,走到哪裏都能與人爲善。
就連老夫人都誇過秦茵幾句呢。
“孩子取名字了嗎?”沈稚輕聲問。
“單名一個葭字。”秦茵道。
“陸葭。”沈稚讚了一句,“好名字。”
秦茵還要說什麼,這時丫鬟領着喻夫人跟秦宜彬他們進來了。
沈稚連忙起身。
“原來稚兒比我們先到了。”喻夫人見狀就笑道,熱情地走上前來。
沈稚則是微微曲膝朝他們倆行了禮:“舅舅,舅母。”
“都是一家人,別多禮。”秦宜彬面上帶着笑。
站在他身邊的秦盛探出腦袋來,朝沈稚咧着嘴笑了一下。
秦桑這次反而是規規矩矩站在喻夫人身邊,朝沈稚笑了笑。
她像是轉了性子一樣。
可當喻夫人朝秦茵走去時,她就朝沈稚吐了吐舌頭。
沈稚頓時哭笑不得。
看來是她想多了。
秦桑怎麼可能會轉變性子呢。
“你身子怎麼樣啊?還難不難受?”喻夫人握着秦茵的手,眼眶就紅了,心疼地問道。
秦茵原是不想哭的,可見到喻夫人這樣,也忍不住紅了眼:“娘,我沒事。”
“怎麼會沒事呢,你可是生了個孩子啊。”喻夫人哽咽着道,“瞧瞧,你都瘦了。”
她們母女的溫情,讓沈稚也忍不住微微溼了眼眶。
秦宜彬伸出手摸了摸沈稚的腦袋,說道:“來時你外祖母讓我同你說,有空就回去看看她。”
“外祖母身子可好?”沈稚聞言便問道。
“祖母好着呢,能吃能睡。”秦桑忍不住接話。
秦宜彬就朝她掃了一眼。
秦桑頓時脖子一縮,噘着嘴小聲說着什麼,沒人聽得清。
“等棣哥兒的抓周禮結束後,我再帶着他去看外祖母。”沈稚柔聲道。
提起棣哥兒,那邊還在哭的母女倆這才停下來。
喻夫人拿手帕擦了擦淚,然後道:“你外祖母也時常唸叨起棣哥兒呢。”
沈稚心生愧疚。
她有些忙,有時閒下來時,也沒多少精力再出門。
“父親去前院吧。”秦茵忍住淚意後,便對秦宜彬道,“孩子在前院呢。”
這裏畢竟是後院,秦宜彬待着也無聊。
秦茵叫了個丫鬟來,讓她領着秦宜彬去前院。
今日來的人多,說不定能碰到熟人。
秦宜彬對秦茵叮囑了一句:“你好好養着身子,別的事暫且不要管了。”
“好。”秦茵聽話地點了點頭。
秦宜彬這才離去。
他一走,秦桑就撒歡了。
往牀尾一坐,但她也很小心的沒碰到秦茵。
秦盛有樣學樣,也想坐過去,卻被秦桑推開了:
“去去去,一邊玩去,這裏沒你的位置。”
秦盛癟了癟嘴:“我跟爹爹告狀去。”
秦桑眼睛一瞪,伸手就擰住他耳朵:“你去告一個試試?”
“好了!”喻夫人有些頭疼道,“你們兩個,能不能懂事點?你也是,多大的人了,還同你弟弟瞎鬧。”
這後半句話是對秦桑說的。
這若是在以前,秦茵或許也會跟母親一同教訓弟弟妹妹,但今日她看着這一切,卻覺得心底十分溫暖。
“讓他們鬧去吧。”她笑道,“等二妹妹嫁了人,以後也沒機會這麼鬧了。”
她這麼一說,秦桑就噘了噘嘴,鬆開了秦盛的耳朵。
秦盛則是揉了揉被她揪紅的耳朵,然後小聲道:“要嫁趕緊嫁。”
沈稚就笑了笑,摸摸他的腦袋:“若是將來你二姐真的嫁人了,可就沒人陪你玩了。”
秦盛聽着,先是朝秦桑望了一眼。
秦桑立刻張牙舞爪地朝他示威。
秦盛就往沈稚腿上一趴,甕聲甕氣道:“她就是個母老虎!”
這惹得屋裏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秦茵一時也沒忍得住,可她一笑身上就疼,哎喲了兩聲。
喻夫人就伸手去打秦桑:“看把你姐姐疼成什麼樣了,你什麼時候才能懂事些!”
秦桑立馬叫屈:“又不是我害的,娘打我做什麼啊?”
沈稚笑的臉都有些發酸,她伸手揉了揉臉,才問喻夫人:“秦桑的婚期定了嗎?”
“定了。”喻夫人點點頭,“明年五月。要不然你舅舅爲何突然要管她?不就是怕她嫁去了宜春侯府給咱們家丟人嘛。”
秦桑憋着氣,臉蛋都微微鼓了起來,既可愛又嬌憨。
她當然知道爹孃不滿意她,可她天生就是這樣一幅性子,叫她改性,還不如叫她去死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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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看倒不是。”秦茵柔聲道,“二妹妹這性子,單純可愛,即便嫁去了宜春侯府,也是喜歡她的人多。”
她說完,又對喻夫人道:“娘也多勸勸爹,讓他別對二妹妹那麼嚴厲。二妹妹是什麼性子,宜春侯府也早就知道。說不定人家就是喜歡她這性子呢。”
秦桑在一旁附和:“就是就是!”
“你就會幫着她說話。”喻夫人無奈道。
“我瞧着秦桑這性子就挺好的。”沈稚也笑道,“她這麼會討長輩的歡心,舅母難道還擔心她以後過的不好嗎?”
“她也就這點值得誇了。”喻夫人搖了搖頭道。
沈稚卻覺得,若是將來棣哥兒要娶妻,還是性格最重要。
她可不想自己將來跟兒媳還要幹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