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件事,謝苒並不怕被人知道。
哪怕陳氏知道了,又能如何?
謝芊犯踐在先,想要她的命,她只不過是讓謝芊下半輩子都發瘋而已。
“你……你怎麼敢?”陳氏指着她,雙目赤紅,面龐扭曲的厲害。
“我爲什麼不敢?”謝苒臉色未變,仍是在笑,“她趁我生產發作之時,想放火燒死我,我沒一把火燒了她已算仁慈。你們與馮家勾結在一起的那些齷齪事,別以爲我不知道。你該感謝,至少你還生活在謝家,否則,只憑這一件事,我便能將你提了去外頭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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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氏腿突然發軟,站立不住。
鬱玲見狀,趕緊走上前去將她扶住。
“謝苒,你好毒的心!”陳氏悲憤怒吼。
她雖是心眼壞,可卻是真心心疼自己兩個孩子的。
她一直都猜測,謝芊突然發瘋肯定是謝苒所爲,但她沒證據。
今日謝苒這麼說,彷彿是在她身上一刀又一刀剜着她的肉啊!
天下有哪個母親不心疼自己孩子呢?
虎毒尚不食子。
謝苒對付陳氏的道理也很簡單。
殺人不過頭點地,可誅心才是最讓人難受的。
“彼此彼此。”謝苒靜靜道,“你還有個兒子,若你以後再敢來招惹我,下一次出事的,就是你的兒子,你可考慮清楚了。”
這話說的鬱玲神情一緊,剛要說什麼時,外頭突然傳來聲響:
“那踐人呢,她在哪兒?!”
這是謝子凡的聲音,他走進來,瞧見這院裏場景,立刻便朝謝苒衝過來:“我殺了你這個踐人!”
他對謝苒的恨可不是一天兩天的。
當初謝苒打他的那幾個巴掌他可還記得呢!
然而,還沒等他靠近謝苒,便被夢竹攔住。
謝子凡一看攔他的是個女人,立刻發了狠,伸手便打過去。
夢竹可不是那些柔柔弱弱的女子,她身上是有真功夫在的。
只見她反手握住謝子凡的胳膊,隨後狠狠一扭,又擡起一腳踢在他腿彎,他立時便跪了下去。
大理石的地板,這麼結結實實跪下去,疼得他齜牙咧嘴:“你個踐人,放開我!”
“相公!”鬱玲心裏一急,想要過去幫忙,可陳氏身子也軟着,若是放了手,只怕要癱倒在地。
謝苒望着跪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謝子凡,微微彎了彎腰,附身居高臨下的看着他,輕笑:“怎麼過了這麼多,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?”
還是這般的蠢而不自知。
“你有種放開我!”謝子凡氣得大叫。
他拼盡全力要從夢竹的手下掙脫,可是不知爲何,夢竹瞧着柔柔弱弱的,力氣卻不小。
單手扭着他的手臂,另一只手摁在他的肩膀上,便猶如千斤巨石壓在肩上,讓他根本動彈不得。
“相信我,這麼跪着對你才好。”謝苒笑了笑,隨後直起腰,又看向陳氏。
“你若是想拿自己兒子的命再試試呢,我也不攔你。”她語氣隨意說,“只不過下一次,我就不保證只是發瘋這麼簡單的了。”
這顯然是威脅了。
謝子凡就是陳氏的命根子,要真的出了事,她只怕也活不下去。
“你敢,你敢!”陳氏怒道,“他再怎麼樣還是謝家的嫡孫,你要是敢對他怎麼樣,老太太不會放過你的!”
謝苒挑挑眉:“你儘管去試。”
外頭忽有丫鬟進來稟:“老太太過來了!”
陳氏聽見這話,立刻像見了救星,如死灰般的面容都有了一絲光。
謝子凡也拿得意的眼神看謝苒:“祖母來了,看她怎麼懲罰你!”
夢竹猶豫了一下,但是沒鬆開手,瞧着謝苒,在等她的命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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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謝苒卻眼神都沒撇過來一下。
從前還沒離開謝家時她便不怕這府裏任何一個人,沒理由如今還要怕。
不多時,謝老太太進了院裏來。
瞧見謝子凡被一個丫鬟壓制跪在地上,鬱玲扶着眼睛通紅的陳氏,反倒是謝苒堂堂正正的站在那裏。
她心下也有幾分不喜了。
再是怎麼樣,也不能叫一個大老爺們這般跪着。
謝老太太冷聲道:“王妃好大的架子。難得來一趟謝家,還需要弟弟這般大禮伺候着?”
“弟弟?”謝苒也不退讓,只笑着道,“我有幾個弟弟,祖母難道還不知道?”
“你既叫我一聲祖母,那便還是認謝家的。”謝老太太說,“我不管你與他們有什麼矛盾,也不能叫子凡這麼跪着。”
謝苒淡笑一聲:“也是看在您的面子上,我才沒有帶侍衛進府來。否則,這會兒他已經躺在地上了。”
謝苒在謝家是出了名的油鹽不進。
誰叫她不痛快了,那自己也別想痛快。
謝老太太強壓着火,轉頭看向陳氏,不悅道:“你又做什麼了?”
陳氏被問的一愣,她還以爲謝老太太是過來替她主持公道的,沒成想?
“我……我沒做什麼啊。”陳氏委屈道,“她自己上門來就一頓亂髮脾氣……”
這張嘴,可真是會顛倒是非。
謝苒還沒說話,謝老太太便罵:“若是沒做什麼,她會這般打罵你們?你若不說,往後你院子裏的事,也別再去找我了!”
陳氏被罵的脖子一縮,話說不出來了。
謝苒倒是有些奇怪了。
怎麼這麼久不見,謝老太太反倒是轉性了?
不像從前那般一味的護短。
她不知道的是,謝老太太能有今日的改變,也全靠了謝敏的耳邊風。
謝敏是個聰明的,早早便看出來謝苒非池中之物。
與其跟謝苒作對,還不如與她交好呢。
當然,謝老太太是不可能與她交好的,只能儘量做到不招惹她。
“算了。”謝苒也懶得與他們再糾纏下去,只要效果達到了便好,她對夢竹擺擺手。
後者立刻便鬆開謝子凡。
謝子凡得了自由,起身就要怒罵。
只是話沒說出口,便被謝老太太一個眼刀瞪了回去。
謝苒又說:“你對徐家做的事,我不會再追究,可你讓徐家損失的那些銀兩,便自己補上吧。”
她一筆一筆算的很清。
徐家這幾個月裏鋪子的生意恐怕都是虧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