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3章 爲人母

發佈時間: 2025-01-11 19:07: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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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了!”他回答的聲音十分響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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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羨笑着又揉揉他的腦袋。

“正好你回來,那哄他睡覺的事,便交給你了。”沈稚笑眯眯道。

她本就身子還不爽利,陪着棣哥兒折騰了這麼一會兒,身上也沒什麼勁了。

她讓江羨哄棣哥兒入睡,自己則是回正房去沐浴更衣。

杜媽媽輕輕給她揉着肩背,小清則是給她擦着手臂。

她靠在浴桶邊緣,腦海中卻在想老夫人說的話。

要給碧玉辦場法事,自然是不能太過張揚。

碧玉算是罪奴,否則也不會被杖斃。

大張旗鼓的給一個罪奴辦後事,傳出去是定然不妥的。

只怕這場法事,也只能小辦了。

但沈稚並不打算去摻合這件事,碧玉的身後事,自是有老夫人替她去張羅。

在浴桶裏泡了片刻,她便起身了。

剛穿好衣服出來,江羨便從外面走了進來。

“這麼快就哄睡着了?”沈稚笑着問。

“他睡得快,躺下不到片刻便睡着了。”江羨笑道。

“那你去沐浴吧,這些日子也沒休息好,今夜便早些睡。”沈稚溫聲道。

她吩咐小清去收拾一下浴室,準備乾淨的熱水,伺候江羨沐浴。

“不着急,我先同你說幾句話。”

他牽着沈稚的手,朝內室裏走去。

小清她們沒敢跟進來,顯然是夫妻倆要說私房話。

沈稚被他這神神祕祕的樣子逗得想笑:“什麼事啊?”

“先坐下。”他拉着沈稚坐到牀邊,隨後才道,“三皇子這一次,是再無翻身之地了。”

沈稚道:“我猜到了。”

三皇子謀害大皇子是鐵證如山,否則昨夜也不會有那麼大的動靜。

“今兒一大早,高貴妃的屍首,在她的寢宮裏被發現了。”江羨接着道。

沈稚這次略微震驚地瞪大了眼睛:“怎麼會?竟也沒傳出消息來……”

她是壓根一點都沒聽說。

江羨揉了揉她的手指,安撫了她一下,才繼續道:“她是自戕,估摸着是昨夜事發以後,她便知道結果了,爲了保住三皇子,才特意留下一封書信,認下了一切罪責,求陛下饒三皇子一命。”

都說爲母則剛,即便是高貴妃這樣的,到了最後,也還是想要用自己一條命來保住自己的兒子。

她一人將所有罪都攬下,即便是陛下再震怒,也要看在過去的情面上,不會真的對三皇子下死手。

一時間,沈稚對此也有些唏噓。

她說不清高貴妃母子倆究竟是壞還是毒,也或許是立場不同。

爲了爭奪那個位置,自古以來皇子內戰便是不死不休。

沈稚倒也沒有同情高貴妃,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。

當初皇后娘娘在宮中遭高貴妃落井下石時,又是何等的淒涼呢。

“那陛下是什麼意思呢?”沈稚輕聲問。

江羨搖搖頭:“暫且不知,今日早朝時,倒是有不少大人推舉大皇子爲太子,只是陛下還未表態。”

也是,前腳才出了事,後腳就要立太子,的確是不好說的。

“無論如何,三皇子是已經沒有可能了。”沈稚笑了笑,道。

“是啊。”江羨揚了揚脣,硬朗的臉龐上浮起一抹淺笑。

他或許是真的高興吧。

眼瞧着大皇子又要回到那個位置上了。

他們之前的辛苦,總算沒有白費。

沈稚拍拍他的手:“好了,快去沐浴,早點歇息,我這頭還疼着呢。”

中暑後的症狀可不少,沈稚這一天到晚的身上都沒勁,頭也疼。

即便吃了藥也還是沒緩解多少。

“說是中暑了?”江羨眉心微微一攢,“這幾日天熱,能不出房門就別出去了。”

“我不出去,府裏這些事怎麼辦吶?”沈稚笑道,“你別擔心,我歇兩日便好了。”

“若實在擔心沒人做事,便讓小五來幫你。”他道,“她橫豎如今在家也沒事做,正好讓她跟你學學如何管家。”

將來江瑤還是要再嫁的,那時家裏的事物說不準就要交給她來管了,總要提前學着。

“好,聽你的。”沈稚笑道,“快去洗澡。”

江羨這才沒有再耽擱,起身去了淨室。

高貴妃自戕這件事,最終也還是慢慢傳了出來。

但是對外的說法是高貴妃突發惡疾,不治身亡。

不過知道內情的人,都清楚究竟是爲什麼死的。

至於碧玉的後事,老夫人思量再三後,還是決定低調的將她入土安葬了。

至於原本說好的要爲她半場法師,最後也不敢辦了。

就在碧玉下葬後的兩日,徐若虞來了一趟侯府。

一見着她,便見她滿臉的喜氣。

“是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啊?”沈稚笑着迎她進了府。

“那自然是大喜事。”徐若虞笑眯眯道,“不過這天兒也怪熱的,快讓我喝兩盅涼茶再說。”

沈稚笑着迎她進了後院,杜媽媽等人早已備好了茶水果子。

屋裏放了冰塊,倒是十分涼快。

徐若虞一連喝了兩杯涼茶,臉蛋的熱氣才消散了些。

“宮裏發生的事,你可聽說了?”她手中搖着團扇,問沈稚。

“若是高貴妃的事,那我自然是聽說了。”沈稚端着杯子,輕抿着涼茶。

“當然是還有別的事。”徐若虞道,“三皇子跟程靜儀,都已下了獄,你知道吧?”

沈稚點點頭。

三皇子都落了獄,程靜儀自然是跑不了的。

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,並非是程靜儀選擇與三皇子和離,便能躲過去的。

所以,多半她也要跟着受罰。

“哼,她過去時常在我跟前耀武揚威,一副不得了的模樣,如今自己成了階下囚。”徐若虞的語氣裏一陣暢快。

沈稚抿着脣輕笑:“原來你還這般記仇呢。”

“她對我做的那些事,我可一輩子都不敢忘。”徐若虞的眸中隱隱有恨意,“她如今落得這下場,是活該!”

沈稚並不評判什麼,但她後來約莫也猜到程靜儀的所作所爲了。

先前故意讓碧玉在江羨面前露出馬腳,讓他們以爲碧玉對江羨還賊心未死。

但後來出事後,沈稚就想明白了,他們只是聲東擊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