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如今京中許多人家的門前都有城防營守着,這麼大的動靜,陛下肯定早就知道了才對。
他既知道了,卻也沒做出什麼反應,又是爲何呢?
沈稚有些想不明白。
“夫人,我東西都帶來了,您不會要趕我走吧?”
小清見她一臉沉思的模樣,卻又不說話,便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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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都來了,我難道還會趕你走?”沈稚笑着點點她的額頭,“正好,也跟我說說你婚後的日子。”
提起這個,小清臉蛋便微微一紅:“婚後的日子有什麼好說的,不就是跟平常一樣嘛。”
冬青看她這樣,就調笑道:“什麼都不必說了,看來小清這婚後的日子,過的可是蜜裏調油一般呢。”
“死丫頭!”小清一聽,就撲上前去跟她打作一團。
沈稚難得聽見屋裏這麼熱鬧。
自從小清嫁人以後,棣哥兒也去了學堂,這永寧居里許久不曾這麼熱鬧了。
她也不阻止,只笑着看她們鬧。
小清是練過武的,力氣比一般女子大了不少。
冬青可打不過她,被她追的到處跑,嘴裏不斷求饒:“我錯了我錯了,饒了我吧小清姐。”
杜媽媽也跟着笑,等她們玩的差不多了,才出聲阻止。
鬧了這麼一通後,小清坐下來跟沈稚說話時都微微喘着氣呢。
她跟魏榮成親也這麼長時間了,這肚子倒是沒一點動靜。
沈稚問起時,小清就道:“我還不想那麼快就要孩子,我自己都沒玩夠呢。”
她仍是孩子心性,若是再要個孩子,等孩子長到幾歲大的時候,他們母子倆恐怕還會爲了零嘴爭吵呢。
“你的事啊,我也不多管了。”沈稚笑笑,“你想什麼時候要孩子都成,我不催你。”
她說完,又問起孫勇孫平兄弟倆。
他們兩人的婚事還一直沒動靜呢。
沈稚從前雖想過要給他們安排,可過後想想,他們已不再替沈稚辦事,押鏢時走南闖北的,見過的女子更不少,還是讓他們尋個自己喜歡的吧。
“我大哥倒是有個心儀的,二哥就沒動靜了。”小清喝着茶,說道,“不過大哥喜歡的這個,在南方呢。”
“南方?”沈稚驚訝,“這麼遠啊。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小清道,“能不能成都不知道呢。”
“這種事啊,也只能看緣分了,強求不來。”沈稚笑笑。
“他們倆的事我才不管呢。”小清哼聲道,“他們向來當我是女子,又比他們小,什麼事都不肯與我說。”
“他們也是想保護你。”沈稚笑道。
話雖是這麼說,但小清可不想被當個繡花枕頭,什麼都要被他們保護着。
不過提起孫勇,倒是讓沈稚的腦海中忽然有了一個主意。
她對小清道:“你可有法子讓你兩個哥哥進一趟府來?”
小清想進府來尚且如此艱難,孫勇跟孫平要來,自然是不能走正門。
“夫人若是想見他們,我倒是有辦法。”小清道。
“那你便讓他們來一趟侯府。”沈稚道,“門口這些人,到底不知道目的,若是將來出什麼事,只怕將咱們圍住哪裏也去不成。”
所以要早做準備。
小清點點頭:“包在我身上。”
小清用什麼方法沈稚並沒問,只是兩日後,孫勇便悄悄來了侯府。
他是夜裏來的,爲了不讓門口的人發現。
永寧居的宴客廳四通八達,杜媽媽領着丫鬟們在四處守着。
冬青跟小清則是跟在沈稚身邊。
孫勇穿着一身夜行衣,只露出一雙眼睛來,在夜裏若不細看,倒真發現不了。
“夫人。”他抱拳向沈稚行禮。
“辛苦你走這一趟了。”沈稚感激道。
“夫人說的哪裏話,只要您用的上我,再遠的地方我也肯去。”孫勇定聲道。
沈稚也不廢話了,直接開門見山:“近日來京中這些事,你可都有聽說?”
孫勇點點頭:“我倒是出去轉過幾圈,發現許多人家門口都像侯府這般,被圍的水泄不通。”
“可有聽說是誰做的?”沈稚問。
這個孫勇就不知了。
沈稚也知道這是有些爲難他了,他只是開鏢局的。
沈稚皺着眉想了片刻,才道:“你鏢局裏的那些人,可都是身懷武藝的?”
“這是自然。”孫勇道,“個個都是好手。”
“既如此,可否將這些人借我一用?”沈稚道,“事成以後,我自有重賞。”
孫勇卻道:“夫人若是要用他們,只需開口便是,賞不賞的無所謂。”
沈稚微微笑道:“若是請你幫忙,我自然不必賞你,可他們到底不是我的人。”
她說完,便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孫勇。
門口的這些人始終讓沈稚放心不下,也怕將來侯府出什麼事,光靠侯府裏的這些府兵是不夠的。
她與孫勇約好了,讓鏢局的那些人這些日子都放下鏢局的事,只管在街上游逛着,花銷的銀子由她出,事成以後另有重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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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見到侯府有煙花放出,便立刻趕往。
沈稚並不知道侯府會不會出事,可爲了以防萬一,只是花點銀子,買自己一個安心也是可以的。
與孫勇商定以後,他便再次夜行潛出了侯府。
臨走時沈稚給了他一張五百兩的銀票。
“夫人,難道侯府真的會出什麼事嗎?”小清的心中也隱隱有些不安了。
她想起魏榮臨走時說過的那些話。
“只是以防萬一而已。”沈稚對她笑笑,“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事,可最好是不出事。”
小清咬了咬牙:“您放心,就算出事了,我也一定會將您護的好好的。”
“好。”沈稚笑道。
這一晚沈稚睡的就安穩多了。
次日一早,她去了老夫人那裏。
老夫人自從正月十五那一病,就一直纏綿於病榻。
三夫人原還日日都過來看呢,自從府前多了那些人以後,沈稚也不讓她來了,免得惹禍上身。
沈稚過去時,就見二夫人守在牀前。
老夫人剛服過藥,面色微微蒼白,只穿着寢衣,齊眉戴着一條綠松石繡纏枝紋的抹額,正靠在牀頭,喝着清水漱口。
瞧見沈稚過來,便淡淡笑了一下:“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