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刻，悅悅的心中除了感動，更多的是安心。
張允謙願意花心思這般對她，已經很好了。
悅悅原本還有些忐忑的，但此刻是完全放了心。
日子都是靠自己過出來的，張允謙如今對她好，她不能覺得是理所應當。
畢竟，感情是相互的。
吃飽喝足以後，謝苒又將身上這繁冗沉重的喜服換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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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丫鬟送來了清水，伺候着她將臉上的粉全都卸了下來。
原本厚重的脂粉遮住了她的本來面貌，如今洗掉過後，才得見清麗容顏。
做完這一切，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。
前院與後院賓客卻還很多，期間張夫人來看過她，跟着一道來的還有兩個已經出嫁的女兒。
等到夜深，前院的客人才全部離開完。
彼時悅悅已經累的想要上牀歇息了，但甘蕙攔着不讓。
哪有新婚夜新娘子一個人先睡的，這可不成體統。
於是悅悅只能強撐着靠在軟榻上，原本是想看書打發打發時間，沒想到這書此時竟成了昏睡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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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才看兩頁，眼前的字便天旋地轉了，沒一會兒便抱着書倒在矮几上睡着了。
阿瑤想上前去叫醒她，卻被甘蕙攔住。
“讓公主先睡一會兒吧。”甘蕙說道，“一會兒再叫醒她。”
昨夜就沒怎麼睡，今兒又起那麼早，悅悅困極了也是正常的。
只不過，張允謙從前院回來時，卻沒叫人先過來吱聲。
以至於甘蕙聽見外面傳來動靜，還沒來得及叫醒悅悅，張允謙便進屋裏來了。
甘蕙連忙領着衆人行禮。
“起來吧。”張允謙擡了擡手，然後徑直朝軟榻上的悅悅走去。
半夢半醒間，悅悅好似聞到了一抹酒香味，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，就看見一道身影立在她跟前，然後彎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。
身子突然騰空，悅悅整個人驚醒過來，她下意識地抱住張允謙的脖子，小臉嚇得花容失色：“允謙哥哥……”
她一顆心都揪了起來，待看清是他後，這才鬆了一口氣。
張允謙似乎喝了很多酒，人瞧着有些醉，但還算清醒。
身上的喜服顏色格外豔麗，襯得他膚色雪白，嘴角的笑甚至也格外惹眼。
他笑着說道：“困了就上牀睡，怎麼倒在這兒就睡了。”
悅悅當然不好意思說是在等他，她甚至都沒跟張允謙這麼親密過，更別說是被他抱在懷中了。
她臉蛋泛着紅，顯得小臉更加靈動漂亮。
張允謙抱着她轉身朝內室牀榻走去。
他動作輕柔地將悅悅放到牀上，然後安撫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，說道：“我去沐浴更衣，你若是困了，便先睡，不必等我。”
悅悅聲如蚊銀：“……好。”
甘蕙立馬使人去擡熱水進淨室，正要叫丫鬟進去服侍時，卻被張允謙攔住。
“我自己來。”他道。
甘蕙應了一聲，然後退下。
內室裏，悅悅躺在牀的裏側，抓着被角，心跳的聲音越來越快，‘咚咚咚’的，震得她耳朵都有些發癢。
明明之前還困得不行，怎麼此時就怎麼也睡不着了。
悅悅當然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，宮裏的嬤嬤跟她說過了。
她雖然喜歡張允謙，但是那麼親密的事……
一想到這裏，悅悅就覺得自己臉燙的可怕，最後甚至連身上也開始發熱了。
她連忙閉上雙眼，想強迫自己睡着。
但是沒多久，就聽見淨室那邊傳來動靜。
應當是張允謙沐浴好了。
悅悅索性裝作睡着了，一動不動的。
沒一會兒便有一陣腳步聲傳來，緊接着屋裏的燭光也暗了下來。
身側的被子似乎被人掀起來一角，隨後微微塌陷。
悅悅感覺背後一具滾燙的身體貼了過來，帶着沐浴後的清爽氣息，沒有方才的酒味了。
悅悅渾身有些僵硬，她以爲張允謙要做些什麼。
可是張允謙卻只是將她抱進懷中，然後發出一聲滿足的呼吸聲。
似乎是感覺到了悅悅的緊張，他輕輕笑了一下，說道：“你也累了，早些睡吧。”
他沒打算做什麼。
但今晚可是洞房花燭夜啊。
悅悅不明所以。
她靜靜躺了好一會兒，直到渾身都軟下來後，她才在張允謙的懷中轉了個身。
原以爲張允謙睡着了，沒想到她一動他就發覺了。
“怎麼了？”他的聲音有些嘶啞。
“允謙哥哥。”悅悅小聲說着，“你明日要去翰林院嗎？”
張允謙似乎也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。
他有些無奈地發笑：“不去，翰林院放了我幾日假。”
他畢竟新婚，娶的又是公主，誰敢讓他新婚就得忙公務呢。
不去翰林院啊……
那他誰這麼早做什麼？
悅悅還是不理解。
她又往張允謙的懷裏鑽了鑽。
他的懷抱讓悅悅很喜歡。
但是她這麼一動吧，好像碰到了一個硬硬的地方，不知道是哪裏。
張允謙卻突然渾身繃緊，僵硬的嚇人。
他按住悅悅的肩膀，不讓她再亂動，同時出聲警告：“乖乖睡覺。”
他的語氣低沉沙啞，像是在極力剋制着什麼。
悅悅雖然還不通人事，不過宮裏的嬤嬤教過她的。
黑暗中，她紅着小臉，戳了戳張允謙的胸膛，說道：“我們就這麼睡了嗎？”
她的動作以及她的話，顯然是在暗示着什麼了。
張允謙原本一直忍耐着，此時是忍不住了。
他沒剋制得住，直接將悅悅壓在身下，像是懲罰似的咬了她肩膀一口。
“啊……”悅悅疼得輕輕一叫，不滿道，“你咬我做什麼？”
張允謙沒回答她，直接突然吻住她的脣，阻止了她的喋喋不休。
他原是念着她年紀小，對這方面的事懵懵懂懂，他不想給她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。
但她卻自己惹了火。
剩下的事，儘管張允謙已經極力的控制了，可是悅悅還是疼得哭了出來。
她拍打着張允謙的肩膀，讓他出去。
張允謙沒敢再動，只是將她抱在懷中慢慢安撫着。
悅悅哪裏知道這種事會這麼疼，她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被撕裂了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