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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4章失控大哭
說起情緒不好,其實都是愁的。
眼見着要變天了,楚寧風還日夜都不着家,她能不急嘛。
柳初婉倒是沒耽擱,給衛姝開了單子後,就去了清波堂。
當然,她去之前衛姝囑咐過她,不要說漏嘴了。
將柳初婉送走以後,衛姝就有些困了。
但她明明才午睡起來沒多久呢。
玉含怕她無聊,原是想陪着她說說話的,可她卻靠在軟榻上,開始給楚寧風做護膝。
往些年做的都舊了,她這次用了更好的布料。
“您怎麼還親自做這個啊。”玉含說道,“您還是好好歇着,別累着了。”
“做些針線活,有什麼可累的。”衛姝笑了笑,“得趕在將軍走之前,將這做出來才行。”
她不知道楚寧風什麼時候會走,或許是今晚,或許是明日,要早些做好才是。
玉含知道她是個性子犟的人,勸說不好使。
再說了,這護膝是給楚寧風的,她們當下人的可不敢接手。
她只能幫着穿針引線,儘可能的替衛姝減輕負擔。
楚寧風是在傍晚時回來的,他進屋裏來謙哥兒正圍着衛姝在玩,長安與林奶孃站在一側,笑眯眯地看着。玉含已經出府了,此時屋裏服侍的只有綠蘿與凌香,倒是不常見到的趙媽媽竟然也在跟前伺候,連帶着還有些生面孔。
他倒是許久未曾在屋裏看到有這麼多人了。
“將軍。”衆人看見他進來,都笑着問好。
衛姝偏着腦袋,從人羣中朝楚寧風望去,然後微微一笑:“將軍回來了。”
她像是想起身,被衣裙絆了一下,趙媽媽反應最大,急忙扶住她:“您仔細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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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事。”衛姝朝她笑笑。
“爹爹!”謙哥兒則是朝楚寧風小跑過去。
楚寧風蹲下身,正好將他接到懷中,原本沉重的心似乎都跟着輕了一下。
“在家有沒有乖乖聽孃的話?”他抱着謙哥兒,柔聲問道。
“聽了!”謙哥兒點點頭,笑着抱住他脖子,“爹爹,你怎麼每日都回來這麼晚啊?我方才還在跟娘說,先生給我佈置的作業呢。”
“喜歡蘇老先生嗎?”楚寧風笑着問。
“喜歡!”他嘻嘻答道。
正好衛姝也走過來了,她笑說道:“將軍用過晚膳了嗎?”
“吃過了,別擔心。”楚寧風將謙哥兒抱起來,又問她,“今兒屋裏怎麼這麼多人?”
“都在聽謙哥兒背書呢。”衛姝笑着說道,“蘇老先生不愧是儒學大家,謙哥兒跟着他學這麼久,比過去兩年裏我教他的還要多。”
她自己小時候並沒有自己的教書先生,當初認字都是跟着衛嬌才能一起學,許多道理,她心中明白,卻不知如何與謙哥兒講。
可蘇禹行卻不同,他看過萬卷書,也行過萬里路,每次上課都是繪聲繪色,像謙哥兒這種年紀的孩子,最是喜歡了。
“所以這個先生,還是請對了。”楚寧風笑。
他抱着謙哥兒去一旁坐下,還要同他說會兒話。
衛姝趁着這機會,讓趙媽媽叫那些丫鬟下去,屋裏只留幾個服侍的就行。
趙媽媽卻有些不放心:“可您的身子……”
“沒事。”衛姝抿脣笑笑,壓低了嗓音,“我若是難受了,會讓丫鬟支會你的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趙媽媽無奈應下。
待一衆丫鬟都隨着趙媽媽出去,屋裏只剩下綠蘿與凌香後,衛姝才走到他們父子身邊坐下。
謙哥兒還在,衛姝沒想這時就告訴楚寧風自己已有了身孕的事。
他們父子難得有這閒暇時光,她便沒去打擾,只坐在一旁靜靜的看着他們,偶爾會出聲附和兩句。
謙哥兒如今精神頭沒之前那麼好了,跟楚寧風說了大概一刻鐘的話,他就開始哈欠連天。
衛姝乾脆叫來林奶孃,讓她帶着孩子先回去洗澡休息。
夜還不算太深,但楚寧風臉上也見倦色,衛姝便說道:“洗了澡上牀躺着說話吧?”
她其實也累的緊,許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的緣故,不適感突然一下襲來,讓她有些招架不住。
她走上前來,準備替楚寧風更衣。
原是可以叫丫鬟做的,但她自己想做。
“怎麼臉色這麼蒼白?”楚寧風抓住她的手,擔憂的皺緊了眉頭,“是不是身子不舒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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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有哪裏不舒服。”衛姝朝他笑笑,“許是最近累着了,沒事的,我休息兩日就好了。”
最近家裏其實沒什麼事,楚寧笙突然就變得省心下來,太夫人也整日閉門不出,喬氏跟二夫人自不用提,二夫人自從生了孩子,所有心思幾乎都放在霄哥兒身上了。
“讓丫鬟伺候你,你先去躺着歇息吧。”楚寧風握握她的手,輕聲道,“明日我恐怕走得早,會吵醒你,我去前院睡。”
成親這麼久,他極少在前院休息,幾乎都是陪着衛姝在聽雨軒裏,哪怕是當初新婚時,後院有姨娘,他都不曾去,如今卻主動提要去前院,衛姝的心底一沉,好像瞬間有無數的憂思就涌了上來。
緊跟着眼眶變得酸脹,淚水爭先恐後的擠出來,她想剋制的,竟然一時沒忍得住,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滾落下來。
楚寧風看的一震,連忙捧住她的臉:“這是怎麼了?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哭了?”
衛姝從來沒有這麼在他面前哭過,他一下也慌了神,只能用手替她擦眼淚:“別哭,是我說錯話了。”他意識過來是自己說要去前院睡,傷了她的心。
衛姝一時難忍心中升起來的巨大悲傷,哪怕緊緊咬着牙,哽咽聲也從喉嚨裏硬生生溢出來。
她的臉上全是淚水,楚寧風怎麼都擦不乾淨,只能將她抱起來,朝內室走去。
綠蘿與凌香都沒敢跟進去,候在外面。
內室裏,楚寧風將衛姝輕輕放在牀上,他的手指粗糲,替她擦淚時將她細嫩的臉皮都擦的泛了紅,他不忍再碰,只能單膝跪在她面前,滿眼心疼地望着她:“怎麼哭成這樣?”
他知道每次自己早起時會將衛姝吵醒,他走後也不知衛姝到底有沒有睡着,所以方才看見她臉色難看成那樣,便以爲是自己每日吵到她了,卻不曾想才那麼說一句,她竟然就難受成這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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