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1章拎得清
這個問題倒是將錦繡也問懵了。
是啊，趙媽媽只是將人領來了，可沒說要怎麼安排啊。
“這個……”錦繡愣了下，說道，“我還得問過我相公，你們且先坐着休息，這裏有茶有點心，比不上宮裏的，你們湊合着吃。”
“多謝嫂嫂。”挽心跟挽琴連忙起來，福了福身。
錦繡活到這麼大，哪裏受過這種禮啊，渾身都是不自在，尷尬地笑着，隨意擺了擺手，然後就出去了。
正巧碰到摔門出來的卓七。
“小七，哎？”她出聲喚道，可卓七卻像是沒聽見一樣，冷着臉徑直就出了門去。
錦繡奇怪的皺皺眉，這又是怎麼了？
難道吵架了？
如此想着，她調轉步伐朝屋裏走去。
卓平先看見她來，叫了一聲：“大嫂。”
錦繡點點頭，然後問卓青：“小七是怎麼了？怎麼氣呼呼地走了？”
“這小子，真是被我慣壞了。”卓青又是一聲嘆氣，“他不願意成親。”
“不願意成親？”錦繡詫異，“這是爲何？是瞧不上那兩位姑娘？還是心裏另外有人了？”
“誰知道他怎麼想的。”卓青此時也是頭大，“前兩年還算聽話，如今是越大越不懂事了。”
“小七懂事着呢。”錦繡開始護崽，“這兩年裏要不是他在家，我一個人可撐不下去。”
聽見這話，卓青跟卓平的心中都有些愧疚。
讓一個人女人獨自留在家照顧孩子，操持家務，的確是苦了她。
也幸得是有卓七在，否則錦繡還不知得多苦呢。
“那兩位姑娘呢？”卓青問。
“在屋裏呢。”錦繡道，“我跟她們說了幾句話，聽着都是性子還算好的人。”
“人不可貌相。”卓青提醒她，“她們倆又是皇后宮裏出來的人，要時刻提防着。”
說到這裏，他停頓了一下，看了眼卓平：“你要記得，我們的主子，始終是將軍。”
他怕這個二弟若是真的娶了妻，再被吹一個枕頭風可就不得了。
“大哥說什麼呢？”卓平皺眉，面上隱約有不悅，“我是那麼分不清的人嗎？”
“你心裏明白就好。”卓青倒也沒有多說，“錦繡，你午後去一趟將軍府，見見夫人。”
此事非同小可，卓七若是願意娶妻，那自然皆大歡喜。
可他要是不願意，卓青也不能壓着他拜堂成親。
所以另外一位姑娘的歸屬，還得看衛姝意下如何。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錦繡點點頭。
*
將軍府，聽雨軒。
楚寧風陪着衛姝用了午膳後，便去了前院。
他人雖是回來了，但待在前院的時候居多。
但衛姝並無不滿，至少知道人在家裏，這就足夠了。
舒姐兒跟朗哥兒吃過飯後就有些困了，奶孃給他們擦了臉跟手以後，留領着他們回了暖閣午休。
衛姝則是靠在軟榻上，手裏拿了本書在看。
玉含從外面進來，見她手裏的書都拿歪了，眼睛也有些睜不開，料想她是困了。
“夫人。”她輕輕喚道，“奴婢扶您回牀上歇息吧。”
衛姝神情睏倦，身上沒什麼力氣，不願再動了。
“就在這兒眯一會兒吧。”她嗓音懶懶地說道。
玉含見她是真不想動了，便不再勸，轉身進內室去拿了條薄毯子出來，輕輕蓋在她身上。
天還不算太熱，睡着了容易着涼。
玉含又去將軟榻旁邊的窗戶合起來一扇，做完這一切，她原是想走的，卻不小心瞥到窗杦下的案几。
那是衛姝用來放小擺件的桌子，原先有一只白玉製的小貓擺件不見了，如今竟又出現在了桌子上。
她有些驚訝。
那白玉小貓在一堆金銀擺件裏顯得格外亮眼。
明明之前還沒有呢。
這是又被人還回來了？
玉含想不太通。
午後，衛姝午睡醒來，就聽說錦繡來了。
“快讓她進來。”衛姝滿臉欣喜。
她也有好久沒見到過錦繡了。
玉含親自去領着錦繡進來，一看見衛姝，錦繡便曲膝行禮：“夫人。”
“快過來坐。”衛姝笑着起身，朝她招招手，“你怎麼突然來了？”
“其實是有事想請教夫人。”錦繡也沒跟衛姝整那些客套的，兩人都知道對方是什麼性格，說太多場面話反而顯得生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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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爲宮裏那兩位姑娘的事兒來？”衛姝聽她這麼說，便猜到是爲何了。
“是啊。”錦繡面露爲難，“小七也不知是怎麼回事，像是不願意娶妻。卓青說，他若實在不願意，也不能壓着小七成親。所以想來問問夫人，該怎麼辦才好。畢竟是宮裏出來的姑娘，我們也不知該如何安排了。”
“他怎麼還不願意？”衛姝微微凝眉，“他可有說是何原因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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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說。”錦繡搖搖頭，“是氣呼呼的就出去了，我出門時他都沒回來呢。”
要是見到了還能好說些，至少能問問是什麼理由讓他不願意。
卓七平時看着是好說話，可實際上性子倔着呢。
衛姝沉思想了一會兒，說道：“我看不如這樣吧，等晚上將軍回來，我讓他去同小七說說。”
“那就勞煩夫人跟將軍了。”錦繡連忙道謝。
“行了。”衛姝笑了笑，“這個麻煩，說起來還是將軍招的呢。”
“啊？”錦繡愣住，“夫人此話何意啊？”
“那兩位姑娘，是皇后原本打算送進將軍府的。”衛姝道。
錦繡一聽，頓時也有些惱怒了：“還沒完沒了了？當初就送過兩個來，差點害的夫人懷四少爺時出事，如今竟還敢這麼做？”
見她憤憤地模樣，衛姝忍不住笑：“所以將軍這是將禍水東引了。說是卓家兄弟跟着出生入死，還未成家，陛下索性拍板將那兩位姑娘賜給卓平跟小七了。”
“能爲將軍分憂，他們倆定是願意的。”錦繡道，“卓平倒是還好，他自己也願意成親。可小七……”
卓七這個脾氣啊，怕是誰來說都不好使。
錦繡更奇怪的是，他爲什麼不願意娶妻呢？尋常男子這個年紀恐怕都娶不到呢。
莫非……
她的思緒開始往歪處去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