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3章被數落
衛姝也沒有那麼多閒心去管，眼看着就是凡哥兒成親了，她要做的事太多。
凡哥兒前兩日便從書院回來了，按照規矩，他成親前是不能見新娘子的。
家中紅綢皆已佈置起來，有些離得遠的親戚，無法前來的，都已經派人送了禮來，這其中就包括陸安的王勉。
當初楚寧笙出嫁時他也送了禮，如今凡哥兒成親，他也提前幾日送來了。
舒姐兒聽着衛姝同下人的話，好奇地問：“娘，這小姨父在哪裏啊？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他？”
她倒是經常從衛姝的嘴裏聽到這個人，卻從未見過。
朗哥兒也好奇地看着衛姝。
“你小姨父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。”衛姝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，然後柔聲說，“等再過過兩年，他就回來了。到時候會帶着你們倆的哥哥姐姐一起回來。”
“真的？”舒姐兒眼睛一亮，“那我豈不是又多兩個玩伴了。”
衛姝微微笑了笑：“怎麼整天都想着玩。”
“嘻嘻。”她傻笑着。
“好了，時辰不早了。”衛姝催促着他們倆出門，“再不走一會兒該遲到了。”
舒姐兒要去習武堂，朗哥兒要去私塾，衛姝沒有因爲家裏有喜事，就放鬆對這兩個孩子的管教。
將他們倆送出門後，衛姝才叫來趙媽媽，安排成親當日的細節。
來的賓客衆多，誰都不能怠慢，府上人手倒是夠，就怕忙起來後衝撞了客人。
“前一日都早些休息，天不亮就要起來忙的。”衛姝說道，“讓大家辛苦兩日，等新娘子娶進門，統統有賞。”
“是，夫人。”趙媽媽笑着點頭，“那我下去安排了。”
“去吧。”衛姝頷首道。
不僅是人員調動，還有成親當日要準備的席面，樣樣都馬虎不得。
幸好是從前幾月便開始在準備了，否則如今真是要手忙腳亂了。
衛姝安排好這些，便去清波堂給太夫人請安。
才進院，還沒進門呢，就聽見太夫人數落二夫人的聲音。
“孩子都要娶妻了，你們夫妻倆倒是好，還吵起架來，這不是等着兒媳婦看你們笑話嗎？”
“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，非要吵？”
想來是二夫人與楚寧沐拌嘴的事兒傳到太夫人耳裏了。
不知怎麼的，衛姝也有些同情二夫人。
架是兩個人一起吵的，到頭來捱罵的卻是她一人。
衛姝站在門口，猶豫着要不要這時進去，怕撞見這一幕後二夫人覺得尷尬。
但門口的丫鬟卻已經福了福身：“見過大夫人。”
聲音傳進屋裏，緊接着便是太夫人喚她：“衛姝來了？進來吧。”
沒辦法了，衛姝只能硬着頭皮進去了。
屋裏，二夫人坐在椅子上，被數落的低着頭，只衛姝進來時朝她看了一眼，然後尷尬地笑了笑。
“二弟妹也在這裏啊。”衛姝微微一笑，佯裝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，“可是過來同娘商量成親細節的？”
“除了這事還能是什麼。”太夫人直接替她答，“寧笙應當是來不了，她還沒出月子呢。”
就算是出了月子，太夫人也不放心讓她來。
生產那日險些血崩，她的身子恐怕虧損的厲害。
“我也是這麼想的。”衛姝附和着道。
二夫人不敢多說什麼，方才才被責罵過，這會兒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再惹太夫人了。
衛姝陪着說了一會兒話，見太夫人面有倦色，便同二夫人一道起身離開了。
等出了清波堂，她才笑着對二夫人道：“眼見着就是凡哥兒娶妻了，你這幾日怕是睡不好了。”
“何止這幾日啊。”二夫人輕輕嘆口氣，“這半月都沒睡好。”
“想那麼多做什麼。”衛姝笑道，“順其自然好了。”
“我倒是想，可這心裏總覺得七上八下的。”二夫人道，“好像是我要成親一樣。”她說着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。
“都要經歷這一步的。”衛姝笑着說，“將來我不也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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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是想到了那一天，二夫人瞧着衛姝，略有些羨慕地說：“將來誰要是做大嫂你的兒媳婦，那定是十分幸福的。”
不管是謙哥兒還是朗哥兒，都是十分優秀的存在，更何況還有衛姝這樣明事理的婆婆。
想着，二夫人都開始羨慕她們了。
“你慣會誇我。”衛姝笑她，“怎麼不見你這麼對娘說話？”
誰都愛聽好話，太夫人也不例外。
二夫人若是將這一招用的淋漓盡致，也不至於每次都被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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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可不敢。”
想到太夫人的臉色，二夫人就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：“說來也是奇怪，嫁進將軍府這麼多年了，我還是怕娘。”
她也想像衛姝這麼遊刃有餘，可她就是做不到啊。
“娘又不吃人，你怕她做什麼？”衛姝哭笑不得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二夫人拿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，無奈道，“我是打心底裏害怕。”
這種害怕的情緒，跟着她十幾年了，也沒見有絲毫改變。
“你呀。”
衛姝無奈地搖搖頭。
太夫人平日裏雖然對二夫人過於嚴厲了些，但也都是爲了她好，只可惜在這種強壓下，二夫人不是變的越來越好，而是越來越怕。
衛姝理解不了這種情緒，自然也無法幫她。
回了聽雨軒，衛姝又看了會兒賬本，恰好綠蘿進來給她添茶。
衛姝將賬本放到桌子上，撐着腦袋猶豫了下，問道：“你今年年紀也不小了吧。”
連凡哥兒都娶妻了，綠蘿怕是都要二十了。
“稟夫人，奴婢虛歲二十一了。”綠蘿心中‘咯噔’了一聲，但還是老實答道。
“是該嫁人了。”衛姝端着茶杯，輕抿了一口，才繼續說道，“還有綠歌凌香，她們都到了適婚的年齡，總不能一直留在聽雨軒不嫁人了。”
綠蘿心裏一慌，手也微微顫了一下：“夫人，奴婢……奴婢不想離開您。”
她跟在衛姝身邊這麼多年了，要是離開，她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。
“就算是你想走，我還不放人呢。”衛姝笑道，“不如就跟玉含一樣，找個外面的人嫁了吧，這樣你也能繼續留在我身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