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2章召她進宮
作爲整個京城裏的包打聽，周夫人此次來，恐怕也是聽說了宮中發生的事情，特地來問衛姝的。
丫鬟領着周夫人進了聽雨軒。
衛姝瞧見她進屋，便起身去迎：“張姐姐，你怎麼突然來了？我還想着你最近忙，沒敢去打擾你呢。”
她笑着說道。
下月便是靈姐兒出嫁的日子，定遠侯府此刻怕是正忙的時候。
“天大的事都不及我要跟你說的這件大。”周夫人有些迫不及待，拉着衛姝的手去坐下，水都來不及喝一口，便說道，“宮裏出的事你可聽說了？熹貴人小產了，被查出來是皇后娘娘做的，陛下貌似十分生氣，還不知道要怎麼處置皇后娘娘呢。”
她妙語連珠一般，說了一連串，衛姝都來不及插一句嘴，她便已經說完了。
衛姝是有些哭笑不得：“你已經聽說了啊。”
周夫人聽到這話，才意識過來：“原來你早就知道了？”
“我也剛知道不久。”衛姝說道，“你從哪裏知道的？”
“還能從哪裏知道啊，道聽途說罷了。”周夫人說，“原本我還不知道這消息準備準確呢，但如今瞧你這反應，才算是確定。”
既然是衛姝都知道的事兒，那必然是有譜的。
她想着，又問：“那陛下會如何處置皇后娘娘？”
“我也不知。”衛姝搖搖頭，面上有幾分無奈，“看我家將軍那態度，怕是陛下已決定好要怎麼處置了。”
周夫人眉頭微微皺了皺：“莫不是真的要廢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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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可是陪同皇上一路走來的，若是因爲這點事就廢后了，怕是皇后心都要涼了吧。
“誰知道呢。”衛姝輕輕嘆口氣。
那畢竟是後宮，皇上的家事，他們做臣子的，誰敢插手去管啊。
即便是楚寧風，都不敢隨便進言的。
周夫人端了綠蘿遞來的茶，輕抿了一口，又說：“我估摸着，皇后娘娘過不了幾日便要召你進宮。”
衛姝眉心微蹙：“召我進宮？不會吧……”
“這可不好說。”周夫人道，“你與她曾經關係那麼親密，她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，恐怕誰都信不過。”
唯獨是衛姝，這個曾經拿性命救過她的人。
衛姝沉默片刻，道：“便是召我進宮，又有何用。”
事情已經發生了，皇后難道還指望她一個內命婦能做什麼來改變嗎？
周夫人也沒在將軍府待多久，同衛姝說完話便離開咧。
衛姝將她送到門口，原是要回聽雨軒的，卻恰好遇到宮裏來傳旨的嬤嬤。
她看着有些眼熟，衛姝只愣了一下便想起來，那是皇后身邊的貼身嬤嬤。
衛姝心頭微微“咯噔”了一聲。
“楚夫人。”嬤嬤被丫鬟領着來了衛姝跟前，然後曲膝見禮。
“嬤嬤請起。”衛姝伸手虛扶了一把，“嬤嬤突然造訪，可是皇后娘娘有什麼吩咐？”
嬤嬤剛要開口說什麼，又瞧見跟在衛姝身邊的那些丫鬟，猶豫了一下，似乎在考慮什麼。
衛姝瞧出她的心思，微微一笑：“有什麼話嬤嬤就說吧。”
這裏是將軍府，沒人比她更相信這些丫鬟了。
“是皇后娘娘想要見您。”嬤嬤低聲說道。
還真讓周夫人說對了。
“娘娘可是此時就要見？”衛姝問。
“是的。”嬤嬤應道，“娘娘已在宮中等候幾日了。”
前幾日出事時，她便想見衛姝的，只可惜那時的衛姝在別院，哪怕是派人去了別院，一時半會兒也見不到，又何必折騰人呢。
衛姝深吸了一口氣，將心中那些複雜的情緒都壓制下去，然後道：“可否等我回去換身衣服，再隨嬤嬤進宮面見皇后？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嬤嬤連忙回答道。
這畢竟是在將軍府，哪怕再着急，她也不敢多說什麼。
衛姝叫丫鬟領着嬤嬤去了宴客廳稍坐，自己則帶着綠蘿回了聽雨軒。
一進屋衛姝便叫趙媽媽跟玉含替自己梳妝。
好歹是進宮，在家穿的這身可不行。
趙媽媽也聽綠蘿說了要進宮的事兒，她有些憂心忡忡：“皇后娘娘這時要見夫人，不知道她想做什麼。”
“不管要做什麼，夫人也不能不去啊。”玉含接話道，“那可是皇后娘娘。”
官大一級壓死人，更何況那還是一國之母。
衛姝伸着手臂仍由她們替自己穿衣，聽着她們的對話，也沒有開口。
從前每次去見皇后，她都能猜出來皇后要說什麼。
可唯獨是這次，她猜不到了。
皇后比誰都清楚皇上是什麼脾氣，既然是他決定的事，那就絕對不可能改變。
哪怕是叫衛姝進宮，也無濟於事。
這一點皇后應當是明白的。
那她爲什麼還要這麼做呢？
更何況端午那日，兩人之間的談話並不愉快，這若換成了衛姝，她只怕這輩子不是什麼要緊事，都不會再想見到皇后了。
約莫半個時辰後，衛姝才同嬤嬤乘馬車前往宮裏。
家裏孩子們都還在私塾呢，對這一切一無所知。
衛姝估摸着自己午膳前是趕不回來的，特地交代了趙媽媽在府裏看着那些孩子。
幸好孩子們都聽話，不會胡來。
不然衛姝還真不放心將他們單獨留在家裏。
玉含隨着衛姝一道進宮，她也算是常來，臉上再看不見從前的緊張。
馬車在武英門前停下，玉含攙扶着衛姝下了馬車。
才走幾步，她便輕輕“咦”了一聲：“夫人，是將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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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寧風？
衛姝回過神來，順着玉含手指的方向，果然看見楚寧風從不遠處走了過來。
他身着紅色朝服，一身的威儀正氣，身子頎長，挺拔如松，站在他身邊的是另外位官員，衛姝瞧着陌生。
兩人並排走着，正說着話。
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，楚寧風忽然扭頭望過來，正好看見衛姝。
他有些驚訝，但很快就反應過來，低聲同身邊的同僚說了句什麼，然後那位官員也看了過來，目光落到衛姝身上時，有幾分驚豔，隨後笑着對楚寧風說了句話，隨後離開。
而楚寧風則是大步朝衛姝走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