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秋然擡眸,看着背影如松的陸南承。
她眼裏劃過一抹驚愕,還有一抹感動,他是在保護她嗎?
心裏,慢慢地浮現一絲甜蜜之意。
李雪蓮看到陸南承如此護着沈秋然,氣得臉色發白。
她狠狠地攥緊了拳頭。
她倒要看看,陸南承知道沈秋然醫死了陳峯明的兒子,還怎麼護着她?
村民也覺得陸南承太縱容沈秋然了,平時在村裏怎麼慣着她沒事。
可她現在是外面闖了禍,人家都親自找上門來了,陸南承還護着她。
村民搞不明白,沈秋然就是一個好吃懶做的潑婦,陸南承這麼護着她幹什麼?
要是他們,早在四年前就跟她離婚了,這種女人,跟她離婚後,她再也嫁不出去,只能這輩子都當個沒人要的二手貨,孤獨終老。
陳峯明怔愣地看着陸南承,男人站姿挺拔,五官剛毅,身上有股,農村糙漢沒有的嚴肅和凌厲。
陳峯明早就聽說,虎山村有個軍官腿受傷的事,他看着陸南承篤定地道:“你就是從部隊回來的陸南承同志。”
陸南承點了點頭,眸光淡然,“正是,這位同志,動手打女同志,不是好漢,請你自重。”
陳峯明微怔,“我沒說過要打女同志。”
“那你爲何事,找我媳婦算賬?”陸南承看着陳峯明問。
“誰說我要找你媳婦算賬?我是邀請你媳婦到我家,給我兒子治病!”陳峯明說話的聲音本來就大,扯着嗓子就更大了,半個村子都能聽到他的聲音。
村民轟然,就像做夢一樣。
這個大嗓門的男人,不是來找沈秋然算賬的,而是找沈秋然去給他兒子治病的?
這個男人找錯人了吧?
他不應該是找李雪蓮或李設嗎?
村民的目光,一會落在沈秋然身上,一會落在李雪蓮身上。
李雪蓮眼底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驚愕,她很努力地剋制住自己,才沒有讓自己的臉色很難看,但心裏卻一陣一陣地抽搐,有種天旋地轉的暈眩感,沈秋然沒有把陳峯明的兒子治死,而是把陳峯明的兒子治好了?
連站在她身邊的李設都覺得不可思議,就三味藥,怎麼能夠讓陳峯明的兒子病情好轉?
沈秋然這次肯定是瞎貓碰上死耗子,踩了狗屎運罷了。
他都覺得棘手的病,一個丫頭怎麼可能輕易治好?
“治病?”陸南承也微微驚訝,他回頭看了一眼表情自若的沈秋然。
沈秋然對上他眸光時,對他招手笑了笑,眼睛彎彎的,牙齒白白的,笑臉明妹又燦爛。
陸南承眸光微微一閃,轉過頭對陳峯明道,“進屋喝杯水?”
陳峯明搖頭,“我兒子正在家裏等着沈秋然同志,水我就不喝了,你們到我家吃飯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陸南承直接拒絕。
陳峯明這次來的目的是沈秋然,陸南承拒絕他,他也沒放在心裏去。
他直接繞過陸南承,徑直來到沈秋然身邊,感激地道,“沈秋然同志,你的三劑藥讓我兒子減輕了病痛,我和我妻子非常有誠意請你去給我兒子複診,請你跟我上車!”
沈秋然從容地笑道:“可以,你等我一下,我得洗洗手。”
沈秋然放下鏟子,洗了手後,回來跟陳峯明說:“我把我兩個女兒帶上,行不?”
她想,陳峯明開着卡車過來,他至少是個司機,這個年代司機的工資,比國營工廠裏的領導還要高,家境肯定很好。
他剛才說,請他們吃飯,那他家裏人現在肯定在準備着招待他們的飯菜,這飯香不會太寒酸,她想帶大寶小寶過去吃飯,這樣就可以省下一頓糧食,沈秋然爲這麼節省的自己鼓掌,她真的會持家。
當然,她也不是爲了省那頓飯錢,才帶上孩子的。
陳峯明雖然當着村民的面說是請她到他家給他兒子治病。
可是誰知道村民看到她一個女人上了陳峯明的車,會不會傳出別的謠言?
畢竟車上只有她一個女人和陳峯明一個男人,有些村民特別愛往齷齪的那方面想。
她把孩子帶上,有孩子在旁邊,那些思想齷齪的村民,也無法對她造遙。
“當然行!把你丈夫帶上都沒問題!”陳峯明豪爽地道。
沈秋然也想把丈夫帶上,可依陸南承的性子,他是不會去別人家蹭飯的。
沈秋然看着陸南承笑得那個開心,“我也想帶上我丈夫,可我丈夫害羞得很,他不好意思跟着蹭飯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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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上她熾熱的杏眸,陸南承怦然心動,他不着痕跡地別開臉,“我留在家裏鬆土,你不是想趕緊種蔬菜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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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吧,都說了,他很容易害羞……
“大寶小寶,過來,娘帶你去玩。”沈秋然對大寶小寶招手,把她們抱在懷。
陳峯明連忙返回身前,親自爲她打開車門,沈秋然把兩個小傢伙放進車廂後,她也在村民驚愕的目光,從容地上了車。
兩個小傢伙能坐大卡車,很是興奮,別的小孩子圍着大卡車,對她們羨慕不已。
沈秋然坐穩後,陳峯明又親自把車門關上。
那態度,就像對待天上的仙女一樣。
來看沈秋然被算賬的村民,覺得反差太大了。
沈秋然沒有被男人毆打,而是被男人當成仙女一樣帶走了。
他們是不是眼花了,或是出現了幻覺?
沈秋然怎麼可能會幫人治病?
大卡車開走後,村民也紛紛散去,邊走邊小聲地議論:
“沒聽說過那個女人懂醫啊?怎麼突然有人開車過來接她去給他兒子治病?”
“會不會是她深藏不露?”
“什麼深藏不露?我看她是跟那個男人有一腿,早就跟男人串通好了,男人帶她走是真,給他兒子治病是假,他們就是去幽會的。”
“不會吧,幽會還帶上大寶小寶?”
“這就是他們使的高招了,帶上大寶小寶,就是想轉移我們的注意力,真的相信她是去給人家治病的,她也不用腦子想想,我們是傻子嗎?會相信她會治病這個藉口?”
“她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吧?南承在呢?而且還當着我們的們跟別的男人幽會,她不怕被浸豬籠?那個男人不怕被告耍流氓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