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秋意看到王金海和王鳳時,也是一愣。
內心那股恐懼,本能地就衝出來。
她雙腳下意識地往陳沖那邊挪去,眼底還閃過一抹害怕。
陳沖是個心細的小夥子,覺察出他們之前微妙的關係,也感受到沈秋意的害怕,他推着車上前兩步,把王金海擋在他的前面。
王金海看沈秋意見到自己就害怕的樣子,挺有成就感的,他不屑地瞟了一眼陳沖,這小夥子一看就是沒他厲害的,他根本就不把陳沖放在眼裏。
王金海還把他當沈秋然意的男人,一副男主人的態度看沈秋意,“離開家這段時間過得挺好啊,還揹着我找了個小後生,挺有本事的啊。”
沈秋意低頭,捏緊了手裏的紙袋子,沒有接王金海的話。
王金海留意到她手裏的東西,上前伸手就要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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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沖猛地抓住王金海的手腕,力度很緊,王金海感到手腕傳來一劇脹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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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金海怒目橫眉地瞪着陳沖,五官扭曲:“你他娘是誰?再不放手,可別怪我不客氣!”
陳沖冷冷地看着王金海:“你想幹嘛?”
“她買了好東西吧?她買了好東西,就應該給她男人享受!”王金海啥都不行,就打老婆和那只狗鼻子挺靈,他聞到肉味了。
紙袋裏,或是沈秋意提的膠桶裏,肯定有肉!
王金海怒怒地看着沈秋意,這個女人竟然能夠吃上肉!
王金海爲了省那一百塊錢的彩禮,都不知道多久沒聞過肉味了。
王金海那雙眼睛像要把沈秋意吃了,“把紙袋給我。”
“這是我姐的!”沈秋意把袋子抱在懷裏。
“他孃的,我管它是你姐還是你奶的,你不把袋子給我,你今天就別想走。”王金海抽了抽手,陳沖卻把他握得更緊。
王金海怒不可遏:“臭小子,放開我!”
陳沖一點都不害怕王金海這種混蛋,“你敢搶她的袋子,我就喊打劫,你說你是他女人,你另一只手牽着別的女人,我還會喊你耍流氓。”
話畢,陳沖五指收緊,王金海痛得“嘶”地倒抽涼氣。
他鬆開牽着王鳳的那只手,揚起來就要朝陳沖打來。
剛好被巡邏的謝隊長撞見,謝隊長領着幾個穿着制服的手下走過來,嚴厲地看着他們:“怎麼?想打架啊?這麼喜歡打,要不要我把你們帶回公安局,專門給一間屋子你們打個夠?”
王金海就是一個欺善怕惡的人。
看見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,他立馬就變成了縮頭烏龜。
還嬉皮笑臉地惡人先告狀:“公安同志,您們來得正好,把他們抓了!”
謝隊長頷首,掃了一眼沈秋意和陳沖,謝隊長對沈秋意有印象,在公安局見過幾次面。
他用眼角的餘光,冷冷地睨向王金海,“我們公安局也不是閒着沒事幹,抓人也得有理由,你給我說說,抓他們的理由。”
王金海指着沈秋意:“他是我媳婦,跟我還生了一個女兒,現在在外面偷漢子,她算不算耍流氓罪?”
沈秋意心裏一急:“我沒有偷漢子!我也不是你媳婦!”
王金海斜了一眼陳沖:“你不偷漢子,他是誰?你不是我媳婦,大丫是哪來的?”
“你才是耍流氓。”陳沖看了一眼王金海身後的王鳳,她的臉色難看至極,王金海卻全然不覺,“你說秋意姐是你媳婦,那你還跟這位女同志手牽手在街上走,是什麼意思?”
“那是沈秋意在外面偷漢子,我才……”
“王金海,我看你是不想結婚了是嗎?”王鳳突然尖叫一聲,嚇得王金海渾身打了一個哆嗦,王金海趕緊回過身,拉着王鳳的手安慰,“我當然是想結婚,可是沈秋意這個女人,我看不慣她這副德樣,她把我女兒帶走了,總得給我一點賠償吧?”
“陳沖,走吧。”沈秋意不想在這個跟王金海扯,她小聲對陳沖道:“我們快點回去,”
“嗯。”陳沖一手推車,一手握住沈秋意的手腕大步離去。
王金海想去追,王鳳卻拉住他,甩給他一個耳光:“我看你是根本就忘不掉那個婆娘,既然忘不掉,就別想跟我結婚,我肚子裏的娃,我墮了!”
謝隊長也攔住王金海,警告他:“你要是敢亂騷擾那位女同志,你就等着苦果子吃!”
王金海這個時候哪聽得進謝隊長的話,他連連哄着王鳳,“別別別,我還不是看那個婆娘膠桶裏裝有肉,想要過來給你吃嗎?你現在懷的可是我王金海的大寶貝兒子,我想給你吃好喝好。”
“吃好喝好也不要沈秋意給!”王鳳跟王金海是同一條村子,還是同一個姓的,她跟王金海在一起,她家人是反對的,最後是王金海的母親說,給一百的彩禮,王鳳的家裏人才同意這門婚事。
“只要有得吃有得喝,你不要管是誰的,沈秋意的又怎樣?那個婆娘跟着我幾年就生一個賠錢貨出來,浪費了我好幾年的時間呢,我向她要肉,是在賠償我。”
謝隊長和他的手下聽了王金海這話,都紛紛搖頭。
見過不要臉的,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。
*****
華應蘭早上起來,臉部和雙腳又腫了。
她刷好牙,洗過臉,就早飯都不吃,就去跟生產隊請假。
請了假後,她往村裏走去。
周章從路邊的一個牛棚走出來。
看見他,華應蘭臉色變了變。
周章一副“我很瞧不起你”的樣子,走向華應蘭,“去找雪蓮,還是去找沈秋然?”
“我們已經分手,我去找誰,跟你沒有關係。”華應蘭淡淡地道。
她是瞎了眼,才會喜歡這個衣冠禽獸。
“你要是去找沈秋然,就把這個偷偷下給她吃,只要你把這事做好,我就會娶你。”周章朝華應蘭伸出手,他的手掌裏躺着一小包藥粉。
華應蘭沒有拿,而是面無表情地看着周章,“你就不怕我現在大喊,你想毒死秋然?”
“喊啊,你敢喊,我也敢喊,我會回到你家裏去喊,說你在鄉下這裏被我睡了,還懷了我的孩子,還流產了。”周章眼裏流轉着得意之色,對於他來說,這個就是他拿捏華應蘭的把柄,華應蘭不敢喊,而且還會乖乖照他說的去做。
華應蘭狠狠地瞪了瞪他,從他手裏拿過那包藥粉,然後大步離去。
周章拍了拍手,陰陰地勾脣。
沈秋然的男人不在了,今晚他就會到她屋裏,好好伺候她。
他得把斷指之仇報了不是。
華應蘭來到沈秋然的家門口。
她緊緊地握着手中的藥粉,用力地咬着牙齒。
她的眼裏,有掙扎,也有複雜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