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瑩瑩皺眉:“喬辰逸,你沒有必要陰陽怪氣。”
喬辰逸笑得更厲害了:“我陰陽怪氣,美貌的妻子,富豪的岳家,萬貫家財,哪樣不把窮小子鎖得死死地。”
陸瑩瑩心內氣憤,她喝口茶水穩定情緒,才開口:“這些怎麼沒鎖住你?哦,是因爲你也有萬貫家財是嗎?”
陸瑩瑩說到這,嗤笑一聲:“你以爲澍堯跟我們一樣是趴在父母身上的米蟲?”
“現在的澍堯事業有成,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來的,你有什麼資格輕視他?”
喬辰逸:“所以呢,趙澍堯不是以後陸氏的接班人嗎?”
陸瑩瑩還沒想過這個問題。
她不是介意趙澍堯接管陸氏,而是她知道從事法律工作是趙澍堯的本心,她不想讓趙澍堯因爲自己而改變人生軌跡。
喬辰逸看她神情就明白了:“好好想想吧。”
陸瑩瑩瞪着喬辰逸,沉聲道:“咱們現在算是朋友嗎?如果是,你說這些,我勉強一聽,如果不是,你覺得你說這些合適嗎?”
“合適不合適,你可以回去想,”喬辰逸雙手交握放在桌子上:“我也需要爲自己說幾句。”
“第一,我當時說你精神出軌,只是一個玩笑,生活中碰到一個資質不錯的男子,你多看幾眼而已,我當時年輕不經事,所以放大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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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二,我跟何莉婭的開始是個誤會,那天晚上是個意外,我並沒有想跟你分手,是你轉頭就去找趙澍堯,讓我下不了臺,我才會繼續跟她交往。”
“第三,趙澍堯的成功不過是一位律師而已,就一個高級打工仔。”
“第四,你得了產後抑鬱,怎麼沒人告訴我?好好的你怎麼會抑鬱?”
說到最後,他還重力敲了敲桌子。
陸瑩瑩靜靜聽完,這些話如果讓旁觀者聽了,會覺得有道理,可陸瑩瑩親身經歷,卻覺得她過去十年歲月真是餵了狗,青春懵懂的時候,她還幻想着跟喬辰逸組建家庭,會是怎麼金童玉女、幸福美滿。
幸好,現實拐了一個彎,她甚至要感謝何莉婭了。
陸瑩瑩喝一口,清清嗓子,開始逐一回答:“第一,你不是在開玩笑,你當時語氣很嚴肅,當然這件事主要怪我,事實就是我的確精神出軌了,我還保留着那時候的記憶,不需要你幫我篡改,這點是我對不起你。”
“第二,無論當初你跟何莉婭是怎麼樣的陰差陽錯,事情總是發生了,你肉體出軌,咱倆打平。”
“第三,雖然我沒有几几年的記憶,可是我明白我自己的狀況,”陸瑩瑩打開手機銀行APP,將賬戶明細那欄調出來給喬辰逸看:“我手裏的這些錢除了我爸給的,還另外有一筆,是澍堯給我的,喬少看來可能不覺得這筆錢多,可已經抵得上我一直以來的花銷。”
“第四,產後抑鬱症跟澍堯沒有關係,是我自身原因,我想做一個最稱職的媽媽,全世界做好的媽媽,我把自己逼得太狠了,而我現在能從裏面走出來,雖然遺忘了幾年的記憶,可我知道現在能這樣,也是澍堯一直在幫助我。”
陸瑩瑩重點強調:“我現在的生活不是泥潭,恰恰相反,現在過得每一天對我來說,才是真正的生活。”
“現在,我們之間說清楚了嗎?”
隨着陸瑩瑩的話語,喬辰逸的臉色越來越差,他不敢相信這些是真的,可是對面陸瑩瑩神情平靜,眼神清明,讓他找不到逃避的縫隙。
五年前,喬辰逸年少氣盛,覺得陸瑩瑩嬌縱自我,短期拋開她,讓她長長記性也好,可是沒等到她回頭,卻一步步看她結婚、生子。
那天見到趙澍堯與她並肩而立,瞬間一股煩躁直衝頭頂,打破了他長達四五年與陸瑩瑩不交流的狀態,他不受控制地擡步向他們走去。
可是到頭來,陸瑩瑩卻告訴他,一直以來都是他一個人困在了原地,她早就走遠。
喬辰逸接受不了,他愣怔着,甚至找不到合適的反應。
陸瑩瑩卻覺得他們倆的事已經說盡,試探地問:“阿姨怎麼樣了?”
喬辰逸突然爆發了,他將茶杯擲到桌上。
“我讓你去看我媽媽,你去了嗎?”
陸瑩瑩是去了,可不能說,她沒回答。
喬辰逸臉色陰沉,滿臉諷刺:“你真應該去見見她,一個人舊情難忘,一個人見異思遷。”
陸瑩瑩反駁:“咱們剛才聊了那麼多,白聊了?”
反駁完,陸瑩瑩反應過來:“什麼舊情難忘?”
“怪不得她一直這麼喜歡你,原來審美一致。”
喬辰逸嘴角諷刺的意味越來越重。
陸瑩瑩覺得喬辰逸變得陌生了。
喬辰逸卻不想再說了:“你走吧。”
陸瑩瑩琢磨喬辰逸最後那句話,他是在說白芸如,陸瑩瑩這會兒卻不着急走了,她問:“白阿姨到底怎麼了?”
“怎麼了?這需要問她自己?”
“喬辰逸,她是你的媽媽,你怎麼這個態度?”
“我的媽媽,”喬辰逸眼底突然泛起紅絲:“她還當自己是我的媽媽嗎?”
喬辰逸手指指向門口的方向:“走。”
喬辰逸的表情過於陰鷙,陸瑩瑩被嚇到了,她轉身離開。
看着陸瑩瑩毫不留戀地離開,喬辰逸笑了,笑着笑着,眼淚流了出來。
眼淚砸到自己手上,喬辰逸笑得更厲害了,狀若癲狂。
店裏的服務員看見,都遠遠避開。
陸瑩瑩回到家,正好看見趙澍堯在掛衣服。
趙澍堯訝異地看向她,見她神情慌張,忙丟下衣服,過來抱住她。
“瑩瑩?”
陸瑩瑩擡起頭,驚慌地看着趙澍堯:“喬辰逸出毛病了。”
趙澍堯親親她,柔聲說:“沒事沒事。”
陸瑩瑩差點哭了:“他好可怕,白阿姨是不是不僅僅失去了記憶?會不會發生了別的事?”
趙澍堯安慰她:“別怕,我正在想辦法接她出開,只要她出來了,其他的就不是問題了。”
“白德彥願意幫忙了?”
“嗯,”趙澍堯沒有細說,只是說:“我今天提前回來,就是想告訴你,我今天見到白德彥了,他願意幫忙。”
“可他靠譜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