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樣的養母,你應該早些跟她斷絕關係。”南俊峯看着沈秋然,想到沈秋然小時候在周氏那裏受到的虐待,心裏就說不出的痛。
如果殺人不犯法,護短的他,肯定會在第一時間要把周氏的頭砍下來。
沈秋然莞爾一笑。
不是她不想早些斷關係,是原主啊。
“秋然,你真的恨你的親生父母嗎?”南俊峯問。
沈秋然有些奇怪地看着南俊峯,他問話就問話,怎麼一副受傷的樣子?
“不恨啊。”沈秋然聳了聳肩,“我又沒見過他們,恨什麼?我要是有這個時間去恨他們,我還不如用這個時間去學習,去賺錢。”
問題是,她是一個穿越者啊!
根本就無法共情原主的父母——
她越是這樣說,南俊峯越是覺得她恨他。
他寧願看到她一副猙獰的表情,咬牙切齒地說恨,也不願看到她一臉的無所謂。
恨,說明有感情。
不恨,說明什麼感情都沒有。
沈秋然挑眉,她說不恨啊,南俊峯怎麼還一副受傷的表情?
這個老頭子有點可愛。
沈秋然道:“老先生,那兩百塊錢,我會給回你的。”
南俊峯一聽,表情更加受傷了。
眼眶紅紅的,想哭起來的樣子。
沈秋然:“……”
南瓜覺察到南俊峯的情緒變化。
她上前來,摟着沈秋然的胳膊:“秋然姐,你是好人,我們喜歡幫你,這兩百塊錢,你不必給回我們。”
想到周氏,南瓜就恨不得把她暴打一頓:“周氏那種人,你不跟她斷絕關係,只要你日子好過一點,就會不停地來找你要錢,花兩百元買你一生清靜也很好。”
沈秋然無奈:“就怕那種人,斷絕關係,她還會過來找麻煩。”
南俊峯把那份聲明書拿出來,交給沈秋然:“好好藏起來,她要是敢再來找你麻煩,你就拿着這份聲明書去公安局告她。”
沈秋然拿過那份聲明書來看,其中的關鍵點是:
一百塊是沈秋然報答周氏撿養她二十年的感恩費,一百塊錢是周氏願意跟沈秋然斷絕養母女關係,以後無論沈秋然富貴貧窮,都與周氏一家無關,若周氏過來打擾沈秋然,就是騷擾軍屬,屬於犯罪。
聲明書,不僅有周氏簽上的歪歪斜斜的名字,還有周氏摁上去的手指印。
有了這份聲音,沈秋然和周氏的確沒有任何關係了。
沈秋然把聲明書疊起來,放好:“老先生聲明寫得很好,但錢真的不能讓老先生出。”
不等南俊峯開口,南瓜就說:“秋然姐,你把我爸的病治好,這兩百是我們給你的診金。”
在南瓜眼裏,沈秋然是個苦命的孩子,生活很困難,一點都不富裕,要她拿兩百塊錢出來,不是要她的命嗎?
而且,這兩百元是爸心甘情願出的,秋然姐要是不接受,爸又要有一塊心病了。
他就因爲對當年,沒能陪在大娘身邊,一直耿耿於懷。
每年這個時候都要來河口鎮。
去年,剛好遇到他身體不舒服,他也非要來。
來了後,在鎮上的衛生院,住了大半個月。
南瓜已經想到,沈秋然不收兩百塊錢,南俊峯迴去在母親面前哭哭啼啼的樣子……
“診金也不需要兩百這麼多。”沈秋然覺得好笑,來找她看病的,都是些什麼人啊?不付診金就不付診金,一付診金,全都是大佬。
趙麗梅是這樣,陳峯明是這樣,現在南俊峯也是這樣。
出手都是上百上百的。
“不多的,我爸在家裏找的醫生,七天一個療程,一個療程就要三百呢。”
沈秋然看着南瓜笑問:“你家很有錢?”這個時候,吃的是什麼藥啊,一個療程就需要三百元。
南瓜頷首:“我們全家人都在上班啊,秋然姐,這兩百元,是我出的,你要是把我當姐妹的話,就乖乖收了它。我從小到大存了不少錢,而且我還在上班,每個月拿的工資都夠花呢。”
南瓜一想到,沈秋然一個婦女在鄉下帶着兩個孩子生活已經夠辛苦,現在還懷着孕,還沒能吃點營養的,就一陣心痛。
她以後都不敢像以前那樣大手大腳的花錢了,她要把錢省起來,買裙子,買營養品寄過來給沈秋然。
“那就謝謝你們了。”沈秋然挺喜歡南瓜這個小姑娘的,南瓜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,沈秋然就勉爲其難的收下了那兩百元。
她盡力把南俊峯的身體治療好就行:“老先生,你堅持吃多維元素片21,這個可以讓你減少你的腳氣。”
“好,回到京市我買來吃,堅持吃。”南俊峯嘴裏答應着,但連藥的名字都沒有放在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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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香港腳,從年輕的時候就有了,又脫皮又長水珠,夏天臭冬天出汗。
他塗過各種藥膏,煮過各種草藥水泡腳,最出名的那個足光粉也用過,消毒水也用過,都是用的那時候有點效果,不用的時候又開始了,每次長水珠癢得他要死。
也正是因爲雙腳脫皮,長水珠難看,他才穿着布鞋襪子出門的,他都不敢像南瓜那樣穿涼鞋,怕別人盯着他的腳看。
他可是一個臭美,愛面子的老頭子。
如果不是因爲剛才太氣憤,他也不會把襪子脫了塞進周氏的嘴巴里。
一想到他的臭襪子,沾上了周氏的口水,他就覺得他的襪子骯髒了,洗不乾淨了。
看他的表情,沈秋然就知道他不相信她的話。
剛好她藥房空間有這種藥,他離開前,她給他買幾瓶藥出來就行。
南俊峯住了三天,一點要回京市的想法都沒有。
還讓沈秋然帶着他在村子裏到處逛。
他想看看這裏的村民有多討厭沈秋然,也想看看沈秋然生活的環境。
到了第四天,南俊鋒提出,要認沈秋然做乾女兒!
沈秋然聽了,嚇了一跳,南俊峯是陸南俊的爹,她不應該叫他乾爹,她應該叫他公爹!
“老先生,認乾女兒這事先擱着,等我問了我家男人再說。”沈秋然準備寫信告訴陸南承,她在火車上遇見他的父親了。
真是無巧不成書,緣分這東西就是這麼神奇,這樣都能讓他們相遇。
南俊峯有些失落,“好吧。”
晚上,大家都回屋睡了,南俊峯卻睡不着,他坐在涼亭看星星看月亮。
夜風清涼,帶着一股甘甜。
甘甜散去,是一股農藥味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