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一開始,並沒有人把這些衝出來的碎片當回事。
畢竟在這閉塞的小山村裏,哪怕就是衝出一堆番薯,都比那些沾滿了泥土的碎片要更吸引人。
但由於這邊的災情太嚴重,很快就引發了各方的關注。
各大救援組、新聞媒體都涌入了這個安靜的小鎮,在記者對村民進行採訪的時候,突然有個小孩子捧着一堆彩瓷跑過來。
“媽媽,你看我撿到的。”
小孩子開心的將手裏的瓷碗遞給正接受採訪的婦人看。
樸素善良的婦人生怕自家小孩兒打擾了電視臺的採訪,連忙將小孩兒往身後拽。
但她手勁大,小孩兒被拉的一個趔趄,手一鬆,那只灰色的瓷碗就掉在地上摔碎了。
衆人看了一眼,那瓷碗灰撲撲的,上面沾滿了泥土,不值錢的東西碎了也就碎了。
眼看小孩兒要哭,記者連忙從包裏掏出一塊包裝精美的巧克力,“小朋友別哭,給你吃巧克力吧。”
山村物資匱乏,小孩兒吃糖的次數都不多,更不用這種包裝的像是童話書上禮物的巧克力,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走了。
至於那碎掉的瓷碗,很快就被掩埋在污泥裏,不知去向。
信息發達的時代,一方受災,八方關注,很快的,這邊的採訪視頻就被媒體發到了網絡上,衆人紛紛爲了這裏慷慨解囊。
這麼大的關注度,其中就有懂歷史的人。
看到那一閃而過的瓷碗,有人心中疑惑,感覺好像不太對勁呢。
【不是,沒人覺得那瓷碗有點天啓的瓷器風格嗎??可惜一閃而過,沒看到碗底是什麼樣子的。】
【前面的搞笑呢,這地方怎麼可能有天啓的瓷碗,那玩意兒最便宜的也得上百萬了。】
【就是,我奶奶家裏都還有好多這種碗呢,要是這碗值錢,我奶奶豈不就是百萬富翁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。】
這網友還沒哈完呢,便有新聞傳來,說官方考古隊通過新聞已經發現山村可能存在古墓,已經動身前去考察。
這種事情,雖然離奇,在遍地是文化歷史的華國,倒也不是什麼特別稀奇的事情,大家也沒有多關注。
市級的考古隊一開始也沒把這個當回事,說句實話,他們就是走個形式,畢竟有東西衝出來了總不能不去看吧。
但他們這個地方處於山區,既不是古代的經濟中心,也不是什麼兵家必爭之地,根本不可能發掘出什麼好東西的。
可等大家到了現場開挖之後,卻發現,怎麼越挖越不對勁呢。
古代等級森嚴,墓葬也有着對應身份的規格和標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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衆人是按照預設的普通墓葬去挖的,普通墓葬簡單,充其量也就幾十個平方的樣子。
可挖着挖着,卻發現這墓比他們想象的大多了。
這下衆人終於發現,這墓葬主人的身份,可能遠超大家的想象,考古工作也更加細緻認真起來。
經過兩天的詳細勘測,考古人員驚訝的發現,這居然是一座帝王墓。
這座墓東西長約900米,南北寬900米,最重要的是,這座大墓有着四條墓道,在古代,只有諸侯王死後才能享有如此規格的殯葬。
爲了驗證猜想,考古人員繼續發掘下去,不久後發現了一個陪葬的車馬坑,坑裏面竟然有着完整的六副馬骨,這也就意味着,墓主人生前坐的馬車是由六匹馬拉的。
古代“天子駕六”,更何況,只有天子才能用的最高葬儀黃腸題湊,這也就更確切的證明,這是一座帝王大墓。
縱觀整個歷史,也沒聽說哪個帝王的陵墓是建在這塊區域的。
這意味着,這個墓葬的發掘,可能會挖出一段新的歷史。
隨着這個消息的擴散,整個考古界都爲之振奮,無數的考古隊飛奔到這個原本寂靜的小鎮,開啓了對古墓主人的探索。
各個新聞媒體也追蹤報道着這一神祕古墓的發掘過程,網友們好奇的圍觀着,紛紛猜測這位墓主人的身份。
【好牛,帝王墓,還是這麼大的規格,那應該是鼎盛王朝才能支撐的起的,又是哪位超級大佬要出現了?】
【默默的埋個爪,要是北陵皇朝,那這齣戲可就好看了,我一直覺得昭德帝不是開國帝王。】
【前面的可別做夢了,人家歷史學界早就蓋棺定論了,昭德帝就是開國君主,哪還有什麼北陵皇朝,那都是野史瞎編的你們也信。】
衆人對這個神祕墓葬的討論相當熱烈,連帶着那個神祕的帝王也被衆人給翻了出來。
但不管怎麼議論,沒有史料驗證,終究只是猜測而已。
此時的舒婉和傅司煜,正從鷹國出發返國。
航行的時間長,舒婉便在飛機上休息了一會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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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回國的邊境線上,舒婉開始睡覺,路過祁連山脈,神祕古墓被髮掘出來地點上方的時候,舒婉竟開始做夢。
夢裏,她又一次看到了祁淵。
這回,祁淵沒有穿龍袍,他穿了一身黑色的道袍。
但即使是仙風道骨的道袍,也被他一身帝王氣勢壓的極有迫感。
他身邊站着的,依然是舒婉熟悉的白衣男子。
白衣男子跟祁淵說着什麼,不知道哪裏觸怒了祁淵,瞬間便有一隊兵衛將他圍住。
可白衣男子卻絲毫不慌,他淡定的看向祁淵,彷彿很篤定,祁淵一定會放過他一樣。
果然,一盞茶的功夫後,祁淵擺了擺手,示意兵衛下去,只留下白衣男子一人。
大概是無關的人都離開了,畫面晃了晃,舒婉竟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了。
“你若有虛言,朕會殺了你。”
祁淵眼眸眯起,帝王之勢直接朝着白衣男子壓了過去。
“陛下,”白衣男子淡定的笑了笑,“如果按照我說的辦法,肯定會成功,只是,看陛下如何抉擇了。”
祁淵眉頭皺起,“什麼辦法?”
白衣男子上前,在排兵佈陣圖上指了一下。
縱使謀算深藏如祁淵,也不由得神情大變,他拍了一下桌子,“放肆,來人,把他關進天牢,即日處斬!!”
性命攸關,白衣男子依然不見驚慌之色,他任由士兵將他帶走,卻在即將離開書房的時候,回過頭看了祁淵一眼,“陛下,機不可失,請陛下再考慮一下。”
說完,白衣男子便轉身離去。
書房內,祁淵微微垂眸,目光落在那張佈陣圖上,神情變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