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擡頭,就看到南文傑的臉黑成了鍋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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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德福並不覺得有什麼,還問南文傑:“文傑爸爸,你是狗狗嗎?”
在屋裏收拾東西的柳阿輝聽到文傑二字,一驚。
她和德福剛才說的話,南文傑聽到了?
她趕緊把剩下的幾件衣服迅速塞進袋子裏,兩只手提着袋子走出來。
果然看到南文傑陰鷙的黑臉,南文傑朝她掃過來一眼,那目光,冷得讓她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一樣。
她心口一抖:“文傑……”
南瓜看着她的樣子,真的很想吐:“十七十八歲的小姑娘都裝不出你這副我見猶憐的樣子,都三十歲的女人了,在我三哥面前嬌滴滴的文傑,你叫得不噁心,我聽得都噁心。”
說完柳阿輝,目光兇兇地瞪着德福:“小小年紀心思就這麼壞,你這顆瓜長歪了,糾不正了!”
“我媽的房間,她愛鎖不鎖,還由得你來管了?她的房間在她的家裏,她不鎖怎麼了?難道她在她家裏生活,連這點自由都沒有了嗎?”
“嘖嘖嘖,還沒成爲南家人呢,就惦記着這棟房子那棟房子了,你姓什麼的?我親媽買的房子,輪得到給你嗎?”
南瓜意有所指地掃了一眼柳阿輝:“你們要是衝着我南家房子和錢財來的,很抱歉告訴你們一個很殘酷的事實,我三哥當老師的工資,根本就不夠他花,他還把一年的工資當成禮物送給了我秋然姐,現在他應該是個窮光蛋,他今天要是走出南家的門,南家的一切跟他無關,以後我爹媽留下來的錢財,不會有他半分。”
“對了,我媽說過,她和我爸的財產都歸我一個人繼承,所以你們這些貪財的女人,別打我們南家男人的主意,南家的錢財,糧票,都不屬於他們的。”
柳阿輝的確是衝着南家的錢財來的,現在聽南瓜這麼一說,她心裏憋了一股子氣。
南家這是什麼規矩,財產不給兒子給個女兒幹嘛?給女兒不是便宜了其他男人嗎?
柳阿輝是不信南瓜的話的,南文傑上面有大哥,二哥,都是那麼優秀的男人,她才不信南俊峯和白語蘭,不會把財產給他們。
南瓜這是在氣她,讓她知難而退。
她才不退呢!
柳阿輝委屈巴巴地看着南瓜:“南瓜,你誤會我了,我跟你三哥是互相喜歡,我相中的是你三哥這個人……還有,我才二十九,還沒到三十。”
“噗……”南瓜差點把隔夜飯都要吐出來:“二十九跟三十差很遠嗎?你就算是二十五,也是比我三哥老。”
說完,南瓜用嘴型,叫了一句“老女人”。
柳阿輝看得內心怒火燃燒,如果不是南文傑在,她肯定會撲上去,撕爛南瓜的臉。
南瓜的聲音像無數只蚊子在南文傑的耳邊嗡嗡嗡,南文傑心煩意亂,淡淡地對柳阿輝道:“走吧。”
說完,他轉身,大步離去。
柳阿輝提着袋子趕緊跟上去。
南文傑在南家背後的那個街道租了一間平房。
平房有兩個間房,一個廁所,一間又黑又暗的廚房。
跟南家那棟新的大洋樓相比,簡單一個天一個地。
柳阿輝心裏諸多不滿,但看到南文傑一直都黑着臉,她也不敢抱怨半句。
德福卻不同了。
他氣鼓鼓地坐在堂屋的門檻上,不停地抱怨:“這屋子又破又舊,還臭死了,跟我鄉下住的房子一模一樣!”
“附近那麼多新樓,爲什麼不住啊?來住這種鄉下人才住的房子,蚊子又多,晚上肯定睡不着覺,娘你就只會騙人,說跟着文傑爸爸,會有新房子住,會有新衣裳穿,還能天天吃肉。”
平時柳阿輝跟德福說的話,現在都被德福當着南文傑的面說了出來,柳阿輝又氣又急,可她又不敢當着南文傑的面,像潑婦一樣去打德福。
南文傑挑眉,淡淡的目光中帶不悅看着德福:“叫我文傑叔叔,不要叫我文傑爸爸。”
“我娘說,城裏的孩子叫父親都叫爸爸,只有鄉下的孩子才叫爹,你會娶我娘,你就是我爸爸。”德福昂起腦袋,一臉的理所當然。
德福的話讓柳阿輝嚇人一個激靈,她心虛地朝德福吼道:“德福,你再在這裏胡說八道,我真的把你送回鄉下去!”
見柳阿輝真的生氣了,德福乖乖閉上了嘴巴,他可不想回到鄉下去,村裏的那些孩子都會欺負他沒有爹,而且在家鄉奶奶有肉也不會給他吃,還是在這裏爽。
南文傑深深地看着德福,德福的臉上沒有7歲孩子該有的童真,雙眼也沒有孩子該有的那種乾淨純真,這個孩子如南瓜所說,長歪了,如不多加管教,長大就真的會成爲一個禍害。
孩子出生時,本來就是一張白紙,德福成這樣,跟大人教育有很大的問題。
南文傑拿出錢包,從裏面拿出二十元和幾張糧票給了柳阿輝:“我一會有節課要上,你到百貨商店買些糧食回來。”
這房子雖然舊,但傢俱廚具齊全,清洗乾淨就能用,買些糧食回來,就可以過日子了。
柳阿輝很能吃苦耐勞,一個小時的時間,就把屋裏裏裏外外打掃乾淨,廚具也刷得像新的一樣。
搞好衛生,她帶着德福來到百貨商店買了面條,大米,一斤臘腸,兩斤鹹菜。
德福吵着要買糖,她割肉一般買了半斤。
提着東西走出百貨商店,見到了沈秋然。
沈秋然帶着大寶小寶娃兒過來買零食,買了魚肝油,麥乳精,還買了香蕉跟蘋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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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他們大包小包地走出百貨商店,柳阿輝有點羨慕。
南文傑給她的20塊錢,買了涼蓆跟菜,和那半斤糖果,都沒剩多少了。
沈秋然卻有錢買蘋果跟香蕉,蘋果跟香蕉很貴,又重稱。
柳阿輝加快腳步追上了沈秋然:“秋然姐。”
聽到柳阿輝叫自己,沈秋然停了下來。
她轉過身,想象徵性地笑一下,可是看到柳阿輝那張臉,她就笑不出來。
她不笑,在柳阿輝看來,她就是不喜歡她。
柳阿輝沒有一點心裏負擔地說:“我和文傑租到房子了,交了房租,買點糧食,文傑的錢就花完了,聽南瓜說,文傑之前給你送了一年的工資和糧票,是嗎?”
沈秋然挑眉:“你是想要把這錢要回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