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陽出來嘍喂,喜洋洋嘍……”
沈秋然罵罵人,又唱唱歌。
情緒激動的蒿小桃看着她,漸漸冷靜下來。
嘴裏輕輕地呢喃:“壞人應該死……我討厭壞人……”
她朝沈秋然走過來,眼裏含着淚水,心疼地看着沈秋然:“你也被壞人欺負了嗎?”
看到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,沈秋然暗暗地鬆了一口氣。
但是她還沒有停下自己的“表演”。
她點點頭,一副要哭的樣子:“是,他們罵我是潑婦,想搶我的丈夫,他們都是壞人。”
雖然繼續在“表演”,但沈秋然沒有錯過蒿小桃說的任何一個字。
蒿小桃剛才用了“也”字,她更加肯定,蒿小桃被親犯了。
蒿小桃本性是善良的,聽了沈秋然的話,她感同身受,含在眼裏的淚水,瞬間決堤。
她上前來,抱住沈秋然,輕輕拍沈秋然的背輕輕安撫:“你是漂亮的姐姐,你不是潑婦,你這麼好看,我好喜歡你。”
“他們欺負我,我很難過,方洵讓我不要難過,他喜歡我。”
看着蒿小桃冷靜下來,沈秋然笑了笑,也伸手,輕輕抱着蒿小桃。
旁邊的蒿時明緊繃的臉也鬆弛了下來,而爾琴卻心中大震。
她想不明白,沈秋然明明是在演的,蒿小桃怎麼會相信她,而且情緒能夠這麼快就冷靜下來。
看到她們抱在一起,爾琴一點都不開心!
她並不想看到正常的蒿小桃!
她也不要看到正常的蒿小桃!
爾琴也開始了表演,她過來摟住蒿小桃哽咽地道:“小桃,你要嚇死娘嗎?”
蒿小桃擡起頭,茫然地看着爾琴:“娘……?”
爾琴疼愛地撫着蒿小桃亂糟糟的頭髮,蒿小桃滿臉淚水,看得真讓人心痛:“他不記得娘了嗎?你要聽話啊,不然娘會被你嚇死。”
“好了,我們下樓吧。”蒿時明走過來,摸了摸蒿小桃的頭。
“我是蓮花,我要變漂亮,我要喝苦苦水。”蒿小桃抓着沈秋然的手,紅紅的眼睛,又有了一絲絲的光彩。
沈秋然笑道:“好啊,我現在就帶你去喝苦苦的水。”
爾琴抿了抿嘴,照這樣下去,沈秋然可能真的會把蒿小桃治好。
她不希望沈秋然治好蒿小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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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想看到蒿小桃這副冷靜乖巧的模樣!
在蒿小桃就要走到樓梯口時,爾琴突然開口:“沈醫生,你師父是誰,竟然教會你懂得如何治療精密病人,小桃以後有你,我和她爸真的放心了。”
“精神病?”蒿小桃變得十分敏感,猛地轉過身,委屈地看着爾琴:“你說我是精神病嗎?”
一看到她這樣,蒿時明和沈秋然心裏同時大喊:不好!
蒿時明下意識地要拽緊蒿小桃的手臂。
可就在這個時候,蒿小桃掙脫了他的手,一陣風又衝到頂樓邊緣。
經過爾琴時,爾琴作勢要伸手去拉蒿小桃,蒿小桃推開她,她假裝摔倒。
她臉上閃過一抹驚愕,隨後懊悔不已,她急切地搖頭,對着蒿小桃道:“沒有!小桃,娘沒有說你……娘只是,只是……”
“你就是說我!你是個壞人,你說我精神病,你是壞人!”
蒿小桃指着蒿時明,沈秋然,撕心裂肺地大喊:“你們都是壞人!你們想害死我,啊……”
看着情緒已經崩潰的蒿小桃,沈秋然急忙哄道:“方洵沒有死——”
可是蒿小桃根本就不聽,她直接一躍,身子很快就消失在他們眼前。
沈秋然和蒿時明用最快的速度衝過去都已經來不及。
他們衝到邊緣往下一看。
看到上面的情景,他們都嚇得腿軟。
爾琴怔怔站在那,這一瞬間她有些恍惚,蒿小桃跳下去了?
死了?
蒿時明悲痛了一下,突然轉過身,衝上來,一拳打在爾琴的身上。
這一拳很用力,爾琴直接被打摔在地上。
蒿時明陰狠地看着她:“我不喜歡你,但我也對你相敬如賓,我不在乎你這張皮囊有多恐怖,但你不準這樣愚蠢,害死了小桃!”
爾琴聲音顫抖:“我沒有……我怎麼可能會害死小桃……小桃是我的女兒啊……”
***
蒿小桃被蒿時明送到了南文彬上班的那間醫院,剛好也是南文彬幫蒿小桃手術。
蒿小桃從四樓樓頂墜落,沒死,但是多處骨折,還嚴重內傷,南文彬做了十一個小時的手術,才把人轉到重症監護室,手術室成功了,但是蒿小桃能不能熬過危險期還是個問題。
就算熬過了危險期,那些多出骨折的地方,以後會不會留下後遺症也不好說。
蒿時明聽完南文彬的話,整個人像被抽空的皮球,癱做在手術室門口的休息椅子上。
爾琴一臉悲痛,內心卻平靜無波。
沈秋然很替蒿小桃感動難過,之前她還怪爾琴亂說話刺激蒿小桃,當看到手術室的門一直關着,她心情調整了過來。
她只是他們請來的醫生,她也盡力去治療蒿小桃了,蒿小桃落到這個慘劇,都是因爲有對不盡責的父母。
沈秋然來到蒿時明面前,低頭看着他:“兩天的治療費14元,和那副中藥8毛,你什麼時候方便了,記得給我。”
沈秋然走出醫院,剛好是凌晨露點。
醫院門口有路燈,但是沒有後世那些路燈那麼明亮,昏暗昏暗的,往遠處看去,有點像恐怖片裏面的情景,沈秋然不敢走回去,而且她也剛想起來,這裏離軍醫院很遠,離南家也有一段距離……
就在她打算轉身進醫院,在醫院椅子上將就過一晚時,她看到了陸南承!
陸南承從前方一個巷口出來,身體陷入昏暗的路燈中,猶如畫中神祕的王子。
他在她心中不是王子,而且帝王!
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,沈秋然的心裏被暖暖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填滿。
她跑着過去,投進他懷裏:“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?”
陸南承自然地摟住她的腰:“去蒿家找你,那裏的保姆告訴我的。”
沈秋然很累,抱着陸南承,聽着他心跳許久才鬆開圈住他腰身的手,吸了吸鼻子:“陸南承,我又累又困。”
陸南承溫柔地看着她:“附近有招待所,我們開房吧。”
聽到開房兩個字,沈秋然不困也不累了,頓時有了精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