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秋然斜了他一眼,目光涼涼的,“我在想什麼,你也要控制?”
陸南承蹙眉,眸光微寒,“我只是覺得,這件事就此結束,不要再糾纏。”
“你覺得你覺得,我不要你覺得!”沈秋然沒好氣地頂撞:“你說沒必要去認識黃營長的媳婦,結果呢?”
“如果我今天不去黃營長的家,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媳婦是火車上坐壞我面包的女人。”
“什麼我跟她小叔子進小樹林,她小叔子送自行車給我,還不是因爲我們在火車上有過節,她才造的謠。”
“無論是在火車上,還是在軍屬院,都是她先來招惹我的,我就不能反抗?”
沈秋然鄙夷地掃了一眼陸南承,“沒想到,你竟然是怕事的人,像個懦夫。”
要是換成以前的陸南承,肯定會給她出辦法對付覃水玲的。
陸南承目光一沉,眼底劃過一絲慍怒,“我像個懦夫?”
他還是第一次,被一個女人說成是懦夫。
沈秋然不想再理他,只他甩一個“難道不是嗎”的眼神,就大步往前走。
陸南承冷眸看着她的背影,微眯雙眼,他只是問一個她是不是在想對付覃水玲和伍氏的辦法?她就說他是懦夫?
她爲什麼不想一想,他或許可以幫她想辦法呢?
陸南承眼裏劃過一抹無奈的冷然。
說到底,她是完全不接受他這個“外來人”。
沈秋然來到陽秦的家。
陽秦已經做好晚飯,好像知道她要來,特意跟孩子在院子裏等她。
看見她回來了,大寶小寶歡快地打開門,跑過來要她抱抱。
娃兒走過來,站在大寶小寶身後,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:“秋然阿姨。”
“嘿。”沈秋然應了一聲娃兒,蹲下來,互相跟大寶小寶擁抱了一下再起身。
她嗅了嗅鼻子,把在覃水玲和陸南承那裏遇到的不開心,全都拋之腦後:“我聞到香辣的味道了,陽姐你是做好了辣條嗎?”
陽秦就是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,會讓沈秋然不開心,她特意做了辣條“哄”她。
她在院子裏,看到沈秋然走過來時,是一臉心事重重的。
沈秋然跟大寶小寶擁抱時,臉上才有一絲笑容。
當聞到辣條的味道時,臉上的笑容才像陽光一般燦爛,眼裏一下子就亮了起來。
陽秦覺得,今天的辣條做得值。
她也瞬間被沈秋然的笑臉感染,笑得臉上都起了褶子:“是啊,我把買回來的面筋全做了,大半臉盆那麼多。”
沈秋然快步走進屋裏:“聞到味道口水就直流,我要開吃了。”
陽秦趕緊來到廚房把辣條拿出來:“我拿瓷罐子裝起來了,裝了滿滿的三罐,剩下的在臉盆裏。”
“你要忍住口才行,不能一下子吃太多,畢竟是辣味,我怕你腸胃承受不了。”
沈秋然帶着大寶小寶一起坐在凳子上,那眼裏散發出來急切的光,就像很久沒吃過飯的小乞丐,看得陽秦直髮笑。
陽秦把臉盆放在她們面前,沈秋然看到黃燦燦的辣條,忍不住就要下手去拿。
剛要碰到辣條,才想起還沒洗手,又起身叫上大寶小寶去洗手,洗完手回來,她一次就抓好幾條放進嘴裏。
又香又辣!
還很有嚼勁!
上面的白芝麻的香味都能在口腔裏充斥。
沈秋然一邊嚼一邊流着口水,上輩子,她吃過各種牌子的辣條,有辣的,不辣的。
陽秦做的味道並不是很正宗,但這個時候的她,嘴饞啊!
從院子裏摘下來的辣椒放進嘴裏都覺得是一道美味,現在陽秦做的辣條,簡直就是人間美味。
不過,她也是剛開始幾口吃的有些“狼吞虎嚥”,後面都是慢慢吃了,也不敢吃多,忍痛割愛一般,讓陽秦端走。
平時不經常吃辣,突然吃多了,她真是怕腸胃受不了,要是拉肚子,嚴重的話還會影響胎兒。
陽秦讓端走,她馬上過來端走。
畢竟沈秋然是孕婦,過過嘴癮就好,要是這次吃這麼多辣的,她腸胃能承受得住,改天再多吃兩口也沒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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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過辣條,陽秦給沈秋然倒了一杯溫開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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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秋然歇了一下,才開始吃晚飯。
“我就知道你會先吃辣條再吃飯,所以晚飯我特意做些清淡的。”陽秦把碗筷拿出來,笑盈盈地道。
晚飯是小米粥,雜糧饅頭,鹹菜,姜炒白菜,還有一份生蔥炒面。
她怕小米粥和雜糧饅頭沈秋然吃了不頂餓,就炒了一份面。
看着餐桌上,清淡又不失營養的晚飯,沈秋然知道陽秦是用了心的。
可能是懷孕激烈在作祟,沈秋然矯情地在心裏自我感動一番。
陽秦幫她盛了一碗小米粥過來,娃兒拿着一個雜糧饅頭遞給她。
“謝謝娃兒。”沈秋然接過饅頭,笑眯眯地對娃兒道:“改天阿姨出島,給你買蘋果。”
娃兒到南家住時,吃過蘋果後,就喜歡上蘋果了。
回到魚島後,吵過幾次要吃蘋果,可是島上的供銷社沒有蘋果賣,陽秦又不可能特意帶他出島去買。
娃兒聽到有蘋果吃,眼睛都亮了起來,就像剛才沈秋然聽到有辣條吃一樣——
陽秦給三個孩子盛了粥,才在沈秋然對面坐下,一邊啃着饅頭一邊道:“我們都看到公告欄上貼的檢討書了,他們無中生有,真是太過分了。他們是黃營長的家屬,部隊有沒有對黃營長做出處分?”
沈秋然低頭,一口一口吃着粥:“部隊裏的事我不去管,也輪不到我管。”
陽秦別彆嘴:“部隊不作出處分,他們都不會管束自己的家屬,讓家屬在大院搞事情。就像之前那個李營長的妹妹,就是她平時囂張跋扈,欺負軍嫂時,李營長沒去管,部隊又不理,才使她膽子越來越大,幹出綁架你的事。”
沈秋然停下吃粥的動作,擡頭看着陽秦。
陽秦對上她的目光:“怎麼了?”
“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,部隊應該讓自己的軍人管一管家屬。”沈秋然咬了一口饅頭,慢悠悠地道:“剛才到黃營長家見到了他媳婦了,是我上次回虎山村,在火車上遇到的一個女人,她搶我們的位置,還故意坐壞我們的面包,我們找乘務警解決了這件事,她和她的兩個孩子中途被乘務警帶下車了,沒想到冤家路窄,既然在這裏見面了,她是看到我在先,對我懷恨在心,才造這麼一出謠來毀我名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