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陸南承挑了一下眉,莫名有點失落。
爲什麼失落?
他是很期待她問他心裏想的那樣的問題?
陸南承甩了甩頭,不行!他不能有這種想法!
把這個問題甩開之後,陸南承想了想,如實道:“當時我就在那個女孩的身後散步,那輛大貨車是從我們左前方開過來的,而我看清了那個大貨車司機的長相,我認識他。”
沈秋然皺眉,沉銀了很久,才詫異地看着他:“對方是衝你來的,想謀殺你,只是當時那個女孩離你太近,你不想傷害她,你推開了她,才使自己被輾壓在車輪底下?”
陸南承深邃的眸底迅速掠過一抹震驚:“你怎麼知道我推開了她,還被輾壓在車輪底下?”
陸南承倏地站起來,眼底有驚濤駭浪的情緒在翻滾:“你——”
他記得,他只是跟她說過,他是救了一個女孩才來到這裏的,但他並沒有跟她說過,他救女孩的細節。
而且卻知道那麼詳細的細節,陸南承很震驚,他嘴脣顫了顫,很艱難地問出了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問題:“你不會……是那個女孩吧?”
他跟那個女孩雖然素不相識,但她的模樣他還是記在腦裏的,她跟那個女孩長相完全不一樣。
不過……名字好像一樣,他躺在重症監護室時,他聽到過醫生跟護士搶救過就躺在他旁邊的重症監護牀的病人,那個病人的名字就是叫沈秋然。
沈秋然沒有正式回答陸南承,她也是問完陸南承的話才後悔,自己幹嘛要把細節說出來?這不是暴露了她的身份了嗎?
還好,陸南承和何詩容都是從那個世界過來的,給他們十個水缸做膽,他們也不敢把這個事說出去。
沈秋然把水杯放在茶几上,起身,“我困了,我要去洗澡休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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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陸南承沒有迴應她,而是把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,直到她進了屋,拿了衣服出來,進了衛生間,他才收回目光。
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靜,怎麼會這樣?他跟何詩容過來,他就覺得很奇怪了,現在連被他救的那個女孩都過來了,是不是有人在操縱着什麼?
他跟何詩容是未婚夫妻,他們來到這裏,他覺得是再續前緣,那沈秋然過來是幹嘛的?跟原主再續前緣,可是原主已經變成了他啊!
陸南承這一個晚上,失眠了。
沈秋然也失眠了。
回到何家的何詩容被何東陵狠狠地教訓一頓,她也失眠了。
因爲何東陵說:“秋然因爲你母親,在外受苦二十一年,二十一年的後,還因爲你的母親提心吊膽,二十一年後的今天,還因爲你過得痛苦,悲傷!你要什麼,我都會盡量滿足你,但是你要搶她的男人,我十個不同意!如果你非要去插足他們的婚姻,我只能舉報你破壞軍婚,你也離開何家,跟我斷絕關係,不要再姓何,我丟不起這個臉!”
何詩容深知自己的身體,不能提,不能挑,也不能走……她現在很需要何家的幫助,她暫時離不開何家。
還有……
她感覺原主的靈魂時不時會竄出來,跟她的靈魂做起了鬥爭,原主怪她破壞沈秋然和陸南承的婚姻!
原主對她很不滿,在開始排斥她。
她不能輸!
她要被原主打敗,她要是輸了,就只在魂飛魄散,這輩子都不能跟陸南承在一起。
她很痛苦。
頭很痛,身體無力,四肢發抖。
身上不停地在冒冷汗,穿在最裏面的底衫,打溼了一件又一件。
她爬起來喝水,發現雙腿軟到根本就站不起來。
她懊惱地坐在牀上,低頭看着那一雙沒用的腿,憤恨地道:“何詩容,你很沒用!你幹嘛要擁有這一具沒用的身體?!我討厭這樣的身體!”
連起身喝水的力氣都沒有,連跑步的能力都沒有,弱不禁風的,陸南承遲早有一天會厭惡她的!
她在她那個世界可不是這樣的!
她很健康的,怎麼來到這裏,卻讓她擁有一具這樣的身體?
何詩容完全不知道是這具身體裏面有毒,她暗暗地下決心,她一定要吃好,補好,把這具身體養起來!
不然,她這樣,怎樣跟陸南承結婚?
怎樣給陸南承生孩子?
一直難受到天亮,她整個身體的力氣都被什麼抽空一樣。
拖着很虛弱很虛弱的腳步下樓,英嬤嬤不在了,何燕燕也不在了,何東陵另請了一位保姆。
保姆阿農嫂把早餐做好了,很簡單的早餐,白米粥,兩個水煮雞蛋,一份水煮白菜。
阿農嫂見到她,笑道:“阿容,過來吃早飯吧,你中午想吃什麼?”
何詩容走到餐桌前坐下,從樓上下來,她都有喘氣,因爲喘氣,她沒力氣迴應阿農嫂的話。
她兩只手撐在桌面上,用力地呼吸着,阿農嫂在旁邊看着,微微皺眉,阿容看去很累的樣子……
何詩容呼吸平穩後,才很無奈地對阿農嫂道:“中午我不在家裏吃飯,我回醫療站。”
阿農嫂很爲難:“阿容,你爺爺說了,不讓你出門。”
何詩容不悅地皺眉:“我越是被關在家裏,我身體越是差,醫療站現在還有很多傷者沒康復,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,我要過去幫忙。”
一口氣說完這些話,何詩容又呼呼呼地喘氣了。
阿農嫂不忍心地道:“你這樣,能幫助別人嗎?我覺得你現在是需要吃點藥調理身體,吃點補品補身體,你身體好了,才能更好地幫助人。”
何詩容目光黯然:“吃過藥也吃過補品了,沒效果。”
阿農嫂道:“壹和堂有位醫生很厲害的,她還跟偉大的領袖上過人民日報,我之前腰骨很痛,吃了她一副藥就好了,這裏離壹和藥房不遠,阿容我可以帶你去找她看看。”
***
沈秋然從房間出來,破天荒看到了陸南承。
他一向都是早出晚歸的,今天大陽都曬屁股了,他還沒到部隊去?
茶几上放着一盤炒面,一份小米粥。
沈秋然只是怪異地看了一眼陸南承,然後快步走向衛生間。
洗漱出來後,陸南承還在,他還擺了兩副碗筷,碗裏都裝了小米粥。
筷子是乾淨的,他還沒動筷,很明顯在等她一起吃早飯。
沈秋然在他對面坐下,說:“你不用特意爲我做早飯的,我不做飯也不會被餓着,陽秦每次煮飯都會煮我的。”
“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做早餐。”陸南承拿出一個本子遞給她,“這個給你。”
沈秋然微微挑眉,目光落在他臉上:“日記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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