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一分一秒流逝,這個夜對於周易來說格外長,他覺得度秒如年。
靠在車頭抽菸,擡頭看着天上稀稀疏疏的星星,想起跟肖莓在扁擔山山頂露營那晚。
她要看流星,被急着親熱的他給錯過了,她說明年還要去。
“老婆,你回來,我們每年都去,老公保證不打擾你看流星。”
周易黑暗中抹去眼角的淚。
如果再來一次,他那天一定不去廚房做早餐,一定守着她。
別墅這邊。
朱甜撐的胃疼,抱着肚子歪在沙發上哎呦,“死周易,他奶奶的真會折磨人,先把老子餓個透心涼,再給一桌子美食,打算撐死老子。”
周圍叼着根菸,嬉皮笑臉,“小飛俠,我勸你早點坦白肖莓到底在哪兒,不然呵呵··”
“不然怎樣?”
“聽過滿清十大酷刑沒?要不要來個夢迴大清?”
朱甜一激靈爬起來打個飽嗝,“臥槽,周圍,你哥真要把我弄死,他也得坐牢。”
“坐牢,不存在的。”周圍指了指身邊的黑衣保鏢,嚇唬他。
“不用我哥親自動手,保準你活着體驗完全套再嚥氣。”
“媽呀,你們···”
朱甜看看殺氣森森的黑衣人,想想周家的勢力,周易那瘋子之前胡作非爲報警都沒用。
“咳咳,算你們狠!”
朱甜豎起大拇指,“那個……我們講講道理哈,你哥要是讓人弄死我,莓子知道肯定恨死他,我踐命一條倒是無所謂,你哥,咱們周總可能永遠被他寶貝老婆唾棄,多可惜?”
所以呢,放了她,利國利民利周易。
周圍死不要臉地咧嘴笑,端起半杯紅酒喝的很騷包,“可是我哥說了,他絕對有能力弄死你,又不讓肖莓知道,哎呀,我哥真棒!”
你他孃的,算你們姓周的狠!
朱甜認慫,周易就是頭狼,她怕。
“行吧,老子惹不起,當回漢間吧,莓子應該不會怪我。”
“咳,那個李姐,就是省城附近的村裏人,行了吧。”
本以爲這算是很大誠意,結果周圍根本不激動,還不慌不忙給她補充,“李姐本名李銀雪,家住扁擔山童家村,家裏經營一家李姐民宿,老公在省城打工,叫童治國,兒子在縣城讀高中,叫童年。”
朱甜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,周圍補上一句,“哦,對了,你知道我們是怎麼注意到李姐的?”
朱甜搖頭。
“李姐千不該萬不該,不該跟產業園的保安說找你。”
周圍的話再次讓朱甜體會到周易的可怕,無處不在,如影隨形。
也就是李姐那次的自作主張亂了肖莓原本週密的計劃。
“既然你哥已經查到李姐家,幹嘛關我?”
周圍有問必答,“那些我哥早晚能查到,把你扣在這兒,就是備用方案,如果順利通過李姐找到肖莓,那便算了。”
“如果沒有,你是肖莓最親近的朋友,而且是最後一個接觸她的人,肯定知道一些關鍵線索。所以,小飛俠,你攤牌吧!”
“咳咳,我他媽真不知道,李姐嘴巴比保險櫃都嚴實,什麼都不多說。”
“那你想想那天肖莓離開前有沒跟你說過什麼重要的話?”
朱甜想了想,嘟囔,“什麼都沒說,就說讓我別去找周易算賬,說吃虧的還是我,還說她跟周易結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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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嘶——這叫什麼都沒說?”周圍繼續問,“還有呢?”
“沒了。”
“哦對了,她說她要跟周易離婚。”
周圍白她一眼,他媽屬牙膏的,擠一擠,出來一點。
“她人都不出現怎麼離婚?這話很奇怪啊。”
“不知道,唉,莓子遇上你哥真是倒了八輩子黴!”朱甜嘆氣,心疼自己閨蜜。
從小到大都被周易糾纏,以爲結了婚能慢慢好起來,嘿,來個滅頂之災。
“周圍,其實我不想讓莓子就這麼跑了,一輩子頂着周易老婆這頂帽子,哪個好男人敢要她。要我說,是周易出軌,有錯在先,莓子光明正大的提離婚,瀟瀟灑灑恢復單身,再嫁好男人!”
這是朱甜的真實想法,她不想閨蜜一輩子躲躲藏藏,無法重新追求幸福。
周圍嘿嘿笑,忽悠這丫頭勸肖莓回來,離婚是不可能離的,他哥死都不可能離。
“我覺得朱老師你說的對,躲着終究不是辦法,現在婚姻自由,法律面前人人平等,離婚唄,多大點事兒!”周圍連稱呼都變了,小飛俠變成朱老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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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甜一激動,拍下桌子,“就是,要我說莓子就該回來,直面渣男。”
周圍不得不佩服他哥神機妙算,早就想到讓朱甜勸肖莓回頭,還準備了樣東西。
“那個,朱老師,你等下,我哥有東西給你。”
周圍招了招手,有人送上來一個黑箱子。
“打開看看。”
朱甜一聽周易給她的,不禁警惕,這傢伙別想害她吧。
“我幫你開。”周圍打開箱子,裏面整整齊齊擺着一整箱人民幣,紅的晃眼。
財迷朱甜頓時眼花頭暈,舌頭打結,“給···給我的?周易玩什麼把戲?”
“你看哈,我哥放不下肖莓,肖莓要離婚,也就是說我哥急於讓肖莓回來,而肖莓就算不願意,也必須回來才能離婚。所以,你收了錢勸肖莓回來不算漢間。”
朱甜想想是這個理兒,主要是人民幣的佑惑力太大,這些錢她得幹一輩子,腿都跳斷,氣出乳腺結節也掙不到。
“早說嘛,人家不都是先禮後兵,你們倒好,先餓老子再給錢,多費胃!”
朱甜抱着一箱子錢,問,“那周易現在找到肖莓沒有?”
“沒,那個李姐家沒人。”
朱甜突然好想好想見到肖莓,不知道她這一個多月過的好不好。
那些錢李姐轉交給她沒有,村裏的日子她過的習慣嗎?
“周圍,可以送我去周易那邊嗎,我也想找到肖莓。”
周圍打了個響指,“走着!”
凌晨兩點。
扁擔山的更深處一處普通紅磚院子裏。
臥室的燈光昏黃幽暗,屋裏擺設乾淨樸素,李姐跟肖莓並排靠在牀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