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難產而死的呀。”陸璃毫不猶豫地回答。
【這傻小子怎麼忽然關心起孔芙苓的事情了。】
【就孔芙苓乾的那些事，夠孔家都喝一壺了。】
【父皇和母后仁善，不僅沒下令殺她，還命人好好伺候她，讓她生下了璨兒。】
【要不是難產而亡，她的下場估計就是在冷宮呆一輩子了。】
陸璃在心裏腹誹了起來。
陸璨聽到她的心聲，愣在了原地。
這裏九皇姐的心裏話，她並不知道他能聽到，所以不會有假。
他的親生母親應該就是難產而亡。
陸璨心頭頓時鬆了一口氣。
幸好沒有殺母之仇，不然他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九皇姐和母妃了。
“九皇姐，你能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？爲何孔家人要說是母妃害死的我親生母親。”他鼓足勇氣問了出來。
他相信九皇姐一定不會騙他。
“他們胡說！當初的事情根本不關賢妃娘娘的事。”陸璃怒了。
這孔家人竟然還挑撥離間。
她氣呼呼地看着陸璨：“孔家人不是好東西，璨兒你離他們遠些。他們就是故意挑撥你和賢妃的關係。”
陸璨尷尬地點了點頭。
陸璃三言兩語地把當初的事情說了出來。
“你親生母親，孔才人想讓你當皇太子，所以設計想要害死我和柔美人肚子裏的孩子。”
“她買通了御獸園的小太監，讓他把大白放出來咬死我們。還在我的衣裳上塗了會引得大白髮狂的香薰。要不是我和大白關係鐵，我就死定了。”
陸璨聽完臉色愈發的慘白。
他的生母，竟然是這樣的人麼。
“九皇姐，我不想當太子，我只想當母妃的兒子和你的弟弟。”他的眼裏浸出了淚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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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的。”陸璃摸了摸他的腦袋。
看見陸璨慘白的臉，她嘆了一口氣。
“璨兒，你好好想想姐姐的話。若孔家人真的對你好，怎麼可能挑撥你和賢妃的關係。你以後可是要在賢妃眼皮子底下生活的。”
“你和賢妃鬧翻，對你百害而無一利。真的愛你的人，希望你過得好，不會慫恿你去做這種蠢事的。”
陸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。
“生恩重，但養恩也重。你想想，這麼多年來，賢妃娘娘對你如何？哪次你生病了不是她精心照顧你，從不假手於人。讀書識字也是一點一點陪着你。”陸璃怕他因爲這件事疏遠賢妃，忍不住多說幾句。
畢竟賢妃娘娘對她也是極好的。
她可不忍心讓她傷心。
陸璨想到這些年母妃的好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。
“我不會記恨母妃，母妃對我好，我知道。我會一輩子孝順母妃。長大了我也要幫姐姐守護大夏的江山。”
門外的曲知微聽着他們的對話，淚流滿面。
陸璃對他這番話很滿意，笑着捏了捏他的臉：“璨兒真乖，姐姐最喜歡璨兒了。”
聽到這話，陸璨蒼白的臉上總算泛起了一絲紅潤。
“你乖乖養病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姐姐保證，以後孔家人不會來你面前蹦躂了。”陸璃說罷起身離開。
陸璨張了張嘴，想問問九皇姐會怎麼對付孔家人，但又不敢，最終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，目送他離開。
等陸璃離開後，他鑽到被窩裏偷偷哭了。
母妃沒有害死他的親生母親，但孔家人卻把她當做仇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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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後他在母妃面前該如何自處。
母妃會不會不要他？
陸璃離開陸璨的寢屋，一出來撞見了賢妃，嚇了一跳。
“噓。”曲知微對她做了個手勢。
陸璃會意，這是不想讓陸璨知道她在外邊。
“賢妃娘娘別擔心，璨兒好多了。”她開口安慰。
“多謝皇太女。”曲知微連忙道謝。
她知道，璨兒最喜歡最信任的就是九皇姐了。
陸璃擺了擺手，沒多說什麼。
曲知微看着將自己藏在被窩裏的陸璨，嘆了一口氣，最終還是沒有踏進去。
孩子病了，就讓他好好休息吧。
這些年，是她對孔家太仁慈了。
一個兒子外調爲官還不夠，他們全家都離開京城才是最好的。
有了曲知微的授意，曲扶風挑起孔家的刺來有理有據。
陸晏時得知他是替賢妃出氣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，畢竟孔家人挑撥的可不止是賢妃的母子關係。
還有小九和璨兒的姐弟情。
沒有分寸不知感恩的人，就該滾出京城。
孔家在朝爲官的，無論是姻親還是族人，只要有問題，全都被打壓了下去。
孔家人苦不堪言。
他們明知道曲扶風是在故意報復，但也無能爲力。
因爲他們真的犯了錯。
但這種錯，平時民不舉官不究，一般皇上是不會管的。
可現在皇上非要順着曲大人的意思懲罰他們，他們也只能自認倒黴了。
“你個渾蛋，我都說了讓你別去招惹四皇子，你偏去。”孔父得知家裏被報復，全是因爲孔彰私下找了四皇子，差點沒氣死。
他把孔彰狠狠打了一頓，讓他連牀榻都下不來，隨後修書一封請曲家人代爲轉達對賢妃的歉意，後來識趣地從京城搬了出去。
曲知微便沒有趕盡殺絕，給他們留了一條活路。
陸璨病好之後，面上和從前一樣活潑，但曲知微總感覺哪裏不一樣了。
直到那日五公主大婚。
陸璨和陸璃偷摸着喝了酒，兩人都喝醉了。
陸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了起來耍酒瘋。
“嗚嗚嗚，母妃別不要我。”
“嗚嗚嗚，九姐姐你別討厭我。”
“嗚嗚嗚，別拋下我。璨兒不想當沒人要的孩子。”
宮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兩人送回宮裏。
曲知微趕緊命人給他熬醒酒湯。
聽到他哭喊着不想當沒人要的孩子，曲知微鼻頭一酸，緊緊抱住了他。
“你是母妃的心頭肉，母妃怎麼可能會不要你。”
這夜，她衣不解帶地照顧了陸璨一整晚。
陸璨醒來後，看到母妃守着自己，從宮女那裏得知母妃一直抱着自己安慰自己，他沒忍住，又哭了。
曲知微被他的哭聲驚醒，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。
“怎麼又哭了。”
“母妃，您真的會一輩子當我的母妃嗎？”他哽咽着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