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 送行宴

發佈時間: 2025-01-23 12:27: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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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伊始,皇帝下令,田首輔及遲副使同行南下,巡田清戶,還稅於國,還財於民。

臨行前,容晚玉以容府之名,替遲不歸辦了一場送行宴,場地定在去過一回的香飄樓。

香飄樓的掌櫃,自然記得遲不歸這位會試頭名,不僅是常客,還幫着解圍了侯府少爺和首輔之子的爭鬥。

知道此宴爲這位新科狀元所設,掌櫃特意預留出這一日不接其他客人,一切菜品價格減半。

“這掌櫃還挺會做生意。“秋扇和掌櫃確認最後的細節無誤後,跟在容晚玉左右,隨口誇讚了一句。

容晚玉卻笑道,“你可知,自從遲先生殿試高中後,這香飄樓的生意,比此前更興旺了?”

秋扇懵懂地搖了搖頭,“這香飄樓的生意,和遲先生有何關係?”

“當然有關係。會試頭名,新科狀元都喜歡吃的菜,那定然有其可取之處。便是不愛口腹之欲者,爲了沾一沾這考運,慕名而來的人也不少。“

容晚玉再來香飄樓,便發覺香飄樓比此前多了不少桌椅,明顯是因爲近來生意興隆所致。

“不僅如此,會受這些吸引的,大多是文人墨客,世間事流傳最廣者便是這些文人,一來二去,這家店的名氣可不是越來越大了?“

秋扇聽了解釋,才明白掌櫃如此熱情的原因,看着容晚玉的眼神越來越亮,“姑娘,你如今對做生意的門道,瞭解得也太詳實了吧。”

容晚玉聞言,倒是沒把誇讚放在心上,畢竟自家丫頭,眼裏哪會有主子的不是。

只是想到,這幾個月幫着舅舅聯絡生意,自己確實學到了不少。

這些爲商之道,卻不是舅舅所授,舅舅在外行商,京城內商行的經營之事私下裏讓母親代爲照看。

鍾宜沛似乎對做生意十分有天賦,不僅算賬一流,裏面的彎彎繞繞看得透。

此次送行宴定在香飄樓,也是鍾宜沛的主意。

她的原話是,“香飄樓需要一位狀元郎的名聲,咱們也需要香飄樓替狀元郎繼續揚名。遲副使南下,久不在京,日後回京述職難免疏於人際,若在香飄樓做一塊活招牌,日後與文人墨客,也好交際。”

雖然鍾宜沛看女婿是哪哪兒看不上,但作爲容晚玉未來的夫婿,她這個做母親的,自然也會盼着他好。

不多時,所宴賓客陸續都到了。

人並不多,容府有容晚玉、容思行、容秀玉三個小輩,永寧侯府來了鍾衍舟,還有吵着要來的趙雅茹,以及從醫館直接跟着來的阿月。

剩下的便是遲不歸自己所邀的同窗好友。

有不少官場之人,下了帖子,想要和這位新科狀元增進增進感情,但都被吃不過以家宴爲由謝絕了。

容晚玉自是負責招待自己相熟的,看着趙雅茹和阿月,不免覺得好笑,“說是遲先生的送行宴,你倆來,倒像是給我送行的了。“

“遲先生?你們都訂了婚約,你還如此稱呼呢?“趙雅茹嘖嘖兩聲,挪動板凳擠到容晚玉身旁。

容晚玉笑着晚了她一眼,“不然稱呼什麼?”

趙雅茹頭回碰見比自己還不開竅的,拿自家老孃做例子,“我娘說了,這男的啊,就愛聽點軟乎的話,你只要說得好聽些,那大事小事,都能拿捏住他。”

和平陽長公主不同,寧安公主和趙國公,雖是政治聯姻,但難得婚後恩愛甚篤,兩人育有兩子一女,至今都還蜜裏調油,在京城也是一段佳話。

跟隨着平陽長公主的阿月,自然看不上這段論調,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個鏤空的銀盒。

“對付他們,何需費口舌,這是我精心所煉的情蠱,大的這只你養着,小的那只你找機會,放到你未婚夫的後脖頸處。他要是不聽話,你就用母蟲引動子蟲,讓他嚐嚐苦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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合着過了這麼久,阿月還心心念念自己上回提的蠱蟲。

容晚玉按住阿月的手,真誠地表示自己真的不需要。

反而是趙雅茹聽見了,覺得甚是有趣,又擠到阿月身邊,問她能不能給自己一對兒情蠱。

桌上兩個小的不懂這三個大姐姐在說些什麼,自得其樂地玩耍着。

唯一聽懂了的鐘衍舟有些坐立不安,突然覺得女人好可怕。

等遲不歸到這桌來敬酒時,便看見三個姑娘擠成一團,嘰嘰喳喳地說得十分愉快。

兩個小的一起耍玩,唯有鍾衍舟一人默默乾飯。

“不歸這杯酒,先敬表兄。”

遲不歸一句話,成功讓鍾衍舟的飯都噎住了,有些怨念地看了一眼遲不歸,但還是舉起酒杯站了起來。

“你還沒同表妹成親呢,這聲表兄叫得是不是太早了些?“

“禮多人不怪嘛。“遲不歸調侃一句,又正經地衝鍾衍舟拱手拜了拜。

“此前聽聞表兄願以自己的終身大事,解困阿晚於危難,不歸在此,替阿晚,也替自己,拜謝表兄。”

同爲男子,遲不歸如何看不出鍾衍舟對容晚玉的那點心思。

但是鍾衍舟在得知容晚玉和遲不歸的婚約後,沒有選擇堅持己見,便是最好的成全。

況且在那時候願意站出來,也確實是救人之舉。

鍾衍舟聽了遲不歸的這番話,心頭五味雜陳。

他的餘光警見表妹含笑望着遲不歸的眼神,明白自己的選擇,一開始便註定失敗。

遲不歸願意說出這番話,願意對自己拜謝,便是給了他體面,將這段不爲人知的情愫揭過不提。

“此番南下,你可要萬事小心。“鍾衍舟喝下那杯酒,才發現這桌上的酒壺裏,裝的都是果釀,正好自己是個一杯倒的。

“田伯父與我永寧侯府是故交,殿試前我在京郊偶然遇見他,他還主動問起你。我直言你我是至交好友,想來途中會對你照拂一些。”

遲不歸聽了這話一瞬微楞,爾後壓下情緒,道了聲謝。

鍾衍舟心性單純,也不知內情,和田首輔交談自己定然是爲了給自己說好話。

只是不知,正好中了田首輔探聽自己虛實的圈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