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7章 盧院判傳話

發佈時間: 2025-01-23 12:59: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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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明白自己的處境後,沒空先搭理太子妃和側妃的請求。

而是急匆匆讓東宮裏的人暗中去聯絡在外的下屬。

然而宮人皆一臉爲難,下跪回話道,“殿下,陛下前幾日加強了對咱們宮裏的嚴禁。現在別說和外面傳消息,就是一只鳥也難飛出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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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會如此?”太子心中大駭,這還是他成爲太子這麼多年來,第一回受到如此對待,難免有些焦急。

確定無法聯絡東宮外的下屬後,太子在宮裏急地來回踱步。

太子妃和蘇靜安坐在一旁,都裝起了鵪鶉,不敢在此時開口,觸太子的黴頭。

忽然,太子瞥見面色還有些蒼白的蘇靜安,想出了一個法子,對宮人下令道。

“你去趟太醫院,就說側妃小產後身子不適,要請太醫。”

“記住,只要陸院判來。”

宮人很快領命而去,留下了面面相覷的三人。

原本蘇靜安想着,自己依照家裏的意思來求一求太子就好。

便是太子不肯,自己也出過力了,父親想來也怨不得自己。

未料如今東宮似乎出了事,她被太子當作請太醫的藉口,自然不能先行離開,只好垂首無聊地繞起了垂在腿上的宮絛。

太子妃和太子夫妻一體,比蘇靜安更爲擔心如今太子的處境,也急得站了起來。

“殿下,既然家書得以傳入,可否要臣妾修書一封,問問父親,發生了何事?”

“不可。”太子搖了搖頭,一臉沉重否決了太子妃的提議。

“父皇對東宮加強的管束,卻偏偏讓家書晚了兩日傳了進來,便說明,父皇是有意讓孤知道宇文家和蘇家出事的消息。”

這段時日在東宮潛心讀書習武,也並非半點用處沒有,太子至少思慮沉穩了許多。

“宇文家是孤的母家,蘇家更是衆所周知追隨於孤……孤若知曉他們出事,定會出手相助。父皇這是在試探孤。”

太子的猜測,讓太子妃的臉色一白,心中微沉。

皇帝若有心要試探太子,便是對太子起了猜忌之心。

被父君猜忌,於太子而言,可是大忌,於宇文家而言,更是糟糕至極的消息。

見太子面色越發難看,太子妃也不敢在開口打亂他的思緒,只讓宮人去沏了壺熱茶來。

宮人依言而去,很快沏好茶送上來,給三位主子都倒上一盞。

熱茶的氣味飄散開,讓浮躁的人心略微安定了些。

蘇靜安瞥了一眼茶盞,假意端起,藉着蓋子的遮掩,裝了裝樣子,實則半滴茶水也沒沾。

不過片刻,去請太醫的宮人便匆匆返回,按照時辰,他至多才到了東宮門口。

果然,宮人一入內,便跪倒在了地上回話。

“殿下恕罪,奴才無能,被東宮外的守衛攔住了去路。”

“守衛說東宮任何人不得離開,奴才只好託他們去請陸院判來。”

太子聞言,眉頭皺得更緊了,“你的意思是,東宮外的守衛,都換了人?”

“是,都面生得很,似乎是之前負責御前戍守的侍衛。”宮人垂首喏喏應答。

太子勉強沉住氣,又等了一會兒,想着見到陸院判,應該能從他口中得到些關於父皇的消息。

約莫過了半個時辰,太醫院才來了人。

“微臣參見太子殿下,參見太子妃,參見蘇側妃。”

盧院判入內,依次向三人行禮,提着自己的藥箱慢慢起身。

太子認出了盧院判,也記得他給老二治好了傷,此後才升成了院判。

要說這裏面,沒有嫺貴妃的手筆,他是萬萬不信的。

因對盧院判有顧忌,太子對他便也沒有什麼好臉色,只沉聲問道,“陸院判呢,怎麼來的是你?”

盧院判似乎對太子的冷淡沒有半點反應,只是不慌不忙地回答。

“回殿下的話,陸院判前幾日因爲差事有誤,已經被陛下撤職離宮了。”

太子放在案桌上的手聞言緊握成拳,瞳孔微縮,佯裝好奇地追問了一句。

“哦?之前陸院判給太子妃看過幾回病,醫術甚是精湛,此番孤才特意召他來給側妃看病。他犯了什麼事竟被貶了?”

“這微臣便不知了,畢竟陸院判只在院使之下,微臣無權過問他的錯處。”

盧院判淡淡地應答着太子的問話。

來了東宮半晌,說是蘇側妃小產後身子不適,他卻連一句話都沒跟蘇側妃說上,不由得有些無語。

“微臣聽宮人說,蘇側妃身子抱恙,不知具體有何症狀?”

見盧院判口中問不出更多消息,太子也不想打草驚蛇,便下令讓宮人帶着盧院判和蘇側妃到偏殿問診。

到了偏殿,盧院判以要給蘇側妃診脈爲由,讓東宮的宮人稍微避讓了些。

餘光掃了一眼離自己和蘇側妃有一段距離的宮人,盧院判才拿出了診脈之物,一一放好。

蘇靜安想着自己的身子,有些擔心盧院判會不會看出她小產有異,遲遲不敢講手放上去。

盧院判見狀,似乎看出了蘇靜安的猶豫,低聲道,“側妃不必擔心,微臣知曉您並非小產。”

此話讓蘇靜安心頭一驚,她雖不知盧院判的底細,但見適才太子對他的態度,便知她和太子不是一派。

於是越發不肯讓盧院判給自己診脈,還強撐道,“盧院判真會說笑,東宮人人皆知我才小產,怎會如你所言並非小產?”

盧院判也不催促她,只是小聲又提醒了一句,“微臣今日來,是受人之託。給您治魚目胎之人,託微臣告訴您一句話。”

不顧蘇靜安眼神的變化,盧院判快速地將容晚玉託自己轉達的話告訴了蘇靜安。

“太子救不了蘇家,蘇家家主需知道,在宇文家和蘇家之間,蘇家只會是棄子。”

說完這番話,盧院判也不再堅持給蘇靜安把脈,只是拿出了一張早就開好的藥方給蘇靜安過目。

上面皆是益氣補血之藥,說是小產用也使得。

但有一味藥在宮中並不常見。蘇靜安一眼便認出來,那味藥是容晚玉之前給自己開過的。

那時因這藥在太醫院難尋,蘇靜安還特地託了兄長蘇貢安在外採買,偷偷送入,所以她才記憶猶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