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叮。”
“叮——”
“什麼啊？”葉蒹葭睡得迷迷糊糊的，總感覺聽到手機響的聲音，她翻過身，伸手將牀頭櫃上的手機拿過來，看了一下，是app上的訂單，“1、2、3……”
突然，她惺忪的睡眼越睜越大。
“三、三十個！”葉蒹葭驟然清醒，猛地掀開被子坐起來，“瘋了嗎？一下子來三十個訂單？”
她一個個的點開訂單，查看客戶的賬號註冊時間、下單時間、下單金額和要求等。
最早的一個訂單是昨晚十一點多下的一個訂單，賬號新註冊，五萬元的大單子，但是客戶還沒提要求，只在備註寫着：明日下午可隨時聯繫。
之後，凌晨一千多陸陸續續的下單，最高頻率是五分鐘內有七八個單子，之後，一直到持續到凌晨三點，一共下了27個單，剩下的三個單是早上下的。
葉蒹葭這家店鋪收費起步價很高，最高的一天記錄是五個單，還是朋友推薦的生意。但是她的店鋪高價格也高質量，客人不滿意的設計，要麼做到對方滿意，要麼直接退款給對方。
所以，她的店鋪裏好評如潮，只偶有一兩個退單退款。
今天的情況實在詭異，葉蒹葭想了想，先給楊露打個電話。
“楊姐，今天……”
楊露對於這個情況，一概不知道。
她說：“我這裏還沒開始給你做宣傳，這個情況你……你注意一下，是不是葉清韻……”
剩下的話，不言而喻。
葉蒹葭蹙眉，神情凝重。
事實上，這個情況還沒有停止，葉蒹葭洗漱出來，發現又增加了四個單，下單還在持續着……
她查看一番，全是新賬號。
對於這種惡性行爲，越是理會，對方越是囂張。葉蒹葭索性不理睬，先下樓吃早餐。
她還有幾個小單的設計圖要畫，上午幾個小時就在忙碌中度過了。
再一次看店鋪的訂單時，交易中訂單又增加了五單，就在這時候，手機鈴聲響起，是葉清韻的來電。
葉蒹葭接通，沉聲道：“說。”
“葉蒹葭，好戲我已經給你安排上了，你可要好好享受我、的、報、復、哦！”葉清韻得意地宣告完，掛斷通話。
這些單子她接也不是，不接也不是。
如果葉清韻一直這麼玩，她總不能就此不做生意了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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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以爲那些單子都是葉清韻搞的鬼，可是消息框裏有一條消息閃亮。她點開一看，是那個昨晚十一點多下五萬元大單的客戶。
愛麻麻聯盟&：老闆，在嗎？
葉蒹葭想了想，回覆：在的，您好。請問您想要什麼樣的設計圖呢？
愛麻麻聯盟&：婆婆要過生日了，設計一條項鍊。
葉蒹葭：您想要什麼風格？
她看了看對方的名稱，又看到對方稱“婆婆”，覺得是兒媳婦要孝敬給婆婆的，所以，又回道：您婆婆多大年紀了？
愛麻麻聯盟&：五十。
葉蒹葭心想，這年紀倒是跟張哲差不多，她回覆：這個年紀的阿姨，會喜歡相對莊重且不失時尚的珠寶款式。
愛麻麻聯盟&：是的，您說的對。我相信您的眼光，您看着設計吧，什麼時候有空了畫好設計圖給我看看。
葉蒹葭心裏疑惑，不提其他要求了？
她正要問問的時候，對方的頭像已經灰了下去。
葉蒹葭從這次的聊天之中無法篤定對方是葉清韻的水軍，之後陸陸續續的有客戶主動戳她，跟她聊設計圖的要求。
最終，她決定，不管是不是水軍，她都當做顧客來對待。
單子還在陸續下着，到下午一點多的時候，已經總共有四十三個交易中訂單。葉蒹葭忙到頭暈腦脹，肚子餓得咕嚕嚕地叫着，但是沒時間吃飯。
就在這時，房門被敲了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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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走過去開門。
“少奶奶。”女傭站在門外，端着午餐，“歐陽管家說少奶奶今日沒出門又沒下樓用午餐，可能是在忙，讓我送午餐上來給您。”
“我忙忘了，謝謝啊。”葉蒹葭笑着接過來。
真是太餓了。
“少奶奶客氣了。”
葉蒹葭吃完午飯，想了想，試探那位五萬訂單的客戶。
張哲的生日就在下個月。
她之前恰好給張哲設計了一條項鍊，索性就拿來給那位客人。
如果是葉清韻的人，也該暴露出真面目了。
會無底線的貶低，然後讓她重畫。
過了兩分鐘，葉蒹葭就收到對方的回覆。
愛麻麻聯盟&：哇！這真是太好看了！棒棒噠，我愛極了！婆婆也會很喜歡的！謝謝您，我會給您好評的！
葉蒹葭一怔。
這就、就搞定了？
她連圖都還沒有精修啊。
她回覆：謝謝您的肯定，但是這設計圖我畫得匆忙，我再給您精修一下。
愛麻麻聯盟&：嗯嗯，您真是太有責任心了，您跟您所設計出來的珠寶圖一樣的完美！
葉蒹葭：“……”感覺有點怪？
可是，在她修圖的時候，對方就已經確定收貨，訂單交易完成。
看着入賬的五萬元小鉅款，葉蒹葭都覺得不可思議。
她將修好的精修圖發給對方。
愛麻麻聯盟&：已經給您好評了，我過幾天還會光顧您的店。
葉蒹葭：謝謝。
她幾乎已經肯定這不是葉清韻的水軍，如果是葉清韻的水軍，那麼，這樣的水軍她非常不介意來一百個，一萬個！
也是這一單給她勇氣。
之後，聊的十幾個單裏，有幾個幾百塊、乃幾千塊的大小單裏，有幾單她有相對符合客人要求的“存貨”，就拿出來發給客人。
但是，很快地，就遭到了反擊。
“垃圾設計”、“不如幼兒園塗鴉”、“騙錢”等字眼層出不窮。
葉蒹葭淡定地看着對方的辱罵。
用一些存款來鑑定水軍，其實也無妨。
每一版真正交易成功的設計圖，她才會加精修，和自己的水印logo，以示正版。這些設計圖就算髮出去，也並沒有太大損失。
可是，她忘記了一件事情。
退單，關閉的訂單，也可以給店鋪評價、評分。
下午五點多鐘開始，那些水軍紛紛地刷低分、差評。店鋪評分從5.0的滿分直接誒刷到3.9分，評論區裏更是惡評如潮。
葉蒹葭：“……”葉清韻這豬狗不如的東西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