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寧懊喪得不行,想到自己爲這次配音準備了那麼久,現在……不會因此泡湯了吧?
看這個滄海老師,雖然還是白衣少年的模樣,但一進入工作狀態,整個人的氣場瞬間拔高到兩米。
安寧簡直要被自己蠢哭了,剛是哪來的膽量叫人“小朋友”的!
不一會兒,耳機裏傳來一句:“開始吧。”
她定了定神,儘量盯着手裏的臺詞,不往玻璃後面看。
呼,不管了,反正已經這樣,她盡最大的努力就行,他記不記仇不是她能決定的。
因爲心態漸漸放鬆下來,安寧按照平時排練的那樣,開始表演……
結束時,她往玻璃後面瞄了一眼,發現滄海旁邊坐着的導演點了點頭,神情寫着滿意二字。
而滄海臉上依舊沒有表情,看上去若有所思。
……
安寧剛準備離開,正在等電梯的時候,被一個工作人員叫住。
“安寧小姐,滄海老師找你。”
“我?”安寧用手指着自己,有些訝異。
“對的,請跟我來。”
隨後,她就被帶到一間辦公室。
滄海正坐在辦公椅上,一足點轉來轉去。任誰看了都不會認爲,這種孩子氣的動作會是剛才在控制室裏,那個冰冷沉默的滄海老師能做出來的。
安寧默默站在一邊,等着對方“處置”。
過了好一會兒,滄海才慢悠悠開口:“你在想什麼?”
“嗯?”
她懵了一下,本是全身戒備,做好準備要挨一頓胖揍。
“站那兒低着頭不說話,其實心裏在嘀咕吧?”滄海好整以暇地盯着眼前的女人。
“沒有……就是想着剛才有眼不識泰山,沒認出您來。”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頭,該拍的馬屁還是要拍的嘛。
“呵。”滄海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氣音。
“那個,您把我叫回來,有什麼事麼?”他不入主題,安寧只得自己開口問了。
“你是怎麼想到一個人配兩個角色的?”
所以這是場變相的面試?看來她的表現入了大神的眼?安寧暗戳戳興奮了一把,但面上還是老老實實地回道:
“因爲在我的解讀中,扶搖和小年其實是一體兩面的。”說完這句之後她悄悄瞄了一眼滄海。
對方挑了挑眉,有了點興趣,點頭示意:“繼續。”
“扶搖被人滅了滿門,從千金小姐到家破人亡,從此變得冷漠無情,走上覆仇之路。”
“小年跟她經歷相似,但是還沒有沾染到那些骯髒。她竭盡全力保護小年,不惜惹上更多麻煩,其實就是保住自己心裏殘存的最後一點天真吧。”
說着安寧自己都入戲了,她想到最後小年爲扶搖擋了一箭,最後死在扶搖懷裏,心裏難過了好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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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不是作者叫滄海,她恐怕也想寄刀片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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滄海接受到她的怨念,低頭沉思一會兒,開口:“你……”
安寧屏住呼吸,想聽聽他的評價。
未料——
“想太多了。”滄海神情平靜,說出來的話,毫不留情,一針見血。
安寧:……
……
在滄海工作室待了一天,安寧從郊區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。
坐在計程車上,安寧想到剛才的對話,還是一腦門子的火。
什麼“讀者的解讀都是臆測出來的,作者根本沒有想那麼多”,什麼“劇情需要,該死就死了,哪有那麼多爲什麼”。
她算是明白了,這個滄海跟她是八字不合,老天專門派來氣她的!
但是毒舌歸毒舌,那廝最後還是給了她那兩個想要的角色。
敲定了試音時間,安寧心裏的大石頭總算落地。
哼,說什麼她的解讀太多餘,想太多,最後還不是認同了她來配音。
哼着小曲兒,女人迫不及待想找個人分享這好消息。
因爲有前車之鑑,安寧不敢再胡亂喝酒。她提着一袋子零食和飲料去了許悠悠家。
上次酒後不僅失態,還差點失身,讓安寧多留了個心眼兒。
畢竟對面住着個悶騷腹黑男,虎視眈眈不許她搬家,不知道打什麼壞主意。
安寧一邊上樓一邊尋思,還是得想辦法儘快搬走。倒不是說白羲澤一定就會對她不利,只是拿人手短,哪怕對那男人沒有想法,該避嫌的還是得避。
去到許悠悠家,才一進門,就見好友反鎖上門,雙手交叉在身前,擺明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。
“你還知道有我這個朋友?啊?”
“嘿嘿,那個……悠悠你室友不在啊?”安寧腆笑看着怒氣不小的閨蜜。
“她今天不在,你別給我轉移話題。”許悠悠緩緩逼近她,將安寧困在沙發上。
“說!之前認識流羽爲什麼不提前告訴我?”
此刻許悠悠眼裏都要噴火了,安寧懷疑再被她瞪一會兒,自己就要被她的眼神烤熟了。
“也不算很熟啦,一點點認識。。”安寧心虛答道。
再有就是,她那時候就想看看許悠悠看到偶像是個什麼反應……不過這句話她沒敢說出口,怕許悠悠大義滅親撕了她。
“爲什麼不告訴我?”許悠悠步步緊逼。
“這個……當時我不是懷疑他跟白羲澤那什麼嗎,沒搞清楚之前不好告訴你,怕打擊到你嘛。”
可不管安寧怎麼解釋,許悠悠都吃了秤砣鐵了心,死都不肯原諒她。
“除非……”
突然,許悠悠雙眼冒光,餓狼似的盯着她。
安寧心頭涌起一陣不祥的預感。
“除非你把我介紹給流羽,進行深度認識!”
“……”
呵,女人!
安寧無奈嘆一口氣,看着自家多年的閨蜜,現在竟爲了一個男人,而……
嘖嘖,想想就覺得心酸。
有異性沒人性啊!
……
當晚安寧就睡在了許悠悠的家裏,兩個人過上了久違的閨蜜之夜,許悠悠因爲指望安寧給她牽線搭橋,所以對她殷勤備至,讓安寧體驗了一把賓至如歸的服務。
但是某個人,今晚就很不高興。
當夜深了,萬籟俱寂的時候,白羲澤輕車熟路出現在安寧房間,但沒看到牀上有人,摸了個空。
意識到這女人居然夜不歸宿,白總一向沉着冷靜的神情出現裂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