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章 不想再殺你了

發佈時間: 2025-01-09 07:00: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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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就那張嘴厲害。”

被她給諷刺,趙二狗想發火,只憋出這一句話來。

門關到只剩下一個小縫隙,李小魚從門縫裏對他翻了個白眼,“老子還能一腳把你踢進田裏,信不?”

趙二狗哪敢不信啊。

這潑婦把李武父子收拾的有多慘,村裏人都是看見的。

他今天從李家門口路過,還聽到裏面在吵架。

把鋤頭往前一拉,沒好氣地瞪了眼傲氣的女子。

在他瞪過來的時候,李小魚徹底關上了門,讓趙二狗瞪了個寂寞。

把揹簍重新放好,拿起桌上買的米糕,走到房間門口,笑呵呵地跟牀上的男人打招呼:“夫君,我回來了。”

擡眸往女子所站的方向看去,掩去聲音裏的冷意,溫聲回道:“聽見了。”

見他神情溫和,李小魚小小呼了口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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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這把瘋嬌茶給哄好了。

雙手背在身上,步伐輕快地走過去,把米糕從身後拿出來。

打開盒子,放到男人面前,微笑道:“夫君,這是我在城裏買的米糕,你嚐嚐。”

聞着清甜的米香味,顧緋沒有伸手拿。

知道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,明知故問,薄脣翕動:“說吧,又有什麼事?”

被他拆穿,李小魚也不尷尬。

拉起他的手,把米糕盒放到他手上,見他穩穩托住,她才開了口。

嘻嘻笑道:“也沒什麼大事”,輕輕揉了揉鼻子,“就是畫卷我拿回來了,咱們什麼時候開始研究啊?”

顧緋垂着眸,手邊似乎還存留她方才留下的溫熱。

他頓了一下,淺淺回道:“等你明天送完貨回來再說。”

明天要給酒樓送鍋盔。

李小魚笑着點了點頭:“好呢。”

她聲音裏的笑意掩都掩不住,顧緋不想聽進去都不行。

“那你先吃點米糕,我出去做飯。”

說完,她雙手背在身後,跟只兔子一樣,一蹦一跳地離開了房間。

聽見她往廚房走去的腳步聲。

顧緋把盒子放到被子上,他用左手拿起一塊米糕,慢慢送入嘴裏。

隨着他慢條斯理地咀嚼。

又軟又糯的米糕在嘴裏慢慢融化,絲絲甜味佔據整個口腔。

他偏頭看向窗戶的方向,秋風吹進來,將兩鬢散落的髮絲輕輕往後拂,風灑在光潔的額頭上,掃去了他眉宇間的陰鷙。

這時,他聽到廚房傳來了女子的哼唱。

雖不知她哼的是什麼奇怪的調調,那詞聽着很怪。

李小魚一邊切菜,一邊搖頭晃腦地唱着:“路見不平一聲吼啊,鍋盔包子賣出手啊。”

“風風火火綠茶走呀。”

“咦兒呦,咦兒呦,嬌嬌綠茶快點走呦。”

顧緋正準備咬第二口,他越聽越不對勁,嬌嬌綠茶?

爲何像是在指自己…

他在這邊有多自我懷疑,李小魚就在廚房唱得有多嗨。

吃午飯的時候,見對面的男人臉色又陰沉了,她偏頭望向天空,他的心情比天氣還不穩定。

反正他已經答應了研究畫的事情,她才不問他冷臉的原因呢。

埋頭大口乾飯。

她吃的很香,顧緋緩緩放下手上的筷子,他坐的端正,卻沒有一點緊繃感。

“嬌嬌綠茶是什麼?”

一口肉剛喂到嘴裏,聽到他帶着疑問的話,李小魚差點把肉噴了出來。

那會唱嗨了,忘記他耳朵靈敏的事。

她睨着男人的臉,一邊咀嚼一邊思考對策。

把肉嚥下後,再喝了一口湯,開始胡言亂語:“嬌嬌綠茶就是綠茶尖,新鮮綠茶尖不是很嫩麼。”

“嫩就說明脆弱,脆弱換個詞來說就是嬌弱。”

她說起謊話來一本正經,“嬌弱這詞又不太禮貌,所以就嬌嬌咯。”

聽着她一本正經的胡言亂語,顧緋意味深長地問:“嬌嬌綠茶快點走又是何意?”

“這個…”

李小魚摳了下後腦勺的頭皮,反應迅速地回道:“這話的意思就是早點把新鮮的綠茶送到想喝的人嘴裏。”

“是麼?”,顧緋只問了兩個字。

生怕他猜出點什麼,李小魚把頭點得跟撥浪鼓一樣。

“是這意思沒錯。”

見男人拿起了筷子,她咬着下脣輕輕呼了口氣。

正當她準備繼續幹飯時,對面傳來一句輕柔的話語:“你喜歡喝綠茶?”

李小魚嘴角一抽。

她眼珠往上,瞅了瞅房梁,該不該告訴你,那嬌嬌綠茶是指的你呢。

下一刻,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。

努着嘴思索了一寸,假裝沒喝過綠茶,“我沒喝過綠茶,不知道什麼味道,好喝嗎?”

顧緋不喜歡喝綠茶,輕飄飄吐出兩個字:“還行。”

“那我還挺想嚐嚐,可茶葉太貴了,我現在喝不起”,其實能去茶館喝點最次的綠茶。

家裏這位綠茶就夠她喝一壺了。

聽着她略帶可惜的聲音,顧緋沉默着沒有說話。

只是拿起筷子開始吃飯。

見他夾菜,李小魚鬆了口氣,還好矇混過關了。

下午她在忙着打鍋盔,顧緋把之前曬開的菜花蛇切成段磨成粉,再和其他曬乾的草藥一起碾磨。

晚上,瓜娃子如往常一樣飛了回來。

趁着李小魚在忙,它飛到房間給顧緋彙報情況。

說完它準備回房梁休息,飛走之前,顧緋對它吩咐了一件事。

小傢伙歪頭腦袋左想右想,像是很好奇他爲何開口要這東西,怎麼想它的小腦袋瓜都想不明白。

應下後,飛了出來。

等做完明早要賣的鍋盔包子還有饅頭,已經亥時二刻。

李小魚一邊打哈欠一邊從缸裏舀水,看着快見底的水缸,她嘆了口氣。

屁股這麼疼,明天這幾桶水可怎麼擔。

癟了癟嘴,把水倒進盆裏,拿到外面洗臉洗腳。

翌日清晨。

她起得很早,煮了兩碗稀飯,她吃了自己那一碗,背上揹簍準備出門。

想到昨天某人生氣的原因。

這次她離開特意跟他打了招呼,還說:“我買了一刀紙,就放在桌上,你吃完飯無聊的話,可以畫個畫練個字啥的。”

“飯碗我放在鍋裏用水溫着,你直接端起來就可以吃了。”

她就像一個照顧盲人的細心看護,把每一步都儘量做好細緻,“你端的時候小心一點,別燙了手。”

“我走了哦。”

最後一句話,她就跟哄孩子一樣。

等她關上大門離開,顧緋緩緩坐了起來。

他背靠牀頭,青絲垂在兩肩,或是剛睡醒的原因,劍眉入鬢,眉眼深邃的他平添幾分朦朧感。

像一個極具破碎感的乖巧娃娃。

從枕頭底下摸出了那枚銅錢,他動作緩慢地摩挲着上面粗糙的紋路。

慵懶的雙眸微斂,薄脣微抿。

明知你是想活命故意討好,我卻,不想再殺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