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6章 小二流子登場

發佈時間: 2025-01-09 07:04: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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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了”,吊兒郎當地回道。

一連下了三天的雨,這幾天她天天被顧緋訓練,期間還打開了從李家帶回來的幾個盒子。

發現每個木盒裏面裝得價值幾文錢的小玩意,她看樂了。

“真是摳門摳到家了。”

下過雨的路泥濘不堪,她得去城裏買做鍋盔的原料,不然酒樓的貨得違約。

雨過天晴,在陽光地照射下,下午的路況比上午稍好一些。

她跟顧緋打了招呼,便準備離開家。

這幾日下雨沒法出去的鸚鵡也待不住了,它咕嘰咕嘰叫道:“帶上我,帶上我。”

知道這鳥是顧緋的,她回頭看了眼在堂屋作畫的男人,見他沒有阻止,她朝胖鸚鵡招了招手,“過來。”

瓜娃子第一時間想停在她腦袋上。

知道它是什麼鳥性,李小魚白了它一眼,平靜地聲音帶着威脅:“敢停我頭上,我捏死你。”

嚇得鳥連忙從頭頂飛過,穩穩停在她的小臂。

一人一鳥剛才走門口,一句淡然毫無關心的話傳來:“早些回來。”

這話一出,人和鳥視線撞到了一起。

都是一副迷惑的表情。

走出很遠的距離,在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,李小魚低頭看着手臂上的鸚鵡。

迷茫地問道:“他到底什麼意思?”

胖鸚鵡腦袋左歪一下,右歪一下,叭叭道:“不知知…不知知。”

一聽到小傢伙彆扭的疊詞,李小魚就起雞皮疙瘩,她揉搓了下胳膊,嫌棄地說:“誰叫你這麼說疊詞的,噁心死了。”

看她嫌棄的樣子,小東西老實回道:“他在牢裏。”

路況不好,每走一步腳底都會帶上新的泥巴,李小魚垂眸思索片刻,輕聲笑了出來。

“感情你的大主人,是顧緋師弟啊。”

進到城裏,擔心它說話會被別人注意,她把小傢伙放到衣袖裏面。

擔心把小傢伙悶死,她買了需要的東西便要往城外走。

師爺這幾天一直在等她進城,他特意安排了人在城門口盯着,接到衙役通知,他立即從衙門找了出來。

在李小魚即將離城的時候喊住了她。

聽到聲音,回頭不解地盯着師爺,問道:“師爺,有啥事?”

師爺一介文人,從衙門跑到外門口,他屬實有些累。

喘着粗氣回道:“我們換個地方聊。”

李小魚揹着揹簍,她手伸進衣袖裏,安撫了下乖巧地小傢伙,隨後跟了上去。

兩人還是去的之前酒樓包間。

師爺也不拐彎抹角,直接開門見山地問:“小魚,你上次那幾張兇手畫像,是根據什麼畫出來的?”

在師爺問話的時候,察覺他隱約皺了下眉。

李小魚眼眸微斂,倒了兩杯茶,平靜地說:“我和顧緋把以前畫像重新拆解開,我細細對比了一下,發現有細微的相似之處。”

把其中一杯遞給師爺,“在顧緋的提點下,根據相似五官再組合在一起畫出來的。”

說到這裏,她才想起來還沒買書。

“原來如此…”,師爺斂着眉,打開摺扇習慣性搖晃着。

見他冷天搖摺扇,李小魚嘴角不動聲色地抽了一下,喝了一口茶,輕聲問道:“師爺,你可是有所發現?”

都是一條船上的人,也是要長期合作,師爺沒有必要瞞着她。

在回答她問題之前,他問先了幾個問題,“小魚,你爹合作的人,你見過沒有?”

這話讓李小魚心裏咯噔一聲。

她秀眉一挑,捏着茶杯的手指加深了力道,沉穩的聲音沒有絲毫慌亂。

“您知道?”

師爺收起摺扇,雖不善言笑,爲了不嚇着她,還是扯出一抹微笑:“站隊這種事瞞不住的,大家都心知肚明。”

“我沒見過他們,所以我爹的後臺,他們也知道您和縣令是站顧緋這邊。”

師爺坦然地回道:“嗯,互相都在抓對方的把柄,你其中有一幅畫與你爹後臺其中一位很相似。”

聽着師爺的回答,李小魚雙眸微沉。

她一下就想到馬車上那只手,又想到顧緋說過先不要打草驚蛇。

輕輕咬了下內脣,擡眸望着對面儒雅的中年人,說出了心中的猜想:“您是懷疑顧緋想借機剷除對手的人?”

聞聲,師爺再次笑了,眼中透着欣賞之意。

他欣賞李小魚有邏輯的想象力,這事他跟縣令也這樣想過,轉頭一想顧緋到蜀地的時候,雙眼已經瞎了。

他不可能看到對方的相貌,而且他如果真要動手。

根本必要繞這些彎子。

想來想去,這件事純屬是湊巧的巧合。

把心中所想告訴李小魚後,師爺又道:“縣令派人在暗中調查對方的過往,相信不久後就能有線索。”

兩人雖然沒有點名道姓,卻都知道那人是竹溪縣令的公子。

“只是…”

說到這裏師爺猶豫了,李小魚不解地看着他,不理解他在猶豫什麼。

“師爺,您有話不妨直說。”

這個一向黑白分明的中年男人,重重地沉了口氣,他看着杯中帶着幾分翠綠的水,茶水很清澈,他的心卻渾濁了起來。

沉默許久,他緩緩說道:“我們是在猶豫,如果我們所調查的人真是兇手。”

聽到這裏,李小魚抿下脣,她大概知道他們二位在糾結什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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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家中那位做事定然有他的安排,我們拿人必定會牽涉那條利益鏈的人,極可能會破壞他其中一環計劃,但倖存者也等不了了。”

說到底就是一個正義與利益的選擇。

都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,像顧緋他們這種階級的暗鬥,塵封多年的兇殺案就如螻蟻般渺小。

李小魚垂眸凝着手背結疤的傷口,看着皮膚下如網狀般相連的深青血管。

思忖了一會,她目光平靜地望向師爺,冷靜地問:“假如…那的確是二十年前的兇手,也確實會破壞他的計劃,你和縣令會拿下兇手嗎?”

“會”,後者回答堅定又有力。

“我明白了。”

跟師爺告辭後,她走到城外把瓜娃子放了出來。

小傢伙什麼事都沒有,翅膀在她手上抖了幾下,然後飛到她肩膀上,跟她一起回家。

下過雨後的田地幾乎沒有莊稼人去盤。

她踩在全是爛泥巴的田坎上往顧家走,走着走着她突然聽到了小孩子的吵鬧聲。

“你姑偷雞摸狗,你也偷雞摸狗,我打不過她還不打了你嘛。”

“我咬死你,你這個小二流子。”

“我姑能打你們,我也能打你們…”

李小魚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,那是一塊沒人種莊稼生滿草的荒地。

她擰着眉抓了抓耳垂。

“怎麼最後一句話,好像是李梅的聲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