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常現象，這也是大事。”雲旭忽然從兩人身後冒了出來：“今天家裏人多，很顯然家裏招待不了了，我已經訂了酒店，一會兒咱們去酒店吃飯吧。”
這次才是正式的兩家見面，比起之前的謝家來，這次更加正式也更隆重。儘管周霽昀和謝菁已經是夫妻，但是該有的流程一樣都少不了。
謝菁最後看着那些禮單，人都麻了。更不用說程外公後來還給添了不少，都是名家古玩。
周霽昀調侃：“我就說了，菁菁是家裏最富的。”
謝菁將禮單塞到周霽昀手裏：“是，這些以後都需要你打理了。”
“這是我的榮幸，”周霽昀將禮單收好：“我現在可是給菁菁打工，等着菁菁給我發零花錢。”
“所以你得要好好表現，”謝菁撓撓他的下巴：“表現好了有獎勵。”
周霽昀眼睛一亮，看沒人關注他們，他下巴壓在謝菁的肩膀上：“我不要別的獎勵，咱們一起研究研究課程？”
謝菁疑惑：“什麼課程？”
周霽昀點點她的手機：“你同學王璨璨發來的那些課程，咱們不學也太可惜了。”
謝菁捏了他一下：“大庭廣衆的，不許說這些。”
“這不是沒人嗎？”周霽昀叫屈：“就咱們兩人，他們聽不到的。現在大家的注意力全在應酬交際上，關注不到我們的。”
想想也挺有意思的，明明他們倆是當事人，偏偏他倆最閒。如今他們光明正大地躲在宴會廳一角說悄悄話，似乎和宴會廳裏分割成了兩個小世界。
謝菁放心下來，不客氣地將重心放到了周霽昀的手臂上：“這樣也挺好，清淨。”
周霽昀感慨：“是，此時唯一的遺憾就是外公一家沒來，但是瑕不掩瑜。”
謝菁拍拍他的手臂：“或許是他們年紀大了，不能長途飛行吧。”
周霽昀垂眸看她：“不開心了？”
“有點兒，不是因爲你，”謝菁擡手撥了撥他額頭的黑髮：“我就是爲你委屈，當年你也不過才十四歲，還是個孩子。”
“我知道你外公外婆傷心難過，可你也是受害者。哪怕你也姓周，可說到底你是他們女兒的血脈。這些年裏，他們對你不聞不問，也未免狠心。”
周霽昀摟着謝菁，安靜地聽着謝菁說話：“我知道他們想逃離開這片傷心地，也知道當年爺爺的做派傷了他們的心，可是那些和你沒關係。”
“我就是難過，不曾有人堅定地站到你身邊，沒有人陪着你走過曾經最晦暗的時光。”
周霽昀摟着謝菁的手臂很用力，近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胸懷中：“我的菁菁是這個世界上最堅定的愛人，不管別人怎麼看，只有你一直偏愛我。”
“明明你以前在謝家也過得不好，成長過程中也不是一帆風順，可是在我們相遇後，你方方面面都眷顧着我。”
“我真的是積攢了幾輩子的運氣，才換得你如今站在我身邊。”
謝菁笑笑：“在看清了謝學榮和劉莉敏的真面目以後，我固然陣痛過一段時間。可在那以後，他們對我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，可是你不一樣。”
“只有曾經得到過失去後才會更加痛苦，我是未曾擁有，對這些也就沒有那麼多執念了。雖然在找到爸媽後，我覺得擁有親情也不錯。”
“你對你外公外婆自責，是因爲你覺得自己身爲周家人，周志達做出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。”謝菁在他懷裏轉身，捧着周霽昀的面頰：“這些不是你的錯。”
“你當年也不過是個半個少年而已，不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，同樣的，也不要將別人的錯誤歸咎到你身上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周霽昀的眼眶有些紅，眼裏都蘊含着淚珠，他聲音沙啞：“我沒那麼愛哭的。”
謝菁湊上去吧唧親了下他的側臉：“我知道，白天那麼感人的時候你都沒哭，你的情緒崩潰只會在我面前，我都明白的。”
周霽昀悶悶地應了一聲：“只有你最懂我，真好。”
謝菁雙臂環過他的腰：“好了，不傷心了，我們說點別的？”
周霽昀才不放開她：“你想聊什麼？這個時候我不想聊別人，只有我們兩個就夠了。”
“那不行，”謝菁仰頭看他：“畢竟在廳裏，我可不想大家都盯着我們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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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，晚上我們回去再親近。”周霽昀也知道謝菁臉皮薄，從善如流地鬆開謝菁，周霽昀輕聲道：“這次周霽達沒過來，我還有些驚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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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是我又能理解。”
謝菁：“我懂，周霽達的身份到底不光彩，爺爺一貫重臉面，這種場合他肯定不會帶周霽達的。”
周霽昀輕笑：“我以爲當初分家產時，爺爺將周霽達的監護權給我，你會不開心。”
謝菁嘆氣：“我是不開心，可也不能真讓他去方琴手底下討生活吧？那可不是個善心人。只要你在面對他的時候不傷心難過，別的我沒意見。”
“不會，你在我身邊，就已經抹平了我所有的傷心遺憾。”周霽昀撈過她的手，和謝菁十指緊扣：“只要有你在，我就能夠承受一切。”
“而且我也有自己的私心，”他說着挑挑眉：“周霽達那小子，骨子裏是有點無法無天的。雖然我不喜歡他，可他的監護權若是真到了方琴手裏，只有方琴被他玩死的命。”
“與其看着他日後闖下禍事，不如將他放到眼皮子底下看着。最起碼我看着他，他還知道收斂。”
謝菁眉眼帶上笑意：“我就知道爸媽將你教得很好，你這樣就不怕別人說你聖父？”
“說就說吧，我也不在乎，”周霽昀超級綠茶地哼唧：“只要菁菁你不這樣覺得就足夠了。”
謝菁拍拍他的肩膀：“我當然不會覺得你善心氾濫了，事實上，只要周霽達他不做傷害你的事，我對他的存在沒有任何異議。”
“不過我覺得就他這乖張的性子，讓他一個人在S市，上面沒有人看着，還不知道他會做些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