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般無奈之下,閔麗也就只好收下,不過閔玉泉他們給的錢,通通都給孩子們留着,他們分文不用。
這次妗妗回去,閔麗又給了她三百塊。
“媽媽,真的不用,上次給我的還沒花完呢,那地方都用不了多少錢。”
就頂多上次給家裏人買衣服買了點,其他的還真沒她出錢的地方。
所宋銀他們也是堅決不要她的錢。
“沒有用不了,和手裏頭放着不用是兩碼事,你用不了就存着。”
姜濟幫姜妗收拾完大件,也走進來附和:“你媽媽說的沒錯,手裏頭寬裕,做事情也爽利。”
“但是千萬記得,財不能外露。”
人心難測,姜濟還是擔憂着,尤其之前妗妗在那邊,她也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子。(完全是老父親濾鏡)
“我都知道,這些爸爸你之前就跟我講過一遍了。”
姜濟心裏堵堵的,他點點頭,“是我囉嗦了。”
姜妗趕緊找補,“沒有,爸爸怎麼會這麼想,不管爸爸說幾遍,我都願意聽的。”
閔麗白了自家先生一眼打趣:“你爸爸啊,這是犯小孩子脾氣呢。”
男人越活越年輕這句話看來是真理。
姜濟被當場戳穿,也沒見半點不好意思,自己閨女面前裝裝樣子,又不是啥大問題。
他還有些得意,向閔麗炫耀着他在自家閨女心裏的重要性。
其實姜濟也只是爲了稍微緩解下又要離別的愁緒氛圍,雖然下鄉去日子是苦了點,但同時他也發現了。
好像妗妗比之前更愛笑了,整個人成長的同時,她也收穫到了很多的快樂和愛。
他們也不能總拘着她,適當見識下外面的,不管苦樂,都是一段屬於她的歷程。
“反正這些錢以後還是你的。”閔麗笑着,“不用特意省着,該花就要花。“
閔麗這次給許嬌了一大筆錢,原本她不說要,閔麗就同姜濟商量着,到時候給嬌嬌的嫁妝就多添點。
哪怕比妗妗的多點,也都是應該的。
但她現在自己主動開口,那就算是把這些年欠的錢都補上。
他們家也不是很富有,頂多衣食無憂,錢也不是從天上隨隨便便掉下來的,到時候她們出嫁妝,兩人一樣。
明面上她不偏心,不過情分上,怎麼說也是跟嬌嬌疏遠了。
*
姜妗剛從房裏出來,姜臨就在外面候着她。
之前妹妹暈倒住院的時候,他沒能及時回來,他到底有點內疚和擔心。
“都說完了?”
姜妗點點頭,“哥哥,我真的沒事,你不用煩心。”
她總是能一句話戳中人。
姜臨心裏寬慰還帶着點苦澀,其實長兄如父這個詞,是對的,如果說皮實的姜啓是被他從小訓到大,那妗妗這個妹妹是從小被捧在手心細心呵護長大的。
他比姜啓更深刻的知道,其實妹妹一開始的身體沒那麼好,嬌弱的很,他一度害怕妗妗什麼時候就會離開他們。
所以也就是從那時候養成了“寵妹狂魔”的性格,把姜啓也潛移默化地帶向了這條道。
“嗯,自己照顧好自己,別弄的身上都是傷。”
“還有之前跟你說的,你想不想提前回來?”如果換做之前,姜臨的態度一定堅決,就讓妹妹多待一年。
可現在因爲那邊也有她的家人,所以姜臨不得不要去考慮更多的因素,也要由她自己做決定。
“我……我會自己回來的。”
姜妗知道姜臨有門路,但是走這樣的路子,萬一以後被人抓住什麼把柄,會影響他的仕途。
所以姜妗只是含糊其辭地這麼說了一嘴,“哥哥,今年過年我一定回來。”這話一語雙關。
“好,哥哥相信你。”姜臨沒有過多的再去詢問,妗妗有自己的想法,這不算是壞事。
偶爾也需要任由她自己闖一闖,反正無論怎樣,她的身後站着他們,這裏永遠都是她的避風港。
*
姜啓也拿了滿滿一袋東西,“這都是那邊剛上的時新貨。”
姜妗豎起大拇指,“幹得不錯。”
姜啓心情愉悅地輕哼,就算家裏的錢都被許嬌拿走了,他們也會再賺回來。
他的錢,反正都會花給妗妗,他還得給妹妹攢嫁妝呢。
“有什麼需要幫嘉玉哥帶的嗎?”
“啊?”姜啓沒料到妹妹口中突然來這麼一句,都沒反應過來。
“給他?給他帶什麼呀?”
上次該感謝的都感謝過了嘛,男人做事就乾脆果斷,婆婆媽媽的做事,總覺得不像個男人。
而且……姜啓雖然遲鈍,但多多少少能品出一點奇怪的地方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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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這麼些年,圍在他身邊打轉的就景嘉玉一個,在不知道因爲什麼而開始疏遠後,他心裏其實一直在意着。
但他顧着面子,不願意跟他主動溝通,這次也是因爲妗妗的事作爲契機,他們又開始“粘”在一起。
按理姜啓跟人有疙瘩,是不會再輕易交往的,但景嘉玉是個例外。
上次送的那塊餅,也不是他以往的做事風格,只是當下突然就想要那麼做了。
事後回到家睡在牀上的時候,姜啓才回過神來覺得有些懊惱:這跟小姑娘有什麼區別?
這樣一想,連帶着之前正常的肢體接觸,男孩子之間的招呼,他都覺得好像有些彆扭。
“帶點你想要給他的嘛。”姜妗其實有點小目的。
因爲之前她跟魯婉睡在一起的時候,她知道了一件事。
*
“什麼,他幹嘛又回去呀?”
魯婉也覺得奇怪,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膽戰心驚:“就是說啊,我拉着他,他也堅決要回去。”
“所以才受傷了,而且你不知道,就差一點點,他就被埋在裏頭了。”
“別人就算落下錢啊,票的,也都沒有一個回頭的,能活着比什麼都重要。”
“後來啊,等他好不容易出來,才看到他手裏拿着的,是一封信。”
姜妗詫異,原本撐住下巴半臥着的姿態也瞬時坐了起來,“一封信?”
魯婉點頭,“後來啊,我問過景嘉玉才知道,那是他奶奶給他寫的信。”
不對,不是他奶奶寫的信。
她在郵局沒有看到關於景嘉玉的其他信,對上時間,只有姜啓的那一封。
爲了一封信,重新回去已經隨時會坍塌倒下的房裏拿?
這已經可以看做比生命還重要了。
這也不是簡單就可以用友情概括的了的。
姜妗腦子一叮——她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