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春蘭把任務交給她後就去忙了。
而禾婧留在院子裏,曬着太陽,不知道想了什麼。
周祈安又帶着兩條河魚過來,進門就看她靜靜地站着,霎時間就放輕了呼吸,不動了,看着她。
兩人就這麼站着,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,是二哥禾繼東回來,看見了,疑惑得皺起眉,問他們,“小妹兒,祈安,你們在做什麼?”
“玩木頭人遊戲?”不然怎麼一個兩個都一動不動的?
禾繼東無法理解。
“什麼?”禾婧回頭去看才知道周祈安來了,“什麼時候到的?”
“有一會兒。”周祈安撓撓頭,有點兒不好意思,“見你好像在想事情,就沒打擾。”
禾婧啊了一聲,“沒想,我在發呆。”
“發呆也到屋裏去啊。”禾繼東擡頭看,這太陽火辣辣的,可不得進屋啊。
周祈安也反應過來了,“先進屋。”
三人都進屋了。
禾婧去倒水。
禾繼東才想起河魚,接過後去廚房放好,再回來,坐下。
正好,禾婧裝了三杯水過來,每人都有一杯。
他咕嚕咕嚕一口氣全部都喝完了,還用手背擦了掉了嘴巴上的水沫子。
“雖然說你們倆準備要訂婚了,但還是要有點兒分寸。”禾繼東看着他們兩人說。
周祈安是來送河魚的,咳了咳,“二哥,我是來送魚的。”
“我不知道他來了。”禾婧有些無辜。
要是知道了,怎麼可能讓人在太陽底下站着啊。
禾繼東清楚,就是提醒一下而已,“我回來就是拿個本子。”
“洪水過去了,丟了幾件農具,沒找回來,得重新打一套。”
不然等到秋收,就不夠分了。
水喝了,坐也坐了一會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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禾繼東站起來,再掃了一眼周祈安,“現在大隊可忙了。”
“祈安,沒什麼事兒就過來搭把手。”
禾繼東沒什麼意思,就是單純不想讓周祈安跟自家小妹兒單獨在一塊兒。
“我去看看。”既然是農具,周祈安也會修。
“正好,前一段時間還沒時間去看拖拉機,這會兒我去瞧瞧。”周祈安的一杯水分了兩次喝完,擦了擦面上的汗水,再去看禾婧,“回頭我在找你。”
“嗯。”禾婧點點頭,看着二哥還有周祈安出去,“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,也都齊齊揮手。
禾繼東瞧見了,有點兒不樂意,但也沒辦法,小妹兒又沒點名道姓,那就是說給兩個人聽的。
他又不能讓周祈安別回答。
周祈安尷尬地看了看,微微笑着,“二哥。”
“訂婚後,你也算是我們家的一份子了。”禾繼東瞥一眼過去,“你要是敢欺負小妹兒。”
“不說我,咱生產大隊的隊長也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這個,周祈安倒是可以保證,“二哥,你放心,我肯定會對婧婧好的。”
話,誰都會說。
但能不能做得到。
那就是另當一回事兒。
不過,禾繼東瞧着周祈安這段時間的表現,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。
況且,自家小妹也不是那種情願自己吃虧的性格,要是周祈安對她不好,肯定會說出來的。
“那就是最好。”
屋裏。
禾婧看着兩人離開後,才回房間。
書桌前的窗戶,不需要打開的,是那種小窗戶,有三根木柱子擋着,賊是爬不進來的,只能伸個手進來,但也拿不到什麼。
禾婧的桌面是乾淨的。
什麼都沒有放。
倒不是說防賊,只是單純地防太陽曬到而已。
這會兒,禾婧從抽屜裏面拿出筆墨還有之前寫稿子剩下的信紙,打算給遠在雲羅城的三位好友寫一封信。
她的三個好朋友。
上一世知道她嫁給老男人後都很生氣。
也都想辦法幫她擺脫。
可那時候,禾婧想着要還何家的養育之恩,就給拒絕了。
如今想來,還真的是可笑。
她還了何家的養育之恩,那何芳芳呢?
禾家養育了何芳芳十八年,就因爲兩個家庭的差異過大,就直接算了。
想到這裏,禾婧只覺得上一世的自己愚鈍如豬。
不過,這都過去了。
禾婧長長地呼出濁氣,拿起鋼筆,吸了墨水後,就開始落筆。
然而,從第一個字開始,禾婧就寫不出來。
“如果可以,真的想當面道歉。”禾婧呢喃了一句。
——
雲羅城。
謝盈安早在半個月前就收到了何芳芳發來的請柬,看着上面新人的名字,她氣得恨不得當場就撕爛請柬。
但,她還是冷靜下來了。
這半個月過去了,謝盈安也冷靜下來了。
重新將請柬從抽屜裏拿出來。
謝盈安深呼吸後,快速放到小包包裏面。
然後,她經過梳妝鏡,停下來,看了看着裝,這才出門。
國營飯店。
不是什麼人都有機會來吃飯的。
可今天中午,就有三位年輕女孩兒相約在一起。
三人都是極其貌美的。
一出現馬上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。
而她們對這些目光早就習以爲常,一點兒都不在意了。
謝盈安看見另外的兩個好友都那麼淡定,就不淡定了,“你們倆就一點兒都不擔心婧婧嗎?”
“江嘉遠都要和那個從鄉下來的何芳芳結婚了。”在謝盈安看來,江嘉遠就是禾婧的人,怎麼可以被人搶走呢?
黃曉月聽聞後,讓她冷靜下來,“那婧婧的確不是何家的親生女兒,人家何芳芳才是親生的。”
“這一門親事兒自然是要回到正常軌道上的。”
“我們以什麼立場去譴責何芳芳?”黃曉月對何芳芳沒什麼意見,只是覺得這件事兒有點兒天意弄人了。
“那婧婧呢?”謝盈安不敢相信地看着她,“婧婧的委屈誰懂?”
“聶瑤,你來說。”謝盈安跟黃曉月本就不是很熟,完全是因爲禾婧才在一塊兒玩耍的。
如今,黃曉月跟自己意見不和,她就去問聶瑤。
聶瑤和她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,必然會和自己站在同一邊。
“我覺得曉月說的對。”聶瑤攤手,“這親事兒是何家跟江家定下來的。”
主角是誰都不重要。
謝盈安臉都綠了,抱胸靠在椅背上,一句話都不願再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