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要再吃一口？”陸霆看着團團眼睛粘在抹茶冰激凌上挪不開，卻戀戀不捨地放到一邊，不由問道。
這麼小的孩子，有這麼強的自制力，陸霆自愧不如。
“不了。”團團搖搖頭，忽然轉過臉去不看，好像那樣就不饞了一般，“吃多了肚子疼。生病了媽媽還要照顧我……”
陸霆差點就說“生病了我來照顧”，但是想想這話不對，只能嚥下去，把剩下的大半盒冰激凌扔到垃圾桶裏。
“叔叔，不能浪費，你可以放到冰箱裏！”團團立刻道。
陸霆愣住了，這東西還能留着下次吃？口中卻道：“下次下次，這次我忘了。”
“真的很好吃，謝謝叔叔。”團團舔舔嘴脣，甜甜地道。
陸霆看她眼眶還是紅紅的，笑容卻異常甜美，心裏很暖。
看着小糰子就覺得，生活的幸福無處不在，失個戀算什麼。
“不用謝，趕緊好起來，”陸霆摸摸她的頭，“回頭我請你吃大份的。”
小糰子的性格和媽媽很像，睚眥必報，能說會道，但是又各有各的可愛。
“叔叔，爲什麼你說你是我爸爸？”團團歪着頭上下看着陸霆，“你是我真的爸爸還是假的爸爸？”
陸霆想了想：“暫時算是假的吧。但是我想和你好好相處，比真的對你還好，行不行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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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。”團團鄭重點頭，“你要對我媽媽好，我就答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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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傢伙懂得倒不少。
“那你會介意，我不是你真爸爸嗎？”陸霆低頭看着她，目光是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。
不要以爲她不懂事就糊弄她，孩子也應該有知情權。
雖然蘇希不肯透露團團是生父是誰，陸霆也對外宣稱團團是自己的孩子，但是愛不應該建立在欺騙的基礎上。
在和團團相處時，陸霆不想騙她。
而且他很自信，自己會比親生父親對她更好，不會讓她患得患失，介意血緣的隔閡。
“不。”團團搖搖頭，“如果你是我真爸爸，我就介意了。”
“爲什麼？”
團團眼睛裏蓄滿淚水：“因爲他不要我和媽媽了，我恨他。”
“是誰跟你說的？”陸霆替她擦乾淨眼淚。
“是姥姥說的。”
果然不是蘇希。
“姥姥可能不瞭解以前的事情。”陸霆不知爲何，就是相信蘇希給過團團更好的解釋，“你媽媽怎麼說的？”
“媽媽說，我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，等我長大就回來了。可是叔叔，我覺得媽媽是騙我的。”團團聲音小小的，擔心地看着門的方向。
去了很遠的地方？
難道是掛了？
陸霆忍不住猜測，那蘇希到底知不知道是誰？
她說酒店睡了陌生人，讓他忍不住想，六年前他有沒有醉酒夜宿酒店的經歷？
沒有！
“團團，就算媽媽騙你，也沒有讓你恨你爸爸。”陸霆道，“有很多事情，等你大了自然就懂了。我小時候也有問題想不通，比如爲什麼可以登月，但是不可以到太陽上……”
“因爲太陽太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