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見面,你來這麼危險的地方做什麼?”
小王完全不能理解了。
李小魚咧嘴着笑了:“想過來就過來咯,你去不去,給個準信。”
見她不正面回答,小王也不好再多問。
急忙回道:“去啊。”
“行,等兩天我們就走。”
軍隊要整頓,李廣昌也準備回家了,他和小魚二人都離開了軍隊。
分別之際,他依依不捨地問:“小魚,真不回家嗎?”
李小魚坐在馬背,背上揹着來時的包,她微笑道:“回,只不過,不是現在。”
“那你什麼時候回來?”
聽到這句話,女子眼眸微頓,略帶歉意地說:“具體時間我也不知道,總之我會盡快回家。”
有這句話,李廣昌心安了一些。
他囑咐道:“那你路上注意安全,等穩定下來給家裏寄一封信報個平安。”
“我知道,大哥你路上慢些。”
“我曉得,你們也是啊。”
看着大哥坐上回家的馬車,李小魚朝小王招了招手。
“走吧。”
冬季來臨,二人身上穿着厚厚的衣裳,他們騎着馬按照敬寒之給的地址,去了一處鄉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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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門的是一個守家的門童。
聽到他們說要找韓老,門童警惕地看着他們。
李小魚把敬寒之給的書信交給他,看到來信,門童驚訝了一下:“居然是他寫的推薦信。”
見門童如此意外,李小魚斂了斂眸。
疑惑地問:“請問,有什麼問題嗎?”
門童把信還給她,什麼話也沒透露,只是恭敬地說:“韓老早去皇城赴任,你帶這封信去皇城找他吧。”
聽到皇城,小王在想另一件事。
到時有需要,豈不是可以找洛峯幫忙。
見李小魚沒有打算求助王爺之意,他暫時壓下了這個想法。
他在想可以到皇城找夥伴幫忙,李小魚想的是,鍋盔終於可以開到皇城裏去了。
接回信,她禮貌頷首準備離開。
在她離開之前,門童叫他們等一下,回去給他們拿了件韓老的東西,叮囑道:“若管家不讓你進,你把這個交給他,管家一看便知。”
接過木牌,李小魚頷首道謝。
“多謝。”
聞言,門童想說什麼,想了想又忍住了,連連擺手,“天快黑了,你們快走吧。”
再次行禮告辭。
他們沒有從來時處走,而是選擇走另一條走路。
越到傍晚越冷,經過一處林子,陰冷感格外的重,李小魚側首看過去,發現旁邊是一處墓林。
許多家族墓外圍都有修圍牆,但這處沒有。
她視力很好,當看到一個石青色墓碑上刻的名字,她驀然一驚。
扯動繮繩,讓身下的馬停了下來。
騎馬至前,當看見墓碑上刻着吾妻韓氏…,墓碑角邊赫然刻着三個字,敬寒之。
她頭皮一麻。
把墓碑上的字耐心看完,她才赫然明白。
敬寒之已逝的夫人是韓老的孫女……
難怪當時跟他告辭的時候,他說讓自己拿着這封信,當時她還好奇,他怎麼會認識臨安國當官的人物。
現在明白了。
前方小王見她停下來,轉頭朝她喊道:“小魚,再不走天就黑了。”
收好思緒,她大聲回了兩個字:“來了。”
揮動繮繩,“駕~”
隨着她的聲音,馬往前跑去,即將從林子拐過時,她沒忍住回頭看了眼。
輕沉了口氣,回首,繼續出發。
到皇城那日,大雪紛飛。
兩人找了家客棧住下,冬天很容易犯困,李小魚說小王說好今天不出門,兩人各自回房睡覺。
剛躺下眯了一會,她一個鯉魚打滾翻身坐了起來。
想了想,還是別耽誤時間了。
想着不打擾小王休息,她帶着東西自己出門了。
皇城比北地縣城和蜀地的縣城都要大,李小魚一路邊走邊問,找去了韓府。
門口的守衛看見是位穿着樸素的女子。
倒也沒爲難她,但也沒通知管家。
見狀,李小魚就站到旁邊去等,她兩手揣進衣袖裏,坐在石階前,就那樣坐着等。
她一坐就是兩個時辰。
這麼冷的天,光站着就冷的不行,別說她還坐着,也不知道屁股有沒有結上一層冰。
兩名守衛對視了一眼,好心提醒她。
“姑娘,管家出去辦事了,估計很晚才會回來,你別等了回去吧。”
李小魚也是個犟種性格。
她大方笑道:“沒事,我再等一會。”
幾個時辰都等了,再等幾個時辰她也覺得沒什麼。
她這一等,又是幾個時辰。
直到亥時二刻,一輛馬車才慢悠悠停在府門口,聽到聲音,李小魚趕忙拍掉頭上的雪。
她坐久了腳有些麻。
跟着侍衛上前的時候,左腳絆右腳差點摔倒。
韓老此人清廉,門口那位姑娘,他一下馬車就看見了。
守衛跟他說了李小魚的事,退去身邊的家丁,他老人家和藹地問她:“這姑娘,有何事找韓某?”
李小魚也不懂大城市的規矩。
只能禮貌地頷首,然後從懷裏掏出了推薦信和木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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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手奉上,彎腰低頭,帶着啞意的聲音充滿了恭敬:“民女想進刑部當一名畫師,請韓老推薦。”
聽到這句話,周圍的人既驚訝又忍不住想笑。
真不是他們沒禮貌,主要是沒見過這麼大膽的人,更沒聽過這麼大膽的話。
接過她手上兩樣東西,把木牌交給家丁。
韓老也沒進去,直接當着她的面拆開了信,當看完信中內容。
韓老陷入了沉思。
他看着眼前這位舉止大方,話語利落的女子,想到顧緋制定的政策,裏面有一條一直施展不了。
發現女子耳朵被凍到通紅。
他和藹地說:“李姑娘,你留下地址先回去休息,過兩日我會派人去請你來府上。”
聽聞此言,李小魚驚覺有戲。
她收起心中的喜意,面不改色地向韓老道謝。
“多謝韓老。”
“來人,送這位姑娘回去。”
李小魚禮貌道謝:“謝謝韓老好意,我自己回去就行,您老快回去休息。”
上朝就跟上班一樣。
看着韓老頭髮花白,鬍子也花白,還要忙各種事務。
李小魚不知道韓老覺得累不累。
反正她這個社畜,光看着就覺得累。
望着女子在雪中遠去,韓老看着信中寫到的名字,李小魚……
這名字爲何好像在哪聽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