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偌大的戰王府何需你自己掏錢,還不是你觸怒本王,引得牆倒衆人推。”慕容堇辰瞬時就捋清了箇中緣由。
月冉溪低着頭懶得和他爭辯,慕容堇辰見她不語氣也就消了。
決定回府和碧波說說,吃穿用度上不能剋扣月冉溪的,她出門也是戰王府的臉面。
牡丹宴會上。
慕容堇辰和月冉溪到的時候,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。
男俊女美,慕容堇辰身形高大,模樣俊美,一身黑衣又是神祕又顯冷酷。月冉溪卻一身青衣,如出水的芙蓉一般,模樣嬌豔,跟在慕容堇辰身旁亦顯得嬌小。
“這戰王戰王妃真是般配啊,月老牽的線讓這一雙好看的人在一起了。”邊上有個命婦也不吝嗇的誇讚道。
對於此種讚美,慕容堇辰早就聽膩味了,拉着月冉溪就落座。
依照往年慣例,皇后出來主持,看了樂坊的新舞,就可以各自賞花去了。
男客們多半不願和女客攙在一起,看完了舞就自己去一旁談論朝政了,剩下的女眷就湊在了一起,賞花吃點心。
月冉溪早就感受到好幾道不善的目光了。
她穩如磐石的小口品嚐着宮裏的金絲蕊酥,餡兒不知道是什麼做的,綿綿甜甜的,她小口小口的吃着,也吃了好幾個。
直到被皇后點到,“溪兒過來,姨母也許久不見你了。”
皇后是清流蘇家的女兒,和月冉溪的娘是姊妹,只是皇后是嫡女,月冉溪的娘是庶女。皇后嫁了當時的太子,而月冉溪的娘則嫁給落魄的國公府庶子。
“參見皇后娘娘。”月冉溪福了福身子。
這時皇后身邊也圍了不少婦人,月冉溪感受到其中好幾道不善的眼神就出自此處,這裏最打眼的自然是慕容堇辰的心上人,蘇淺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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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也姓蘇,是皇后親弟之女,同樣也算是月冉溪的表妹。
蘇淺梨人如其名,清清淡淡的模樣,一笑如同讓人春風拂面,雖然稱不上模樣絕豔,但是亦是好看,笑起來還有兩個梨渦。
“表姐我好久不見你了,想你的緊啊。”蘇淺梨過去親熱的就抓着與冉溪的手,好似那麼回事一樣。
月冉溪想到當初原主找到皇后和她達成協議,讓慕容堇辰顏面盡失,同時也促成了自己與慕容堇辰的婚事。
當時同樣愛慕慕容堇辰的蘇淺梨可是足足在家哭了幾日呢,惹得慕容堇辰心疼的送上南海的珊瑚,價值千金有價無市的好東西去哄呢。
“嗯,想我什麼?”月冉溪不露痕跡的抽出手。
蘇淺梨感覺到手上一空,沒想到她會這麼問,笑容一僵道,“自然是想和表姐一起玩,我們在閨閣中就是最親暱的。”
月冉溪瞧着她人畜無害的小臉,卻不覺得她有多單純。
想當初原主身邊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看上了慕容堇辰,怎麼偏生慕容堇辰喜歡上了蘇淺梨,若是說她沒做什麼,還真讓人無法信服。
這時,蘇淺梨突然抓着月冉溪的手道,“表姐,你這手上的烏青是怎麼來的,怎麼兩只手腕上都有嗎,是在戰王府過得不好嘛?”
她語氣急促,倒還真像是關心則亂的模樣,眼淚撲簌簌的就落下了。
“傻丫頭,這是閨房之樂,等你成親了就知道了。”月冉溪拿起帕子給她擦眼淚,一副好姐妹的模樣。
邊上那些原本聽到月冉溪過得不好,一個個都充滿了好奇眼神的女人,幸災樂禍的心思也落空了。
這時,一個調侃的聲音道,“那想必戰王妃的守宮砂沒了吧?”
開口的人模樣嬌豔,穿着一身紅衣,國公府的嫡小姐月緋玉,她父親承了爵,是國公府最受寵的小輩。
雖說是月冉溪的堂妹,但是她偏偏和蘇淺梨玩得好。
今日說出這話,自然是幫着蘇淺梨奚落月冉溪。
“是啊,上回不是還求了皇后娘娘做主嘛,這次肯定得要挽起袖子瞧瞧。”
“可不是,瞧瞧戰王夫妻和睦不?”
“快挽起來看看。”
命婦們都笑作一團,月冉溪也並無什麼表情,淡然的把袖子給捲了上來,只見白嫩的手臂上空空蕩蕩的,早已沒了那守宮砂。
她也只匆匆的給大家看了一眼,就把袖子放了回來。
偏生有人扯着這事不放,蘇淺梨溫溫柔柔卻說着最要人難受的話,“我瞧着表姐這塊肌膚怎麼有所不同,莫不是用什麼要腐蝕了肌膚,把守宮砂給抹去了吧。”
“對啊,我也沒瞧仔細,再給我們仔細看看。”命婦裏,一個王夫人嗓門特別響。
“要不王夫人您挽起手臂讓我們瞧瞧仔細?看看您的守宮砂去了這麼多年還留着印子不?牡丹也別賞了,大家都賞這守宮砂好了。”月冉溪面色一冷,道。
王夫人鬧了給沒臉,訕訕的。
這時,蘇淺梨就過來拉月冉溪的手,打圓場道,“好姐姐,你可別怪緋玉妹妹,都是我起得頭,你要怪就怪我!”
月冉溪黛眉皺起,她何時說怪月緋玉了,感情都是有這蘇淺梨在挑唆。
突然她覺得胳膊一疼,她咬脣生生的忍住了,對上的是蘇淺梨一雙無辜的眸子,她轉過手腕,只見手臂被劃了淺淺的一道痕跡。
她凝視着蘇淺梨,只見一個刀片被扔在她的腳邊。
果然就知道她沒安什麼好心,肯定是想讓她大鬧起來,然後爲這點小傷,皇后定然會覺得自己小題大做。
“表妹,要玩就玩狠一點的啊。”
月冉溪一只手拉着蘇淺梨,半蹲下去撿起那個刀片。
“什麼?”蘇淺梨錯愕,她竟然看到自己扔的刀片了,她想要幹什麼?
只見月冉溪拿着刀片對着自己的手臂深深的一劃,然後發出“啊”的叫聲,瞬間目光都被吸引到她這裏來了。
“怎麼了溪兒?”皇后狀似關懷的問。
熟悉她的宮女都知道皇后皺着眉頭,其實是不耐煩了。
她叫月冉溪過來就是想讓她丟臉,讓她被戰王厭棄,好讓她騰出她的位置,讓該坐那個位置的人坐。
“手臂不知道被什麼劃到了。”月冉溪捂着手臂,只見鮮血從指縫中冒了出來,可見這傷的有多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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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也沒說誰,但是和她有過接觸的就是蘇淺梨。
所有婦人都盯着她,蘇淺梨眼裏當即就冒出了大顆的淚珠,“不是我,表姐你怎麼能冤枉我呢?”
“我有說是你嗎?表妹不幫我找太醫,急着往身上攬做什麼?”月冉溪隨着失血,臉色都微微發白了。
“咦,這裏有個刀片。”這時一個眼尖的婦人在地上看到了刀片。
“你們不要懷疑小梨,興許她就是自己劃的呢?”月緋玉出於對朋友的維護,就叫喊了起來,倒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。
月冉溪鬆開手,只見這刀片的劃傷深可見骨了。
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