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青正和蘇氏帶着疑惑,上了馬車。
行至國公府門口,夫妻倆陷入遲疑,望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府邸,他們一時難以抉擇,若真如女兒所說那般,他們又當如何?
看出爹孃猶豫,月冉溪緊緊握着母親的雙夷,示意她不用擔心。
感受到女兒給予的力量,夫妻倆對視一眼,終是提步進去了。
國公夫人王氏聽聞府上來了客人,本想避而不見,但來人是月冉溪,她不願放棄這數落二房的機會,一番盛裝打扮,還是出來見客了。
“喲……臣婦參見王妃……”
王氏低眉順眼,但她笑意未達眼底,不等月冉溪開口,她自顧起身了,瞧着一旁的月青正夫婦,酸溜溜開口,“哎喲,今兒是什麼風把你們給吹來了?”
自從上次戰王陪着王妃回府,後又有十七王爺爲月冉溪撐腰,王氏心裏是越想越嫉妒。
若是自己女兒嫁與戰王爺了,是否也會得此恩寵?
不過……戰王爺冷落王妃的事情已成爲街頭笑柄,不知上次他用了幾分情?
這樣一想,王氏心裏舒坦了許多,裝腔作勢的幾人!
月冉溪懶得揣測王氏心裏所想,朝燕乙使了個眼色,“王夫人,你看這人可還眼熟?”
燕乙當即把仇三往前推了推。
王氏鄙夷地看了眼眼前的人,後退了幾步,生怕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,“這人是誰?不認識。”
月冉溪笑了笑,“你不認識不打緊,國公爺認識就行。”
提到國公爺,王氏心裏一沉,這是有什麼不吉利的事要發生了嘛,只覺得心頭惴惴不安的,道,“國公爺公事繁忙,現在不得空,有何事儘管同臣婦說。”
月冉溪笑了笑,也好。無論是誰,只要達成目的就行。
“仇三,說說看,你是誰的人,又做了些什麼齷齪事!”月冉溪輕笑着,盯着仇三,眸子裏帶着警告。
仇三的一家老小都被捏在燕乙手裏,他現在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。
“小的是國公爺的人,國公爺見小的會出老千,特意吩咐小的埋伏在賭坊,說是給小的一些好處,若是出了事,自有國公爺擔着。”
“就在戰王妃出嫁前日,國公爺帶着月二老爺來到賭坊,囑咐小的一定要‘好好表現’,小的不敢不聽國公爺的話,小的真的只是奉命行事,還請王妃饒小的一馬。”
說話間,仇三跪在月冉溪跟前,神情十分慌張,坐實了國公爺的“罪行”。
聽到這番話,王氏心驚肉跳,她自是知道自家那位這些年乾的好事,她本以爲這些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,可以高枕無憂,卻不曾想,今日被月冉溪給翻出來了!
她立即賠上笑容,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無。
“王妃,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誤會,這小子是污穢之地出來的,指不定受誰指使誣陷我們家國公。臣婦深知二叔子賠光了王妃的嫁妝,王妃心裏有道坎,不如這樣,臣婦這裏有些好東西,隨王妃挑選,就當是臣婦的一番心意了……”
月冉溪面無表情看着王氏。
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,王氏以爲自己賠賠笑再出出血,就能抵了那幾箱嫁妝?
她月冉溪就這麼好糊弄?還當她是以前那個蠢貨呢?
“王夫人,你們國公府的東西本王妃受之有愧,王氏若是有心,就把我那幾箱嫁妝還回來,這事兒……也就翻篇了。”
說到嫁妝,王氏頓時不高興了,吃進去的東西哪有吐出來的道理?況且,那嫁妝早就霍霍完了還怎麼還?
見王氏不言,月冉溪繼續道,“王夫人,不如請國公爺出來談談?”
“國公爺公務繁忙……”
“哼!既然繁忙,本王妃就在這坐坐,喝你們國公府幾盞茶,王夫人應該不會介意吧?”
真當她是三歲小孩了,現在既不是早朝時間,又沒有什麼大事,閒散國公爺還能有什麼事?王氏妄想就這樣糊弄過去!
見月冉溪自顧坐下了,王氏愁成苦瓜臉,“王妃,您看這……”
“王夫人,這些嫁妝雖然不多,都是爹孃給女兒親手準備的,再怎麼也是一番心意,您這樣霸佔別人的心意,恐怕不太好吧?再者,仇三可是國公爺的人……”
王氏還想推脫,對上月冉溪似笑非笑的眼神,她頓時慫了。
仇三現在她手上,若是把她逼急了狗急跳牆,說不定會來個同歸於盡,在國公爺官場上寫上這麼一筆,有辱名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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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氏心裏一橫,命人擬了份一樣的清單,如數將嫁妝還於月冉溪。
月冉溪提前帶足了人手,就等着這一刻呢!
整整五個箱子放了一排,月冉溪大手一揮,候在外頭的小廝魚貫而入,擡着嫁妝風風火火離開了。
見到這一幕,王氏氣得發抖。
好個月冉溪,竟是捏準了下手!還帶了這麼多人來,她就這麼肯定她會交出嫁妝?
餘光瞄到燕乙手裏的仇三,王氏黑着臉道,“王妃,嫁妝都還於你了,這人……”
“這人我帶走了!”
不給王氏反駁的機會,月冉溪挽着孃親就離開了國公府。
看着幾人的背影,王氏直跺腳,真是白忙活了一場!
出了國公府。
蘇氏和月青正也氣得瑟瑟發抖,他們沒想到,自家大哥真會做出這些事情,枉他們這些年來如此相信他!
經過今日之事,他們也算徹底明白了,人心隔肚皮,大房一家,就沒個好的!
“我們要與國公府斷絕關係,從此以後我們城西月家就從族譜裏劃出來!”月青正氣得吐出這句話。
以往爲了自己的女兒能有大家族撐腰,在戰王府也有面,不至於被欺負,他和妻子在國公府忍辱負重。可現如今看來,他們國公府一家,不拉女兒下水,都是好的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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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冉溪笑了笑,沒有將父親的話放在心上,這些事情,還是由爹孃自己決定便好。
她看向一旁,“燕乙,放了他。”
既然國公府已經交出了嫁妝,這個仇三也沒用了,都是爲他人辦事的可憐人,念在他七十老母和襁褓孩子的份上,她就原諒他這一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