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橙子,你快去醫館看看,那人有沒有堵在那。”月冉溪一大早起來,收拾好了自己,到了去醫館的時辰,但她想到昨日的事情,邁出去的步子又收回來了,還是覺得讓小橘先去打探一下情況,比較穩妥。
“是,小姐。”
小橘聽說了近日街上的傳聞,自是知道自家小姐在擔心什麼。
堂堂戰王在街上出醜,還鬧得人盡皆知,這是對他尊嚴最大的損害,保不準他會來找自家小姐尋仇。
她得了命令,趕緊去了醫館。
兩刻鐘後,小橘回來了,氣喘吁吁道,“小姐,奴婢沒見到戰王的身影,醫館目前應該是安全的。”
月冉溪這才放心了,爲了速度,她今日坐着馬車去了醫館。
平時兩刻鐘的路程,今日不到一刻鐘便到了,醫館依舊如往常一般,裏三層外三層的擠滿了人。
她好不容易進了醫館,卻遇到一個不速之客。
“東家,這位也是大夫,說是要找您討教。”
月冉溪看向那人,竟是……劉太醫!
她壓下心中的詫異,走向劉太醫,抱拳恭敬道,“這位老爺爺,不知您是……”
劉太醫趕緊回禮,“神醫,我不過一個赤腳大夫,聽聞神醫醫術精湛,特意前來請教一二,不知神醫可願指教?”
聽到這人的介紹,月冉溪挑了挑眉,宮中有名的劉太醫竟然自稱赤腳大夫,還將自己的身份放得如此卑微?
既然他都不願說實話,她也只好……
“自是可以,不過你看這……我這裏病人實在太多,一個人也不太忙得過來,若是有個幫手就好了。”月冉溪出口的話意有所指。
劉太醫當即明白神醫的意思,趕緊恭敬道,“神醫,我略微會些醫術,可以幫助神醫。”
“行,你跟我來吧。”
有個免費的醫者給自己打下手,她也能輕鬆許多,最關鍵的……這個下手,還是宮中的劉太醫!這事兒若是傳出去了,指不定多少人仰慕自己呢!月冉溪心中美美的想着,迎進了今日的第一個患者。
月冉溪手持掃描儀,將病人上下掃描了一遍,機械聲在腦海中響起:病患脾臟破裂,程度嚴重,需立即進行手術。
“病人情況緊急,需立即進行手術,快將病人擡進去!”
她趕緊命人將急患擡進“手術室”,她便將其他閒雜人全部清理出去了,只留下劉太醫在一旁幫忙。
按照慣例,月冉溪給空氣消毒,再給自己和劉太醫消毒,兩人穿上防菌服,這才開始拿出手術用具。
看到兩人身上奇奇怪怪的衣裳,劉太醫有些疑惑,不恥下問,“神醫,我們身上這是什麼東西?穿這個有什麼用?”
劉太醫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突兀,嚇了月冉溪一大跳,她當即責備道,”手術期間不能分心,所以不要問與這場手術無關的任何問題,儘量保持安靜!”
年邁的劉太醫何曾被人這樣對待過,但他還是很自覺的噤了聲。
做好術前的準備工作,月冉溪給病人注射麻藥,待病人進入昏迷狀態,這才持刀開始進入手術環節。
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手術,月冉溪在手術場上每一步都形如流水,每一刀下去都精確到分毫,絲毫不差。
看到這樣血腥的一幕,劉太醫早已愣在原地,看得癡迷。
他還從未聽說過,治病可以先將人開腸破肚再給縫上的,若說自己見過最荒唐的,便是曾經戰王府的王妃,可以將人從閻王手裏拉出來,手段與此無異。
只可惜……戰王妃醫術卓越,最後還是沒能將自己救回來。
“剪刀。”
“鉗子。”
“鑷子。”
“……”
月冉溪一邊飛快操作,嘴上一邊發出命令,使喚劉太醫可謂是非常的順口。
人前敬重的劉太醫,在月冉溪跟前,卻像一個小跟班,甚是聽話。
僅僅半個時辰,病人破裂的脾臟就被月冉溪縫上了,手術依舊非常成功!
劉太醫看到月冉溪在收拾東西了,想着自己應該可以問問題了吧?但他看到月冉溪面無表情,幾次話到嘴邊,都不敢開口。
月冉溪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樣,暗道這劉太醫還真是可愛,笑道,“你有什麼問題就說吧,手術已經結束了。”
“神醫,這樣就結束了?可是病人爲何還不清醒?”劉太醫非常認真的開口,宛若一個乖巧的小學生。
月冉溪耐心道,“我給病人注射了麻藥,可以讓病人在整個手術過程中不會痛苦,所以我在他身上開刀,病人不會有任何反應,等麻藥的藥效過了,病人就會清醒過來了。”
劉太醫恍然大悟,難怪整個過程非常血腥,病人還是在昏睡,原來竟是如此!
不愧是神醫,真是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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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太醫在心裏將月冉溪當作了神一般的存在,想他行醫一輩子,在宮中亦是最得器重,如今在一個小姑娘面前,他自愧不如。
一刻鐘後,病人醒了,除了割開的傷口在痛,整個人精神了許多。
患者一家感恩戴德付了一文錢,這才離開了。
“神醫,請收下我這個徒兒吧!”
月冉溪正在清理手術室,突然聽得噗通一聲,轉過身去,就見劉太醫直直跪在自己身後,一臉真誠地望着自己。
見到這一幕,着實嚇了月冉溪一激靈。
這劉太醫一把年紀了,這樣跪在地上,雙膝還不得裂開了……她趕緊將人扶起,一邊輕聲道,“您請起,晚輩受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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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太醫似是打定了主意,沒有起身,繼續說,“神醫,你若是不收我這個徒兒,我便長跪不起,直至神醫答應爲止!”
月冉溪實在拗不過他,便答應了,“好好好,您快起來吧。”
於是乎,月冉溪就這樣收了劉太醫爲徒。
見神醫終是答應了自己,劉太醫心裏很是興奮,喋喋不休道,“只要我得空,都來給師傅打下手,師傅若是需要什麼藥材儘管告訴徒兒,徒兒都去給師傅搞來!”
看到劉太醫一臉認真,月冉溪忍住笑意,“好徒兒,爲師倒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