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蘇家的時候常常聽到傭人叫譚雨薇夫人,她整個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。
“寧小姐您先歇着,我這就去做飯。”大嬸說道,便快走了兩打正打算進廚房的時候,又退了回來,看着寧思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:“少爺平常叫我劉嬸的,您也可以跟着叫。”
“好的。”寧思文點點頭,直接叫大嬸總歸不是太好,並且最近這段日子,她還要生活在這個地方,首先要做的就是和劉嬸打好關係。
她回頭四周看了看,劉嬸進去做飯了,正好她也沒有什麼事,不如去看看劉嬸做什麼好吃的,跟着偷偷學藝也行呀。
“寧思文,上來。”
簡單明瞭的話語,冷酷的語氣,打斷了寧思文的動作,她擡頭便看到葉鴻飛站在二樓正居高臨下的看着她,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。
“什麼事?”她不滿的問道,真心不想上去,更加不想與葉鴻飛獨處一室。
可惜回答她的竟是葉鴻飛高冷的背影,和離開時的冷漠,寧思文簡直咬碎了牙齦,但是也沒有辦法。
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底頭,更重要的是,現在葉鴻飛可謂撐着她的生死,她可是時刻謹記自己現在是個黑戶呢。
權橫之下,寧思文只能默默的帶着一股子怨氣,一拐一拐,十分慢的上了樓,進了葉鴻飛的書房。
她站在門口,甚至不願意踏進去一步,有氣無力的問:“什麼事呀?”
葉鴻飛坐在桌子後面,將一個類似於合約之類的東西輕輕一扔,扔到了桌子的另一邊,眼神十分不屑,連語氣也懶懶的,“自己進來看。”
寧思文閉了閉眼睛,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之後,這才一拐一拐的走到了桌子邊上,將柺子靠在桌子上,整個人一邊藉着桌子的力,一邊支着柺子,拿過了葉鴻飛扔過來的合約,細細的看了起來。
果然是結婚契約,上午在醫院的時候就見過的東西,她看了看葉鴻飛,直接拿起他桌子上的筆,十分瀟灑利索的在後面簽上了自己的大名。
然後將合約放到了桌子上,頭也不回的離開了,整個過程她真是一句話也不想說。
這兩天的事情太多了,總感覺亂極了,可惜天不隨人願,就在她辛苦支着柺子好不容易剛剛走完最後一個臺階到一樓的時候,又聽到了那個該死的聲音。
“寧思文,上來。”
寧思文擡頭如同前面一樣,問了一句,“什麼事?”這次她可是忍着沒有發怒。
葉鴻飛這次倒沒有像前面扭頭就走,他饒有風趣的靠在二樓的欄杆處,手裏端着一杯紅酒,慢慢的品了一口,這才漫不經心的說:“東西還沒簽完就走?”
“沒簽完?你剛才怎麼不說。”寧思文十分不悅,她明明走的這麼辛苦,這人肯定是故意的。
不然自己走的那麼慢,他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叫住自己的,可偏偏非得是她下樓了,這才跑出來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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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寧思文說話要講究證據,剛才我有讓你走嗎?不是你自己拿起筆簽完,話也不說就走了嗎?那你剛才怎麼不問我有沒有簽完?”葉鴻飛十分欠扁的說着。
寧思文徹底的被葉鴻飛氣到了,她深呼吸的過程中,心中做了一番糾結,這才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,上樓簽字。
反正以後是要生活在這裏了,見葉鴻飛的日子恐怕不會少,小女子報仇十年不晚哇。
想好之後,她不但沒有生氣,反而面帶笑容,一步一步又艱難的往樓上走去,每走一步,心中都將葉鴻飛罵了個遍。
葉鴻飛倒是十分不在意寧思文這種僞裝的情緒,他靠在扶手處,饒有興致的看着寧思文一點一點上樓,看着看着便出了神。
若是知言在婚禮前回來了,他們兩個結婚了,昨天是他們的婚禮,那麼今天他們肯定在那個他爲知言精心準備的婚房裏,甜甜蜜蜜。
想到這裏他不由的擡手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,紅酒的辛甜帶着一股子無比苦澀的味道從他的喉嚨滑了下去。
知言,紀知言,這個女人這輩子恐怕也不能再傷害他葉鴻飛一分一毫,而從昨天開始,他的人生裏便只有這個叫寧思文的女人,這個女人才是與他葉鴻飛走進婚禮的女人,是他向全世界宣佈的女人,是即將要和他領證的女人。
晃神過後,葉鴻飛看着寧思文一步一步往樓上走着,突然對她來了興趣,這個女人明明生氣自己的做法,可偏偏笑的那麼開心,忍的那麼好,她此刻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。
怪也只能怪蘇文衝那個老狐狸,這麼多年真是沒攢到什麼人品,好不容易找回來一個女兒還出了這種事情,可惜,蘇文衝將寧思文的過去洗的太乾淨,不然他一定要好好查查寧思文的過去。
終於在葉鴻飛想了很多事情之後,寧思文邁上了最後一個臺階到了二樓,葉鴻飛掃了她一眼自己率先進了書房,寧思文只要跟在後面走了進去。
但是當寧思文看到葉鴻飛所說的那個沒有做完的事情時,整個人都要炸了,真的是要炸了,此刻她要是不炸都感覺自己對不起自己了。
“葉鴻飛你故意的,就一個日期沒有填,你竟然讓我爬上爬下的。”她直接將合約扔了出去,心中一萬個不甘心。
縱使現在走路有柺子做依靠,但是她這今天剛剛使用還用不慣呀,再說一腳不能着地,單靠一腳站着,她只感覺到了這只腿都快要疼的抽筋了,太累了。
葉鴻飛將手中的酒瓶拿起,又給自己的杯子裏填了一點點這才說:“你自己沒做完的事情當然要自己去做,難不成還要別人幫你不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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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思文默,對上葉鴻飛那挑釁的眼神她真是無語了,什麼都不想說了,這人明擺了就是想要整她的,現在說什麼也都是白扯了,與其跟他扯不如……填了這個,先假意順從。
她沒有說話,拿起筆重重的在自己簽名的後面落下了今天的日期,這才直起身子看着葉鴻飛咬牙切齒的問:“您還有什麼事情要說的嗎?沒有我下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