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的田剛很清楚,他不該請溫涼幫忙,但面對奶奶的身體他選擇了奶奶。
人也許都是自私的,他也不例外。
“只要我奶奶能沒事,我什麼都願意爲溫醫生做,溫醫生……你幫我,是再生之恩,我田剛……”
溫涼看着他:“不需要,只要你想好就可以了。”
“我想好了,只要溫醫生肯幫我,我一定報答溫醫生。”
溫涼笑了下:“其實你不知道後果的嚴重性,這件事輕一點你會被葉家遷怒,嚴重一點你會傾家蕩產,甚至有性命之憂。”
田剛愣了一下:“溫醫生……”
“田先生也是聰明人,我現在是休假期,我只是懷孕卻要長時間的休假,難道田先生沒想過……生孩子是每個女人都要經歷的事情,不是所有女性懷孕之後都需要馬上休假的。”
“所以溫醫生是情況不太好,才會休假?”
田剛臉色蒼白,陷入兩難。
他也不希望害人。
可是看着奶奶的情況,他想奶奶活着。
田剛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“既來之則安之,既然我們遇見,就是緣分,希望是善緣!”
溫涼的理智告訴自己,她要保護自己和孩子。
但是面對人性,溫涼選擇良知。
惆悵的想了一下自己的狀況,溫涼專心治病。
“溫醫生,謝謝你!我一定會報答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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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涼看着田剛,“你奶奶說白了,已經病入膏肓,我沒有把握讓她沒事,我只能盡力而爲,所以你想好。”
“我想好了!”
田剛很堅決。
溫涼想了下:“那我們開始吧。”
溫涼從身上拿了銀針出來,坐到牀上解開老太太的衣服,把一塊乾淨的毛巾圍在老太太的身上,捏開老太太的嘴,用銀針扎進去。
老太太看着溫涼,又看了一眼孫子。
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只是現在說話不行,動彈不行。
溫涼的銀針轉了轉,輕輕拉出,血噴出來的時候溫涼躲開了一些,血噴到了毛巾上。
田剛驚呆:“奶奶……”
“嗯!”
老太太情緒激動,也被嚇到了,竟答應出來。
田剛怔住,看着老太太,老太太還想說話,被溫涼阻止:“您先別動,還有一針,現在開始會很疼,要忍着!”
老太太激動的流下眼淚,她很久不知道疼了,怎麼……
“嗯!”
溫涼的第二針老太太疼的一哆嗦。
田剛張了張嘴,臉色大變。
但他沒動,他看着溫涼,超乎尋常的冷靜。
溫涼操作下來,起身站起來。
“扶着老夫人坐起來。”
田剛急忙走到奶奶身邊,扶着她坐起來。
溫涼在老太太的身上看了看,開始扎針。
田剛沒想到,溫涼帶了這麼多的針在身上。
後面紮了十幾針,溫涼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周雲海:“雲海,你來一下,把手術刀止血鉗,以及少量的麻藥和消炎要帶來,按照腦外科的手術配置帶過來,我發你一個地址,帶幾包銀針給我,叫上其瑞。”
“……”
溫涼掛了電話,走到老太太面前。
老太太看着溫涼,她試着開口:“我……我能說話了?”
“您腦子裏應該是有一個血塊,壓迫了神經,讓您全身不能動,也無法說話。”
“……”
田剛驚愕:“醫生說血塊位置不好,強行開顱手術,下不了手術檯,但可以找中醫調理,試着讓血塊吸收。”
“他們要是能做手術,必然說必須手術,任何中醫藥都無法吸收血塊。”
溫涼是資深醫生,什麼病,怎麼治還是清楚的。
中醫也不是全能的,但對於西醫的這種做法,溫涼很不喜歡,完全是推卸責任。
自己無能,反而推給中醫,給中醫找麻煩。
中醫要是說能吸收那是騙人,要是說不能,但這種病人都不會動了,怎麼治,侷限性加上身體的狀況,再加上這種病根本不是吃點藥就能吸收的事情。
那就是在誤導病人家屬。
西醫有時候真是令人無語。
醫術不行可以精進,但人品不行,卻是害人害己!
所爲的白衣天使,可能是投胎的時候走錯了落,來的不是天使,是垃圾!
溫涼看了一眼田剛:“這你也信?”
溫涼是看田剛人孝順,才說這些。
田剛懊惱:“懷疑是懷疑,但我不願放棄。”
溫涼也能理解田剛,看着老太太哭的很嚴重,她說:“您要是一直哭,血壓會很高,很可能讓血爆開,到時候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您,看在您孫子這般孝順的情面上,你要好好的穩住心情,要往好的方面去想,爲您孫子多活幾年。”
“嗯。”
老太太哭了起來。
田剛扶着老太太,畢竟背後還有很多銀針。
溫涼開始拔針。
“老夫人,我一會要在你頭上打一個小洞,您年紀大了,肯定會很疼,但我會盡快止血。”
老太太看着溫涼:“我會不會死?”
“我如果目的是您死,那就不做這個手術了,之所以做手術,是因爲活的希望要比死的希望大,而且……主要目的,是減輕您身體的病痛,但是有一點……任何手術都會有風險,這是每個醫生都會告訴您的,希望您明白,也有萬一……”
老太太看向身後的孫子,緩緩轉過去:“剛剛……”
“奶奶……”
“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也是命,我能跟你最後說幾句話,已經知足了,你以後不要總顧着你爸爸,他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人,別被他糊弄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老太太明白的很,看着溫涼:“我睡了很久了,總是昏昏沉沉,不能動,拖累我孫子,醫生……要是我真的不行了,別讓我活,我想我孫子好!”
“……”
溫涼看向田剛,田剛眼睛紅着。
溫涼笑:“放心吧,我會。”
田剛苦笑了下,面容都僵硬了。
溫涼起身後去一邊準備,沒多久周雲海和肖其瑞就來了。
兩人帶着需要的設備。
見到溫涼周雲海還有些擔心:“師姐,你不用到醫院嗎?”
“老夫人現在身體情況不允許,如果去醫院會死在路上,而且醫院的各種檢查麻煩,檢查完人也就被累死了。”
“可你這麼做,等於是自毀前途,要是出了事,你的醫生執照都會被吊銷。”
“所以你們只能學習,出了事我會承擔,我是護理出身,大不了我就做迴護理。”
“……”
周雲海知道勸說不了溫涼,只好聽她的,儘量配合,讓手術不會出事。
溫涼先消毒,而後開始各種準備。
準備好溫涼用刀片颳了老太太的一些頭髮,找到了位置,摸了摸。
“這種手術是迫不得已的手術,但如果老人的頭骨不是那麼堅硬,可以避開專門開口,那樣傷害性很大。”
“……”
周雲海着急的直冒汗,這膽子太大了。
溫涼說:“這種手術要一氣呵成,還要人平躺。”
“師姐……你動手吧,我們不想知道,我們不是腦外科,和你不一樣。”
溫涼打趣:“那也說不定以後會用到。”
說完溫涼示意扶着老太太躺着,老太太躺下,溫涼把手術刀放到一邊,把針管拿了出來,打開把針頭摘下來,開始消毒。
“師姐你……”
“全麻。”
溫涼不想廢話。
周雲海馬上開始全麻。
“藥物注射。”
肖其瑞馬上藥物注射。
田剛站在一邊:“我做什麼?”
“站在一邊看。”
溫涼消毒好,看着老太太的頭,皺了皺眉,雙手按着老太太的頭,把針頭對準剃光的地方,在確定了幾次之後,食指忽然彈了一下,針頭瞬間刺入皮肉,而且是進去了一整段。
田剛嚇得直冒汗,人都涼了。
皺着眉,等了一會。
血忽然就流了出來,而且是速度很快,沒有噴出來,但卻是成了水柱。
田剛盯着眼前的畫面,溫涼一直等。
血滴答的時候,溫涼開始準備其他工作,止血鉗拿來,用藥棉準備。
針頭被緩緩拔出,有血流出來。
溫涼沒有縫合,而是把藥蓋住,用紗布和綁帶捆綁好。
弄好溫涼腿都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