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十七看着她，裏面穿着粉色的睡衣，整個人乾淨的一塵不染。
閉着眼睛吐納氣息。
房間裏格外安靜，老十七話都不敢說，他本想吃水果的，但現在這樣反而不敢出聲了。
半個小時過去，梁半夏起身離開牀鋪，下了牀走到老十七對面，拿了個蘋果吃。
老十七這才吃了蘋果。
坐下後梁半夏問：“你不走嗎？”
“去哪？”
老十七有點奇怪，他沒想走。
梁半夏指了指門口：“你那些哥哥弟弟應該沒走，你確定要一直留在這裏？”
“他們是他們，跟我沒有關係，我不想出去。”
老十七繼續吃蘋果。
梁半夏笑：“有個性。”
老十七看着梁半夏：“你真要開公司？”
“不行啊？”
“不是，你……你開公司就一個人……”
“這就不懂了，我其實一個人都不想請，我只是覺得……我現在幹不過來，所以多個人工作多賺點，慢慢帶他，出徒了，再找一個……慢慢來……”
“找個女的？”
“當然不是，男的女的都可以，我是爲了賺錢，又不是搞男女關係，我幹嘛要分男女？”
“……”
老十七不迴應，內心複雜。
找個女的還好說，要是個男的呢？
一個蘋果吃完，沒覺得飽腹感，反而有點空。
梁半夏給老十七倒了一杯熱茶，坐到一邊陪他喝茶。
“這是藥茶，有助於睡眠，不用擔心睡不着，很好……”
梁半夏示意老十七嚐嚐，老十七端起茶喝了一點，擡頭看梁半夏：“我和你合作，我出十五萬，賺錢一人一半，你覺得怎樣？”
梁半夏奇怪的看着老十七：“爲什麼？你不缺錢，你一個月賺的，比我一年都多，跟我合作明擺着吃虧。”
“我也有自己的公司，我也有一些投資，每個月也有一些固定的收入，只是不怎麼用到，每個月賺的大部分都揮霍了，偶爾公司也有賠錢，想一下……你這裏的投資，也許是我給自己留下的最後一條路，等我山窮水盡的時候，還有一個依靠。”
“饅頭再幹，也能活命，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吧。”
梁半夏看着他：“也許我會賠光你的錢，我有時候的事，做不好，是要賠錢的。”
“賠就賠，陪了再來！年輕，我還扛得住。”
梁半夏沉默了起來。
她坐在一邊喝茶。
老十七看着她的側臉，懷疑她在想什麼。
“你再考慮？”
梁半夏搖頭：“我是拒絕的。”
“……”
老十七一臉無語，鬧了半天他組織起來的語言都白說了。
“這有什麼拒絕的？”
“我想要一股制，不想多出一個人來跟我分股，現在公司是沒人，將來肯定不會，不管和我合作的是誰，多年以後我都不希望他跳出來，跟我分股。”
“……”
老十七一頭黑線，小丫頭看着年紀小，真難搞！
“那我……”
“借給我沒有必要，我又不是沒錢，不愛做那個麻煩……你要幫我做事，我也不想欠這個人情。”
老十七真是有點心塞，這也不行那也不行，要怎樣？
梁半夏起身去門口，看着地上的皮鞋，還是單的，皺了下眉，看向老十七的身上，也是單的。
“你穿的太少，雖然年輕，但也會年邁，年邁的時候身體到處疼，會很難受，你回去吧，記得多穿一點，特別是鞋。”
“這個季節，你起碼要穿一些裏面帶毛的。”
老十七看着梁半夏，看着自己那雙鞋，想到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說過這些，有些心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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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身老十七走去換鞋。
梁半夏看他穿上鞋準備離開，又提醒：“多穿點！”
老十七回頭：“是不是我多穿點，你會和我合作？”
梁半夏目光糾結：這是什麼腦子？
“不是。”
老十七有點失望。
梁半夏說：“一碼歸一碼，不要相提並論，你先出去吧，估計都等急了，我明早還要去辦事，要睡覺。”
“……”
推開門，梁半夏下巴指了一下門外，示意老十七出去。
老十七想留下，但說不出來。
看了一眼老十七：“明早你要出去？”
“嗯。”
梁半夏已經很不耐煩，好囉嗦。
“要不，我跟你去看看？”
“你跟我去幹什麼？”
“我明天休息，跟你去看看，你是怎麼工作的。”
“……”
梁半夏很鬱悶，她要怎麼工作，都是她的事，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好吧？
“不用，路太遠，你跟我去還要照顧你，你難得休假，玩玩吧。”
“……”
說完梁半夏關門。
老十七出了門看向院子裏，還以爲大家都在，結果人影沒有一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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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出了院子，就去找葉沉淵。
此時葉沉淵正在溫涼對面坐着，兩人正在下棋。
葉沉淵看到象棋，想玩，拉着溫涼玩呢。
聽見敲門，葉沉淵看了一眼。
老十七進了門：“大少爺，我有點事……想請假。”
葉沉淵頭也沒回：“明天？”
“嗯。”
“可以。”
葉沉淵答應着回頭看：“請假在手機就可以。”
“我知道，但我想……跟少夫人借點錢。”
葉沉淵看着老十七，沒說話，扭頭看溫涼。
溫涼奇怪：“借錢做什麼，借多少？”
“一萬吧，我現在身無分文，公司週轉好多年不過問了，錢都進入了我另外一個賬戶，我也不想隨便動，要是少夫人這邊的利息不多，我想借用一點。”
溫涼被逗笑：“你既然有錢，爲什麼還借錢？”
“少夫人扣了我們的錢，總不會一點道理都沒有，我覺得肯定是因爲什麼，要是借了錢，少夫人也許對我好一點。”
“變相賄賂？”
溫涼問。
“可以這麼說。”
老十七也不怕溫涼知道他的想法。
溫涼笑：“你要是這麼覺得，那我還不想借了。”
“……”
老十七看了一眼沒反應的葉沉淵，妻管嚴也不會幫忙了。
轉身，老十七出門。
葉沉淵聽見房門關上，回頭看。
人已經走了。
溫涼繼續：“葉先生的人，果然和葉先生一樣，耿直自負。”
葉沉淵擡頭，滿眼不甘心：“那是他們，不是我。”
溫涼也擡頭：“你比他們更厲害！”
葉沉淵臉黑：“睡覺吧。”
起身葉沉淵去睡覺，不玩了。
溫涼也累了，她也去休息。
睡就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