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涼看着門口的人，是個老頭子，帶着一個年輕人。
看上去七八十歲的樣子，長相一般，面容比較正派，是那種看了就覺得很正派的人。
但溫涼看着對方的眼神，卻覺得對方不是好人。
當下想，好人不會寫在臉上。
“您找誰？”
溫涼很奇怪的問，還朝着別墅外看了一眼，覺得很奇怪，保鏢怎麼沒通知，還是說這兩個人葉沉淵的親戚。
“我找你。”
老頭子淡淡的看了一眼溫涼，看向別墅裏。
此刻，葉沉淵走了出來。
“稀客啊！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，請吧。”
葉沉淵端着一碗燕窩粥放到桌上，朝着門口走。
老頭一看葉沉淵，就知道他來者不善。
偏偏，他又不敢說什麼。
硬着頭皮也要進門。
來都來了，不問清楚不說清楚，他也不可能走。
“我這一趟總是要來的，你也不用針尖對麥芒的，也許你知道了我得真實身份，你就不這樣了。”
老頭子也不客氣，看了一眼溫涼進了門。
葉沉淵滿眼倨傲，他是知道老頭來的，不然怎麼沒人阻攔。
門關上，葉沉淵請老頭去坐下。
老頭坐下看着溫涼打量了半天：“你坐下吧。”
溫涼這才去坐下。
葉沉淵也隨即坐到一邊，他還是也溫涼吃燕窩。
溫涼奇怪：“你做的？”
“嗯，第一次，不知道好不好，只是摘的時候有點難，其餘還好，你嚐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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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沉淵對溫涼，總是那麼溫和。
溫涼也不餓，但葉沉淵親手做的，他要是不吃，好像不識好歹。
溫涼這才端起吃。
老頭看着溫涼：“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？”
葉沉淵靠在一邊，目光沉冷：“您看呢？”
“我看不出來，看出來還問你？”
“……”
葉沉淵冷着臉不，不回答。
溫涼吃完去廚房，洗了碗才出來，還砰了一大盤水果。
“吃點水果。”
溫涼放下水果，看向葉沉淵：“你們談，我去休息。”
溫涼覺得，既然是葉沉淵的朋友，她又不認識，那她要回去了。
但溫涼剛轉身，被叫住：“涼涼，有些話我想跟你說，你過來吧，我不是來找他的，我是來找你的。”
溫涼轉身看着老頭，奇怪的又看了一眼葉沉淵。
葉沉淵說：“坐這邊。”
溫涼這才去坐下，然後就是等。
老頭子說道：“我有個女兒，是我妻子難產生下的。”
葉沉淵的臉微微一滯，溫涼奇怪，他的女兒不會是她吧？
打量老頭子，溫涼糾結，也太老了。
這個年紀，能生她？
葉沉淵提醒：“您確定今天所說的話，是真的？”
老頭也是聰明人，知道葉沉淵懷疑什麼。
“你是覺得，我爲了讓溫涼回去，騙你？”
“你什麼事做不出來？涼涼先前說她的代號是鯨落，我一直被溫涼牽着鼻子走，以爲她只有這一個身份，結果後來才知道，她不僅僅是鯨落，她還是敵人聞風喪膽的惡魔，更是用刀如神的暗夜幽靈，你們這一套玩法，很難讓我信任你們。”
“這時候來，是要把人帶走？”
老頭子雙手握着膝蓋，看了一眼葉沉淵：“我沒有把話說完之前，你先不要針對我，話總是要說清楚的，不然……事情永遠沒辦法解決。”
“也許根本不需要解決，也許你們的到來就是麻煩，我好好的一個人，都這樣了，你們還是不肯放過，你們還想怎樣？”
葉沉淵滿眼沉冷，老頭也看的出來，他不受歡迎。
“還想帶走？”
“我知道你不高興，但這是她的責任，沒辦法。”
老頭子也臉色不大好，怎麼這樣。
他好歹也是領導。
葉沉淵拿起水果低頭切水果，給溫涼切割的很漂亮，放到小碗裏面，拿了牙籤。
去皮去核的送到溫涼面前，讓她吃。
溫涼皺着眉，莫名其妙的看葉沉淵，她又不是住，這麼吃還了得。
“我幹吃完。”
“那一會吃。”
葉沉淵眼裏，溫涼太瘦，就該多吃。
老頭實在受不了，葉沉淵這陰陽怪氣的。
“言歸正傳，你們先聽我說。”
老頭看向溫涼，溫涼沒回答，她又不認識。
老頭也是服了，無奈道：“其實我早該告訴你，現在才說……是我的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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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涼不回答，就當是聽風了。
左耳進右耳出吧。
老頭說道：“那時候我大概十八歲，在一次接受訓練的時候，遇到了我喜歡的一個女孩子，她也才十六歲。”
葉沉淵皺着眉。
老頭繼續說：“我們相互喜歡，但我們不能相互喜歡，因爲我們有任務，這個時候我被派去出任務，而且一走好多年。”
“離開前，我們在一起坐了一個晚上，彼此相互吐露心聲，我跟她說，等我回來就說我們的事情，她也答應了我，等我回來。”
“結果我回來，她已經不知去向，具體去了那裏，是個祕密。”
“我一直在找她，但也要做任務。這一找就是兩年。”
溫涼看了一眼葉沉淵，看他表情冷漠，已經不是剛剛的樣子。
老頭繼續說：“有一天，我出任務的時候，差點出事，結果有人殺入重圍，將我救下。”
“我猛然發現，竟然是她。但那天她也受了傷，我們還一起跌落懸崖，那下面我們都受了傷，根本走不了，而且是出去無路。”
老頭子回憶起年輕的時候，面容漸漸失去顏色：“我們煎熬了半個月，才把身體養的差不多，卻發現根本出不去，就在山洞住了下來，倒也沒有沮喪，反倒是多年來的感情一觸即發，後來就做了夫妻。”
“我們大概是在下面，住了一年，她懷孕的肚子越來越大，最終在下面生下一個女孩子。”
葉沉淵皺着眉，他查過，岳母的母親是個孤兒，被領養後又輾轉嫁給了岳母的父親。
老頭子看着溫涼：“你和你外婆很像，看見你就好像看見她。”
“我外婆？”
“沒錯，你外婆是我的女兒，你太外祖母也和長得一樣，很美。”
“怎麼可能？”
溫涼奇怪：“我沒……”
聽說兩個字沒有說出來。
葉沉淵問：“太外祖母是難產死的？”
老頭點頭：“條件太艱難了，她常年出任務訓練，生育能力很差，我們沒有考慮到，結果生產的時候難產。”
“我女兒雖然出生了，她確實了。”
“她死了以後，我也一句不振，但爲了女兒，也只能活下去，也是天不亡我們父女，有一天竟有人採藥到懸崖下，發現了我們，這才帶我們上去。”
“我擔心我們父女被找到後，你外婆也會帶走，成爲我這樣的人，就把她交給那個採藥人，他們夫妻剛好沒有兒女，也答應了我會好好照顧，而我也暗中觀察過，他們對你外婆確實很好。”
溫涼知道一些事，外婆是孤兒，祖上是採藥的人，只是後來家裏出事，成了孤兒，才去了別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