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喬寧夏瘦小的身體,搖搖晃晃的好像隨時都會跌倒,身上的屍體早已經僵硬了,祁家大少心裏的愧疚感愈加的厲害。
“要不然我先幫你揹着吧,絕對不會出現問題的。”祁家大少保證的說道,伸出手就要觸碰顧斯言。喬寧夏側過身子,搖晃的身體勉強的支撐住背上的人,不能讓任何人碰他,他有潔癖,不能讓其他的人碰他的,眼前的事物開始晃晃悠悠的了,喬寧夏死死的咬住牙關堅
持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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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們幾位是”
村子裏的村民恰巧經過,看到衣衫凌亂,還帶着血跡的幾個人,想了想,還是湊上去問道。
“我們是來這裏遊玩的,不小心墜下來懸崖。”祁家大少沒有把事情說出來,而是找了一個比較牽強的理由說道。
村子裏的人比較的質樸,沒有懷疑,看着他們身上的傷痕,的確也是被山上的石頭滑破的,迎着他們就要往村子裏走。
祁家大少鬆了口氣,還好沒有問自己具體的事情,不然漏點重重的,總會是被懷疑的,喬寧夏再也支撐不住,一口瘀血噴了出來,倒在地上。
悠悠的醒來的時候,不是在冰冷的地上,也不是在廢棄的工廠,喬寧夏摸了摸身下,朦朧的睜開眼睛,是牀,難不成之前的都是一場夢。
顧斯言根本就沒事情,只是夢,只是一場夢罷了。
“你醒了啊。”還是溫潤的聲音,不過聲音的音調有些問題,喬寧夏激動的抓住那只手,想要好好地傾訴一下自己做的噩夢。
祁家大少被嚇了一跳,自己本來就是來看看她的情況的,沒有想到還是那麼激動,“沒事了,放心吧。”
同樣會說出來的話語,可是喬寧夏聽着不對勁,根本沒有平時的那種安心的感覺,使勁的揉揉自己的眼睛,眼前的人根本不是顧斯言
他,他真的死了麼不可能
“人呢,他人呢,他人呢”
喬寧夏醒來的第一件事情,就是看身邊的那個人,根本就沒有看到顧斯言的影子,他究竟去哪裏了
看着她這麼激動的樣子,祁家大少急忙的拉着她的手,“別擔心,我和村民商量了,已經是暫時的下葬了,等着咱們回去的時候”
話沒有說完,喬寧夏被氣的氣血翻涌,一下子推開祁家大少,光着腳丫跑下去,踉蹌的跑出去,找到顧斯言的位置。
騙人的吧,怎麼會,怎麼會下葬呢,不可能出事啊
出去跑的太着急,一下子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,喬寧夏往後踉蹌了幾下子,才堪堪的站住,祁家大少剛好也跑出來了。
一擡頭,驚住了,這不是已經下葬的顧斯言麼,怎麼身上穿的是麻布的衣服,除了臉上還有一些紅色的印子,看着整個人都是很健康啊。
祁家大少像是見鬼一樣,往後連連的退了幾步,不可能吧,明明是剛才才下葬的,現在怎麼又出現了,該不會是詐屍了吧。
最驚喜的大概就是喬寧夏了,跑上前去,也不管是不是有玻璃扎到了腳裏,拽住顧斯言的衣服領子,喜極而泣,“我就知道你沒事,還好沒事,還好”
“你是誰”
顧斯言身邊的女人,卻是瞪圓了眼睛,伸手把喬寧夏推開,嗔怒的呵斥道,像是護着犢子一樣的兇狠。
“這是我未婚夫,你是誰”
李燕生怕自己說的不夠多,擋在前邊,微微的眯着眼睛,很不善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。
“你未婚夫”喬寧夏反而是冷笑了幾聲,不知道什麼時候,自己結婚證上的人還有一個所謂的未婚妻了。
“對啊,你休想欺騙他,他和我在這裏住了很多年了,要不是昨天的時候採藥傷着了腦袋,怎麼會不記得呢。”
李燕不讓喬寧夏靠近半步,有些緊張的聲明,死死的護着身後的人,不讓喬寧夏靠近半分。
“那你緊張什麼”祁家大少嗤笑了幾聲,看着這麼拙劣的演技,一看就是騙人的,既然顧斯言活着的話,那剛才埋葬的人肯定不是他了。
“你管這麼多,我們過幾天就要結婚了,休想害我的未婚夫”李燕呲牙咧嘴的,不過身後的顧斯言好像是真的失憶一樣,很溫和的模樣,沒有反駁,眼睛裏有一些迷茫。
“走,跟我回家”喬寧夏心裏莫名的一股火起,在她得知顧斯言死去的那一刻,才發現,顧斯言在自己的心中已經是那麼重要了,差一點就要窒息,心情好不到哪裏去,悲喜交加摻雜在一
起,伸手就要拽過顧斯言。
“走
開你是哪裏來的,別人的未婚夫還敢搶有沒有王法了”
李燕一把推開喬寧夏,扯着喉嚨喊道,揮舞着手臂,好像下一秒就會毫不猶豫的撕裂眼前這個和自己搶男人的女人。
現在,究竟是誰鳩佔鵲巢,究竟是誰搶別人的男人
喬寧夏因爲慣性的原因,往後倒退了幾步,腳下的玻璃扎的更深了,鮮血匯聚成了小河流,喬寧夏感受到一陣的刺痛,但是沒有去顧忌。
顧斯言平淡無波瀾的眼眸好像是閃動了幾分,隨即又恢復了溫和的癡傻的樣子。
祁家大少驚呼了一聲,本來想上前把喬寧夏抱起來的,被喬寧夏輕輕的推開,搖了搖頭,示意他沒有事情。
喬寧夏眼神很堅決的看着顧斯言,“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,還有你之前說過的話,難道一點也不記得了麼,你忘記那些承諾了麼,還是說你打算當個懦弱的逃跑的人”
句句話戳進了心裏,李燕有些緊張,拉拽着顧斯言的胳膊,明明是很慌亂,可是偏偏裝出鎮定的樣子。
當她知道自己救回的這個男人醒來後失憶了的那一刻,天知道是多麼的驚喜,這就是上天賜給她的男人啊。
“你胡說什麼呢,別因爲長得像就以爲這是你的男人”
這些爭吵的聲音把周圍的村民都給招了過來,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之後,那幾個村民看着有幾分的爲難,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。
阿燕這個孩子不容易啊,沒有什麼親人,都是靠自己,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男人,結果還是別人的未婚夫,不管是處於哪一方面,村民都是很明智的選擇了視而不見。
“我問的是他,沒有問你”
喬寧夏難得的強勢,看也沒有看一直張牙舞爪的李燕,而是死死的盯着顧斯言的方向。
李燕張了幾下嘴巴,最後很不甘心的挽上身邊的顧斯言的胳膊,看着很是親暱的樣子,顧斯言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幾下子。
“好,我問你,如果你不回答的話,就算是默認了。”喬寧夏深呼了口氣說道。
“你先去包紮,等一會兒再說”祁家大少可算是生氣了,看着喬寧夏不顧忌自己的身體,現在還在硬撐着站在這裏,走上前去,狠狠地揍了顧斯言一拳。
顧斯言捂住臉,腦袋微微的低着的時候,眼睛裏帶了幾分的擔心,口腔裏有甜甜的腥味,沒有還手。
希望這一拳能夠讓顧斯言清醒一些吧,祁家大少能做的只有這些事情了。
“你幹什麼,你幹什麼啊混蛋”李燕着急了,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,未婚夫被打了,送開顧斯言的胳膊,使勁的衝向祁家大少,用牙齒死死的咬住他的胳膊。
“瘋女人,滾開”祁家大少疼的臉都變形了,李燕的牙齒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具,感覺整一塊肉都要被咬下來了。
喬寧夏拖着受傷的腳,一步步的走過去,好像是故意讓自己受傷那麼嚴重一樣,因爲喬寧夏聽說,要想讓人恢復記憶,需要受到同樣的刺激,或者是經過一次撞擊。
因爲等待着恢復記憶的時間太長,喬寧夏才會鋌而走險,用自己受傷來刺激顧斯言的神經,迫使他回憶起來之前的事情。
顧斯言的眼睛波動了幾下子,略微有些複雜的看着眼前的人,喬寧夏一步步的走過來,都像是走在了刀尖上面,刺骨的疼痛,血跡也是流淌了一路,在地上乾涸。
“我就問你最後一次,你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,對不對”
顧斯言沒有回答,而是盯着喬寧夏的眼睛,深邃的像是夜間的天空,偶爾的墜入幾個星辰,璀璨的綻放着。
是沉默,喬寧夏明明知道對一個失憶的人不應該這麼問,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,略微的有些失望。
“那第二個問題,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”
這才是最重要的問題,喬寧夏等待着顧斯言的回答,可是還沒等到回答,李燕聽到了,鬆開祁家大少的胳膊,直直的衝了過來。
“我說過,你離我未婚夫遠一點”
李燕無理取鬧的跑過來,伸出手,一巴掌差點扇到喬寧夏的臉上的時候,喬寧夏反手扇了回去。
一而再,再而三,這個女人已經是不停地挑戰着喬寧夏的底線,不管是怎樣的好脾氣,這個時候也是忍不了了。
果然,李燕懵了,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被打的一天,捂住自己的臉,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。
“你,你敢打我”“你閉嘴”祁家大少捂着還在流血的胳膊,低聲的怒吼,恨不得把眼前的這個女人撕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