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孃變得非常萎靡，第二天除了做一日三餐，再也沒有踏進過廚房半步，在外頭忙着其她事情，要麼發呆要麼走神，洗了個蘋果咬了一口，果肉都發黑了還沒咬第二口。
“娘，你怎麼了？蘋果要是不好吃我重新給你拿一個。”李修延剛從周大人的書房回來，就看到院子裏後孃坐在那裏發呆，沒什麼精神氣。
後孃後知後覺又咬了一口蘋果，起身回房找事情幹，“沒有沒有，蘋果挺好吃的。”
然後就看着她，越發覺得奇怪，平時孃親可是有着忙不完的活計，就算沒活幹也絕對不會讓自己閒着，今天這是怎麼了？可是有心事？
她的異樣讓李修延很擔心，急忙回屋找了不知何時又拿起刺繡活計練習的柳小文，詢問她，“娘，今天是怎麼了？怎麼有點魂不守舍，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情？”
“還不是因爲擺攤的事，早上我就發現孃親有點不對勁，回想起昨天跟她說的話，孃親沒講，我大概也猜出來，可能是因爲前兩天外出擺攤掙了不少錢，嚐到了甜頭後又不能擺攤了，心裏難過着呢。”
所以從早上到現在，她也沒有去找後孃，怕她更加難過傷心，想着讓她自己心裏靜一靜，說不定就能想清楚了。
“娘做的菜很好吃，能掙錢也是別人對她的一種肯定，在這個家她也是能付出的人，不說可是娘總是覺得她帶着兩個孩子跟着我們，只靠相公，你一個人養家的話她心裏過意不去，如今失去了賺錢的機會哪能不沮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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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來如此，孃親的心思太細膩了，是我沒做好，她讓她過得不安心。”李修延感嘆了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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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小文搖了搖頭，“相公沒有做錯，孃親也沒有錯。”
不能外出擺攤，日子要比平時要更無聊一些。
雲氏卻很高興，彷彿打過賭一樣跟周啓訴說，“我就說不能擺攤吧，你還不信，李公子一回來就不讓他們擺攤了，其實這麼做對他們是最好的，畢竟李公子未來的前途很光明，哪能跟這些商販走卒牽扯到一塊。”
雲氏從小獲得的教育，讓她跟別人的思維不在一個層面，周啓最是清楚，知道夫人說這句話並沒有歧視的意思，只是用她自己的想法說出的最正確的話。
可他們到底不是一個層面的人啊，她出身富貴，可從小就跟着自己的老師，老師寒門出身，她在老師身上看到了太多老百姓的疾苦，所以能夠感同身受。
周啓思索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，反駁了雲氏的話，“夫人說錯了，修延不要她家夫人跟母親外出擺攤，可並非是因爲怕丟了她的面子，她這個人我最清楚，她絕不是那種好面子的人。”
雲氏很是不理解，“既然李公子不是好面子的人，那她爲什麼不準擺攤，雖說我看不上我叫妹妹跟她娘外出擺攤，可我也有偷偷在街上看過，他們的生意非常紅火，一天下來能掙不少錢呢，對於他們這種家庭來說，肯定是一筆不菲的收入。”
“說了你不懂吧，這裏頭還有很多不好明說的原因，你就不要管這些事，他們不去擺攤也好，也不會給夫人帶來什麼麻煩，我的夫人不就最怕麻煩嗎。”周啓笑說道。
雲氏這才高興起來，夫君還是很會哄她的。
第二天，李修延叫來的金少爺，要回頭特地更後孃說道，“最近孃親似乎研製出了不少新菜，正好金少爺要來，她那張嘴可毒的很，她若覺得好吃的菜那絕對好吃。”
後孃也知道金少爺嚐遍了京城的所有菜餚，她開口說好吃的絕對不會差，正好她確實想要看看新菜餚別人覺得如何？
不能出攤，沒有食客能給她提出寶貴的意見，原本萎靡的後孃頓時又開始忙碌了起來，心情也變好了許多。
“那我這就去大廚房備一些菜，上街再買一些菜餚，今天保證讓金少爺吃個痛快。”後孃樂呵，柳小文看得，感嘆，忍不住對自家相公說。
“還得是相公你啊，知道娘缺什麼，我今天還很糾結娘心情不佳，該怎麼解決她不去擺攤這件事。”
柳小文心情頓時變得非常好，解決了眼下最重要的難題，“那相公我去陪孃親做菜。”
李修延笑着點了點，“別太累了。”
後孃最近研究出了幾道新的菜餚，沒到，也還都是如意樓出品的，味道相向已經達到了九成，是萬不能再拿去出攤的。
後孃也知道他們所幹的事不夠道德，加上女婿也明說了讓他們不要再擺攤，以免惹出麻煩。
她糾結猶豫了兩天，突然想到了一個法，心情又變好了。
“娘想過來，修延說的沒錯，咱們學了人家的菜餚拿到外面去擺攤是不道德的事，娘沒有偷別人的配方，是靠本事復刻出來的菜，但也屬於半偷，所以娘決定了，要把以前復刻到如意樓的菜改一改。”
對此，後孃表現出極大的幹勁，面對如此有精神氣的後孃，柳小文全心全意支持，“娘你儘管幹你想幹的，我來當你的後盾，需要什麼儘管跟我說。”
“倒是沒什麼需要，就是有點費食材，會不會太浪費了？”後孃有些猶豫，要改菜餚試錯成本很高，要做好多道菜才能做出滿意的，不一樣的。
“食材能值幾個銀子，這樣反正現在不開張我也沒事幹，娘需要什麼菜就跟我說，我來購置食材，我們分工合作。”柳小文跟後孃商量。
後孃知道女兒是怕自己捨不得花錢買食材，有些猶豫自己這個決定到底對不對。
柳小文看着後孃很糾結，走到她面前抓起她的雙手，磨着後孃雙手的老繭，她笑着說道，“孃親不要擔心，你只管把你認爲最好最滿意的菜餚做出來，做生意哪有不投錢的道，我們研發的菜餚就當做是一道新菜，是需要成本的，哪個廚師研製新菜餚的時候能夠做到不花一分錢。”
“娘，你要想以後我們出去擺攤，就不會被人指着鼻子說，我們偷學了別人家的菜，別人也喜歡吃我們做的菜，就像前些天出攤那樣生意紅紅火火，一天能掙不少錢呢，前期的投入算得了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