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初九看着那邊的瑟瑟縮縮的韓小鈺,冷笑,“韓小鈺,我他嗎怎麼沒發現你以前臉皮這麼厚”
她冷冷道,“如果我是你,我做了這樣的事,我都會躲起來了,連出來吱聲都不會吱聲,你還跑到這裏來了。”
她的話一頓,補了一句,“怎麼,是要我大度的跟你說原諒你”
裴初九躺在牀上,臉色蒼白,一張臉上沒什麼血色,可那雙眼睛卻又極其明亮。
她的話帶着幾絲諷刺。
韓小鈺一聽,眼眶都發了紅,她站在那,委屈無比,“我我沒有這個想法,我我這次來只是想跟墨伯母和墨哥哥道歉,我知道我讓你們失望了,我”
她的眼淚唰唰唰的掉下來,站在那十分無助。
姜琳琳卻是皺起了眉,“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呢,都道歉了,你還想怎麼樣”
她從旁邊拿出了一張紙巾遞給韓小鈺,“好了,把你調過來是我的安排,裴小姐,我是醫生,既然你想治病那應該給我一定的自主權。”
姜琳琳站在那,昂着頭,一臉的驕傲,眼神犀利無比。
裴初九看着她那樣子,卻是笑了,“姜醫生,我可沒說我一定要把這個病治好,其實對我來說,我治不治得好都差不多。”
她冷冷道,“把這麼一個礙眼的東西放到我面前,我什麼時候心情不好了,說不定就不樂意治了,反正”
她深深的看了姜琳琳一眼,“反正也有姜醫生給我陪葬是嗎”
她的笑容燦爛而灑脫,一臉的滿足,並沒有絲毫把自己的病情放在眼裏的模樣。
姜琳琳看着她這樣子,眉眼一跳,只覺得棘手無比。
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人。
這樣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眼裏的女人,就像是一個手裏握着炸彈的無賴,隨時準備和你同歸於盡。
這樣的人,誰又能真正招惹得起。
姜琳琳咬了咬牙,“裴小姐,你幹嘛非得跟一個護士過不去呢,這個護士並不是自己要求來到這裏的,裴小姐你是不是被迫害妄想症”
姜琳琳站在了韓小鈺面前,維護起了韓小鈺。
韓小鈺站在背後,手緊緊攥在一起,一臉的爲難,“姜醫生,我知道你是個好人,可是我我能再次見到墨哥哥就已經很感動了,我要求不高,我只想見見伯母。”
韓小鈺委屈的看着墨北霆開口,“墨哥哥,伯母也算是我半個媽媽,她養育了我十多年,我我知道我之前做錯了,可是我現在真的沒有任何加害裴小姐的意思。”
“你們能原諒我嗎”
韓小鈺的眼神軟軟的,水盈盈的,在直勾勾看着一個人的時候,自然讓人無法拒絕。
裴初九看着她的眼神,聽着姜琳琳說的話,倒是氣笑了。
她冷冷道,“我是有被迫害妄想症,害我的人太多了,我要不是有被迫害妄想證,現在怕是已經死了幾百次,連屍骨都涼了。”
一次兩次三次的加害。
溺水,綁架,陷害,各種各樣的只要稍微疏於防範,就會有事發生。
她從來都知道她的仇人很多,所以每在走一步的時候,她都感覺像是踩在刀尖上跳舞,每一
步都走得艱辛無比。
別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那麼容易,那麼簡單,甚至輕易就能得到父母的愛,能得到姐妹的愛,能有一個愛她們的男人,有一個圓滿的家庭。
可是她呢
就連活着呼吸這個世界的氧氣,都是一件那麼艱難的事。
想到了這裏,她的眼睛瞬間變得赤紅,攥着拳頭一字一句的冷冷道,“沒有經歷過我的人生,你就不要在這裏指手畫腳”
沒有經歷過別人的人生,有什麼資格站在道德制高點來指責別人
裴初九臉上的笑容泛冷,整個人的表情也一點點的凝固。
她死死的盯着旁邊的墨北霆面無表情道,“還不讓她們走,是不是想讓我換病房”
她在看到墨北霆的時候,只覺得整個心臟都被紮了一刀般的難受。
他就那麼在乎姜琳琳
裴初九的身體都在抖,整個臉上的表情都帶着冷然的冷光。
還沒等墨北霆說話,姜琳琳就咬着脣開口,“墨先生,我們醫院裏是真的沒有合適的護士了,而且護士一般都是由醫生安排的,如果想要病人有好的恢復環境的話”
姜琳琳的話一頓,而後眯着眼掃了裴初九一眼,“最好就全程服從我的安排,我是裴小姐的主治醫師,而且我現在利益和裴小姐綁在了一起,我是不會害裴小姐的。”
姜琳琳的話說的十分的真誠。
墨北霆聽到姜琳琳的話時候,一下沉默了。
的確,姜琳琳和裴初九簽了合約,而她這一陣也的確對裴初九是盡心盡力。
這些也都是他看在眼裏的。
看到墨北霆的沉默,裴初九心底的火氣一下就蹭蹭蹭的漲了上去。
她氣笑了,“我說了,我要換護士。”
她的話一頓,一雙眼睛範冷,“怎麼了,我連決定換個護士的權利都沒有”
她的眼神極爲銳利,死死的盯着韓小鈺,只覺得火氣鬱結於心,怎麼咽也咽不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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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小鈺一聽,滿臉的委屈,“初九你對我就成見這麼大嗎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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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初九冷笑一聲,“我不僅對你成見大,我也不怎麼喜歡你。”
裴初九的話十分直接,她靠在枕頭上,懶懶道,“我不僅不怎麼喜歡你,我也不怎麼喜歡你全家,還有裴家,我都不怎麼喜歡。”
“我爲什麼要喜歡你們你們傷害了我,我憑什麼要原諒你們”
爲什麼大家總覺得原諒是這麼輕而易舉的事。
裴初九低垂着雙眼,眼睛裏滿是諷刺。
裴初九坐在牀上,那渾身的低氣壓十分明顯。
明顯得就連墨夫人進來都感受到了。
墨夫人端着新熱好的雞湯進來,在看到裴初九那表情不對的樣子時,眉頭一下緊緊皺了起來。
她一下把盤子放下,狠狠的瞪了墨北霆一眼,“怎麼她們還在啊,初九現在是病人,哪裏有這麼多精力說這麼多話,趕緊的,別墨跡了,都出去吧。”
墨夫人十分了解初九。
十分清楚她的脾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