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聽到這裏,立刻便道,“這件事情,朕覺得寧王說得在理,朕沒想到,孫副將竟然這樣辱罵王副將,這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,
這樣說來,王副將揍他,也是理所當然的,沒想到,他還被孫副將斷了手筋腳筋,這個孫副將着實可惡,是該軍法處置,殺了都不爲過。”
皇帝說完,瞪了廣平王一眼,對他這個昏庸的叔叔簡直是無話可說。
有時候皇帝真不明白,爲什麼他的皇帝要防備着楚離軒,反而非常信任這個庸才廣平王。
皇帝怎麼看怎麼覺得廣平王不順眼。
這件事,很明顯是廣平王的錯。
他心裏不想偏幫楚離軒,是想要主持公道的,可在鐵打的事實面前,廣平王只能認栽,他也不是故意偏向楚離軒的。
廣平王聽到這個結果,頓時急了,“陛下,是王副將打不過孫副將,才被斷了手臂,現在孫副將還被楚離軒公報私仇的打殘,你要還孫副將一個公道。”
“夠了,朕不想再聽到孫副將三個字,既然是他犯錯在先,寧王處置他就是應該的,以後軍營裏面也就不必有這號人了。”
皇帝生氣的道。
按照品級來說,王副將是沒有資格來面聖的,但皇帝在奏摺上面見過王副將的戰績,也在四處走訪的探子口中聽說過這樣一位英雄。
此人,是軍中大將。
是楚離軒的得力助手,更是周國的英雄。
而今卻在軍營裏面被小人算計,這是周國的損失更是軍隊的損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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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把廣平王也給牽連一頓就已經是給先帝面子了,至於一個孫副將,死了就死了,這樣的庸才只會給國家造成損失,碎屍萬段都不爲過。
見皇帝這樣說,廣平王頓時住口。
皇帝發火,他自然不敢再羅嗦了。
突然,他冷聲道,“陛下,你可以要好好管管寧王,他現在還真是重口味,這太陽都要落山,寧王去軍營,
居然把一個女子帶去了,軍營可是軍家重地,寧王要要和別的女子風花雪月,請去別的地方風花雪月,別污染了咱們軍營。”
皇帝一愣,目光疑惑的看向楚離軒。
廣平王很是欣喜,就算是孫副將的事情他沒辦法,他也終於抓到了楚離軒的一個錯處。
擅帶女眷去軍營,可是大過,萬一這女眷是敵國的間細,是來打聽軍營的消息的,後果豈不是很嚴重?
“寧王,這是怎麼回事?”
皇帝擡眉,也是十分重視這件事情。
但問題已經到了眼前了,他值得眼神陰沉,擺出一副威嚴的樣子,冷冷的道。
楚離軒不緊不慢,不疾不徐的回答,“陛下,此人正是我們一直尋找的神醫西寧道長,她會醫術,臣在出門前,知道將士們受了傷,爲了能及時救治將士,所以把她帶去了。”
“什麼,她是西寧道長?”皇帝眯起眼睛,是一臉的懷疑。
他們聽到西寧道長這個名字,下意識的就以爲這是一個男人,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女人。
廣平王插話,“陛下,聽這位女子的口氣,她不僅會醫術,而且醫術還很厲害,她已經向衆人許下大話,說她能接斷了的經脈,她能把王副將的四肢接上,讓他的四肢完好無損。”
“竟有這種事?”皇帝是一臉的不敢置信,“神醫這麼厲害。”
楚離軒知道廣平王在捧殺‘岑西寧’,但他並不想維護她。
畢竟現在‘岑西寧’在楚離軒的眼中還只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,她說自己能夠治好王副將,但是結果還沒有出來。
如果到時候沒治好,皇上要怪罪她,把她殺了,都與他無關。
來歷不明的人他是不敢用的。
不過他相信,既然‘岑西寧’會醫術,皇帝一定很感興趣,在利用價值還沒有消失的時候,或者說,在證明她是個庸醫之前,皇帝一定不會殺掉。
所以他道,“岑西寧是那麼說的,不過接得接不上,臣也不敢打包票。”
直接稱呼‘岑西寧’的名字,是因爲,他要和‘岑西寧’撇清關係。
至於她治傷的後果如何,與他無關。
他相信,現在皇帝還不會處置‘岑西寧’,他還要看‘岑西寧’到底會不會醫術。
果然,皇帝思索了一下,沉思道,“既然神醫有一顆向善爲民的心,就讓她試試,蘇公公你再宣幾名太醫去軍營,幫王副將和其他受傷的將士看一下。”
“是,皇上。”旁邊的蘇公公說。
廣平王一聽,頓時不敢置信的看向皇帝,“陛下,寧王妃分明是胡鬧,你竟然如此縱容她?你就不怕她把王副將治出個好歹來?”
楚離軒冷笑,“廣平王,你不是很討厭王副將麼?怎麼突然那麼關心他?”
廣平王的眼神閃爍了一下,“王副將是軍營的定神針,本王當然關心他。只是,你縱容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在軍營胡作非爲,就不怕鬧出嚴重的後果?”
“無妨,如果有什麼後果,本王自會承擔。”楚離軒似冷非冷的眯起眼睛。
他可不是維護‘岑新寧’,而是‘岑西寧’現在好歹也掛着他帶來的人的名,如果她鬧出什麼事,影響的是他寧王府的名聲。
廣平王看到這個結果,氣得一臉憤懣。
這皇帝真是的,怕別人說他殘害手足惦記着自己的名聲,每次都是偏袒楚離軒。
不過他也知道,皇帝是故意把楚離軒捧高,將來好捧殺他。
行,他忍。
等到哪天楚離軒得意忘形,狂妄肆意的時候,再一舉廢了他。
軍帳帳篷。
寧慕卿在爲王副將接完左手的手筋之後又接着是右手的,然後是左腳右腳的。
這個過程很複雜且難度大,需要醫生的神經會高度緊張。
總之,寧慕卿做完這些,已經用了三四個時辰。
這還算超快的速度。
此時,天已經微微亮,連柴嚴都困得睜不開眼睛了,他卻發現,寧慕卿像是不知道累似的,她越接越有勁,越精神。
他更加佩服她了。
這時候,寧慕卿已經接好了手臂和腳,王副將的血液也正常的流通。
寧慕卿趕緊給他縫外面的表皮,再給他手的四側放上木板,好固定住他的手和腳。
寧慕卿頓時鬆了一口氣,她轉身,對柴嚴道,“太好了,已經成功了,柴嚴,快派來人照顧王副將,還有,千萬別讓他起牀,或動到手和腳,等半個月過後,他的手和腳就會慢慢長好,但這中間,一點也不能移動他的身體一點點。”
說完,她眼前一黑,突然暈了過去。
柴嚴嚇得趕緊蹲下身子,他看到‘岑姑娘’的頭髮都被汗水打溼,她此時臉色蒼白,疲憊不堪,看着好令人心疼。
就在這時,楚離軒走了進來。
“岑姑娘暈了?”楚離軒冷聲,目光嫌棄的掃了地上的女人一眼。
柴嚴看到突然出現的王爺,驚疑道,“王爺,你什麼時候來的?”
“剛才。”
楚離軒挑眉,他是不會告訴柴嚴,他從宮中回來後,就來了軍營。
只是,這幾個時辰間,他一直站在帳篷外看着‘岑西寧’,看一會兒後,他就會離開,過一陣子,又過來看。
他很好奇寧慕卿是怎麼接好手筋的。
一開始,他以爲寧慕卿在說大話,還對她嗤之以鼻。
可當他看到她那一系列謹慎的動作時,這才相信,她醫術貌似比他們想象的要高的多。
他當然也看到了寧慕卿虛弱得大汗淋漓,卻依舊堅強救人的樣子,但他天生冷血冷清,是絕對不會心疼女人的。
“把她扶去休息一下,給她準備點吃食。”楚離軒冷聲吩咐。
“是的,王爺。”柴嚴說完,扶起寧慕卿就走。
等柴嚴扶走寧慕卿之後,楚離軒走到王副將面前,他看了他的手和腳一眼,發現那原本蒼白冰涼的手臂,已經恢復了紅紅的。
他隱隱有些激動,這是不是表明,寧慕卿真的做到別的大夫都做不到的事情?
就在這時,王副將已經幽幽轉醒。
一醒來,他就看到站在軍牀前的楚離軒,他趕緊想起身給他行禮,“王爺……”
“你別動。”楚離軒及時的按住他的身體,“大夫把你的手臂接好了,不過,她說了,你最近這一個月都不能下牀,更不能移動手臂和腳,不然不利於恢復。”
“真的嗎?”王副將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四肢,發現四肢都被木板封着,他看不清大概。
不過,他能感覺到,他的手腳都是有知覺的。
“當然,本王從不騙人。”楚離軒道。
王副將的眼睛卻垂了下來,因爲他從來沒見誰的手筋腳筋被人挑斷了,還能接好的。
他仍舊有些懷疑,心情也很抑鬱,“王爺,末將知道你是爲末將好,可是末將也知道,這身體髮膚斷了就是斷了,沒有接上的先例嗎,末將怕,怕以後成了廢人,不能再爲王爺效力了。”